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雨澤一個側身,身子又一翻滾朝外面滾去。
即使要殺人,她也不能這樣私下裡和櫻蘭決鬥!
快速的看著依舊神色未變的樂雨澤,櫻蘭那嘴角的笑容是愈加的詭異森冷。「王妃,你沒機會兒了!」
找到了樂雨澤的一個空擋,櫻蘭的劍撿了那個空擋刺過來,剎那,冰冷的劍尖更是指向了樂雨澤。
「有刺客!」突然的,侍衛一個高喊,緊接著聽到侍衛們趕了過來。
樂雨澤來不及躲閃,本能的拿匕首迎擊,而此時,本來是櫻蘭唾手可得,可是情況卻有了逆轉,樂雨澤只覺得背後一股力量注入了自己的身體裡,匕首本來沒有了力量卻剎那如靈活的毒蛇般朝櫻蘭的心臟刺去,而櫻蘭的劍因為樂雨澤身後的這股莫名的力量竟被震了出去。
「住手!」伴隨著一聲深沉的低吼,東方易的身影出現在後院裡。
樂雨澤想要收回匕首,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把匕首,直直地刺入了櫻蘭的心臟裡,鮮血「撲」得一聲奔湧而出。
怎麼可能?錯愕著,樂雨澤呆住了!她想收手的,可是,可是匕首還是進去了。
櫻蘭一聲慘叫,看到了東方易,她杏目圓睜,眼裡突然射出極度仇恨的光,竭力最後的力氣冷笑道:「王妃,你好狠的心……」
抽回刀,櫻蘭殷紅的血噴了樂雨澤一手,還有胸前的大片衣裳。此刻她本就濕了一身衣服,寒風襲來,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樂雨澤你本能的回頭,卻見東方易也錯愕著,「該死,誰讓你殺了她的!」
「我……」樂雨澤的眉宇皺了起來。「不是你?」
她以為注入她身體裡的那股力量是東方易,可是看到他此刻的暴怒樣子,她意識到,不是他!
那麼,是誰呢?
黑暗裡,東方易看著眼前的一幕,黑暗在他冷毅的臉上勾勒出一股陰影,鷹隼般的視線有著莫名的情愫,「櫻蘭?!你有沒有怎樣?來人,快請柳大夫來!」
櫻蘭也錯愕著,鮮血汩汩地從她的嘴裡湧出來。「王爺……」
她沒想到自己是該死的那個,明明她已經可以殺了樂雨澤的,為什麼那一瞬間,她卻成了該死的那一個呢?
可是,王爺眼中的緊張讓櫻蘭噴著血的嘴角瀰散著一股笑意,如果臨死,還能見到王爺緊張自己,那麼她死也瞑目了!
可是,她錯了!或許她真的錯了。「王爺……櫻蘭對不起你……對不起……」
「櫻蘭,你沒事的!」東方易已經接住了她的身體。
「王爺……櫻蘭不行了……王爺……櫻,櫻蘭有好多話想跟王爺說……可是……來不及了……」又一股鮮血噴出來,櫻蘭大口的喘著氣,卻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王爺……櫻蘭好愛王爺……小心……」
「櫻蘭!」低吼著,東方易的眼神裡盛滿了緊張,那種緊張彷彿是迸發與骨髓之中的,樂雨澤錯愕的望著他們。
「王爺……小心太后……」櫻蘭急急的說了一聲,這便是她在世間的最後一句話,頭一歪,櫻蘭竟死了。
東方易的眼神如刀,直射而來,樂雨澤瞪大眼睛望著死在自己眼前的櫻蘭,手中的匕首匡當落地,她不住的後退,後退,一直撞到某個人溫熱的胸膛,軟軟跌在後面人的懷裡,嘴裡微弱道:「我並沒有想殺她。」
「李浩,把樂雨澤給本王關進地牢裡!」東方易低吼一聲。
「王爺……」李浩把樂雨澤扶穩,剛才是他在樂雨澤的背後。「總要聽王妃說說怎麼回事吧?」
東方易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本王親眼看到她殺了櫻蘭,櫻蘭跟隨本王多年,竟死在本王的王妃手裡,本王總要還她一個公道!」
看著懷中已經死去的櫻蘭,東方易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暗沉和不一察覺的微光,只是一閃而逝,快的讓人看不清。
樂雨澤站穩,此刻還在錯愕著,疑惑著,嘴角嗤笑:「櫻蘭死在我手中,我百口莫辯,李浩,走吧!地牢在哪裡?」
「王妃!」李浩緊張地喊道:「你給王爺解釋一下,到底怎麼回事啊?」
「不用了,走吧!我想今日如果死的人是我,王爺也會把櫻蘭關進地牢的,殺人償命,我無話可說!」樂雨澤很平靜,既然人死在她的手裡,她還有什麼可解釋的?腦海裡湧現出他說過的那句話,不離不棄!
可是,不離不棄的定義到底是什麼呢?她真的懷疑,他是否懂?
李浩怔怔的望她,不能明白為何蒙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為何她還能鎮定自若?
他極力勸道:「王妃,櫻蘭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們怎麼會打在一起?櫻蘭是殺手,王妃,你怎麼可能殺的了她?」
東方易突然怒了,猛地站起來,衝到樂雨澤的面前。「不管你們因為什麼打起來,本王已經說了住手,為什麼本王來了你還要再殺她?樂雨澤,想不到你這麼冷血,難道就因為櫻蘭曾經是本王的暖床丫頭就讓你嫉妒生恨嗎?所以殺了她?」
樂雨澤平靜的抬眸,看到東方易刀削似的唇像是含著莫大的仇恨,對她咬牙切齒,她不知道那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突然發現她真的不瞭解他。有些苦澀的扯扯唇角,「我沒想殺她,可是卻殺了她,我無話可說!」
「你為什麼非要殺了她?」
樂雨澤沒想到櫻蘭對東方易這麼重要,塗翎兒的死,小惠的死,李叔的死都沒讓他情緒時空過,但櫻蘭卻讓他這般暴怒,她緩緩道:「我無話可說!」
「你無法解釋你心底的陰暗吧?」東方易冷冷哼一聲,犀利的目光掃到樂雨澤的臉上,看著她此刻平靜的目光,他竟更加的煩躁。
「說到底還是因為沒有愛……」樂雨澤搖搖頭,低低歎道,「即便是有愛,也不會長久,不會有永遠,不離不棄的愛情也只是一場夢而已,現在夢醒了,該結束了!我早該知道的,早該知道一切都是虛幻的,卻還固執的以為一切很美好!原來不是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