又過了一天。
深夜。
樂雨澤坐在地牢裡,望著窗外的大樹發呆,這一日多又沒有看到東方易,她都快悶死了,也沒人告訴她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突然的,憑藉著特工天生的本能,她感到身邊一股異樣的氣息,猛地的一側頭,樂雨澤看到一襲白影出現在後窗的位置,臉上戴著一副面具,那人在後窗只是露了一下,竟直接飛上大樹,朝黑暗裡飛去。
樂雨澤錯愕,是誰在外面?
想也沒想,她看了眼守護在一旁的獄卒,低聲道:「喂,你過來一下!」
「王妃有吩咐?」獄卒走了過來。
「嗯,你過來看看這個是什麼!」樂雨澤引誘他過來。
獄卒也沒多想,竟直接走了過來。「王妃,什麼?」
「砰!」一聲,樂雨澤竟將男人的衣領拉住,朝一旁的木樁撞去,獄卒立刻昏了過去。
拿了鑰匙,樂雨澤打開門,繞出去從後窗跑了出去。
那抹身影那麼詭異,她想也沒想的朝著剛才那抹身影消失的地方跟了上去。
黑暗裡。
立在一處暗影下的人看到追來的身影,面具下的唇角微微的勾起,果真是厲害,居然能逃開侍衛,想不到怡親王妃會這麼勇猛。
月光靜靜的灑落在樂雨澤完好的那一側嬌好的面容上,銀白的月光將她白皙的五官襯托的更加的柔和,淡定中,她睿智的目光,自信的神采如同一道美麗的光環,將她的隱匿在暗處的美麗完整的勾勒出來。
到了王府的一處幽靜處,樂雨澤小心地搜尋著,咦?那個人呢?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個人好像是故意把她引到此處的!
突然的,空氣裡傳來一股香味,像是寺廟經常燃的香火的味道,樂雨澤仔細的宿了嗅,確實是寺廟裡貫用的香,只是比那種味道似乎濃郁了些,樂雨澤微微的蹙眉,暗叫一聲,不好,這香味有問題!
剛要動,卻發覺渾身竟像散了一般毫無力氣,該死,她中毒了!
倏地,她再度感覺到了一股煞氣襲來,緊接著,那個身影出現了,一襲白影,應該是穿了銀色的衣袍,她想要出擊,可那人的動作比他還快,飛快的點住她的穴道,並接著點了啞穴。
然後,她感覺到自己被那個白影扛在肩膀上,幾個縱躍,熟練的躲過了侍衛,朝王府的牆外飛去。
暗黑的角落裡,突然閃出兩個身影。
「王爺,追嗎?」李浩著急的問道。
「不用!」東方易搖頭,眼神追隨著離去的兩個身影,深邃的瞇了起來。
清冷的月色下,修長的身影帶著詭異的氣息,王府外的深巷裡,停著一匹駿馬,那人將樂雨澤橫放在駿馬上,也跟著上了馬背,一勒馬韁繩,馬兒飛奔而去。
深秋露重,凜冽的寒風刮在臉上如刀一般的刺痛,樂雨澤什麼也看不到,除了急弛而過的寒風,和快速倒退的路面,她不知道自己要被人帶到哪裡去。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沒有想要殺她的意思,一時還不明情況。不過樂雨澤淡然的面容上依舊沒有一絲的慌亂,生死一線間,她早已經在另一個時空就開始了。
閉上眼睛,四周是一片呼呼的風聲,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感覺像是出了帝都。
忽然耳畔傳來殺手一聲急喝,馬背上的人猛的收緊韁繩,奔騰的烈馬一聲長鳴,急弛的馬蹄聲慢慢的舒緩。
空氣裡傳來異樣的氣息,依舊緊閉著眼睛,可樂雨澤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少爺!」突然聽到恭敬的聲音。
馬背上的人「嗯」了一聲,把樂雨澤抱了下來,樂雨澤睜開眼,只見那個白色長衫的男子正面對著自己,月色清冷的籠罩在他頎長的身影上,透露出蕭索而詭異的氣息。
「意外嗎?」那人開口,淡淡的笑聲響起,輕柔的嗓音像是在訴說著綿綿的情話,不過樂雨澤卻聽得出他語氣裡的森冷。
抬起眸光順著身影向上,來到這人的臉龐上,就見到他把面具一摘,樂雨澤倏地一震,是江一瘋。
解了了樂雨澤的啞穴,江一瘋朗朗一笑。「怡親王妃,咱們又見面了!」
依舊是輕柔的聲音,頎長的身子已經靠近她,抱起她,往屋裡走去,樂雨澤發現這是一處莊園,小橋流水,亭台樓閣很是闊綽,看來江一瘋也是有身份的人。
「用這種方式把我擄來,江公子要做什麼?」樂雨澤戒備的望著近在咫尺的容顏,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既然用了毒,又何必再用點住穴道呢?」
「嗯!那好,放開你好了!」江一瘋並不擔心,而是很豪爽的解開了樂雨澤的穴道,「王妃,進來吧,不要客氣!」
說著,江一瘋已經進了屋子。
看著他頎長的身影,樂雨澤挫敗的收回目光,她不知道江一瘋為什麼要把自己擄了來。她一點也不想看到江一瘋這個人,因為看到他,她的心就會痛!
正廳中早已經安置妥當,只等著江一瘋的到來就可以開宴了,明亮的大廳中,江一瘋保持著他的文雅淡笑,看向跟了進來的樂雨澤。「王妃,請吧?」
不是吧?
他把她擄來就是為了吃飯?
「你到底要幹什麼?」她冷漠的問道。
「好好的一張臉被糟蹋成這樣,唉!」他答非所問。
樂雨澤微微一怔,想到東方易說,這個世上可以治好她臉上傷疤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他的師弟,另一個是江一瘋。
「如果我說我想治好你的臉呢?」江一瘋高深莫測的說道。
樂雨澤坐下來,冷冷一笑。「我為什麼一定要讓你治?」
「王妃好性格!我喜歡!」江一瘋微微一笑。
她的心一顫,面對這個和昔日戀人有著同樣一張的臉的邪魅男人,深邃的眼神裡看不到在想什麼,雖然嘴角掛著笑意,卻笑容不達眼底。
「怎麼樣,要不要我幫王妃治臉?」江一瘋玩味的看著樂雨澤。
樂雨澤只是凝望著他,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