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真的成了他的錯了?
東方易心疼得都想將她揉進自己的體內了:「知道,我知道!」
其實他什麼也不知道,只是知道她變得越來越奇怪,她變得讓他無所適從。
看著懷裡微顫的身體,心頭忽然湧現出一股的動容的柔情,她又怎麼知道他一整夜沒睡,一整夜雖然身在別處卻一直在惦念她?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敗給了自己的心,看著她看別的男人一副癡迷的複雜眼光,天知道他有多嫉妒,到這一刻才知道原來他竟然已經動了感情。
不可否認的,她一句抱怨的話,讓他的心裡漲的滿滿的,很滿足,對於她如此的依賴自己,他居然覺得很知足。
從沒有想過要保護一個女人,保護屬於他的女人,讓她在他的羽翼下安全的生活,縱然她可以獨自面對很多情況,可他卻還是喜歡她的依靠,那樣溫柔的姿態,讓他感覺到安定和幸福。
而這樣的感覺從沒有過,縱然是面對著凌嵐說,他也不曾有過這樣濃烈的感情,只因為她的一句話,而滿心歡喜,似乎全身所有的細胞都被激活了,吶喊著,狂喜著,一切只以為是她。
樂雨澤病了。
在見了江一瘋之後,她病了。
深夜裡,她發起了高燒,說著胡話。
東方易原本想在山中和她度過一段兩日的時日,卻不得不帶著她提前下山去。
王府後院。
「如何,她沒事吧?」東方易面色陰鬱地盯著床上那嬌小的身子,面色蒼白的如同白紙一般,甚至連紅唇都慘白的乾涸著,如同一個失去了生命的娃娃,整個人憔悴的不成樣子。
柳大夫在診斷完了之後搖搖頭。「回王爺,王妃身子沒有大礙,臉上的傷口老夫也都清洗過了!」
說完,他歎了口氣,有些不安的迅速瞄了一眼臉色陰鬱而擔憂的東方易。
「她在發高燒!如今餵了藥也退燒了,為何還不醒?」東方易低低的問道,語氣已經很不耐煩。
昨天她哭了很久很久,像是要把畢生的眼淚都流盡一般的痛哭流涕,直到哭累,哭得沉睡過去,然後開始發高燒,做惡夢,他才連夜把她帶回來。
想到她看江一瘋時的樣子,那樣沉痛的目光裡有著太多太多自己所不懂的複雜情愫,她和江一瘋到底怎麼回事?很明顯,江一瘋不認識她,可是為什麼雨澤在看到他時那樣震撼?
「回王爺,依老夫之見,王妃這樣子倒像是心力交瘁,像是受了什麼打擊,至於遲遲不醒,是因為沒有求生的慾望,所以才會一直處於昏迷中。」
大手慢慢的收緊,東方易的身子禁不住緊繃起來。
注意到東方易越來越陰沉的臉色,柳大夫聲音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王爺雖然陰晴不定,但是很少有這樣陰冷駭人的一面。「王爺,王妃是不是因為臉被毀了一時想不開……?」
「不可能的!」飛快的否認,東方易修長的手指倏地握成了拳頭,她根本就沒怎麼在意她的臉被毀。
「想辦法讓她醒來!」東方易冷聲吩咐道。
「老夫盡力!」柳大夫隨手開了一劑方子,命人去煎藥。
東方易走近床邊,緊緊的抓起樂雨澤纖細的手腕,低聲道:「樂雨澤,到底有什麼事情讓你大病一場?如果你敢給本王一直睡著不醒,本王就去夢裡把你抓回來。」
可是沉睡著的樂雨澤如同木偶一般,依舊靜靜的躺在床上,若不是她微弱的呼吸聲,他根本就以為她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該死的,那麼傷心的哭泣後,她想睡死是不是?握著她的手更加的用力,「聽到沒有,快點給本王醒來!」
「該死!若是再不醒來,本王不能保證做出什麼事情來了!」
昏昏沉沉中,樂雨澤好像看到了司雲,只是他看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淡定,是那樣的溫柔,水波瀲灩,似乎可以溶化塵世間的一切的煩憂。
怎麼可能?
不會的!
她永遠不會忘記他朝自己開槍的一剎那,他的眼神沒有絲毫的猶豫,那樣的果決。
可是為何現在他看自己的眼神是那樣的溫柔?
忽然四周霧氣瀰漫開來,白色的霧氣中,司雲的身影一點點的淡漠,然後慢慢的遠離了她的視線。
緊接著,突然的走出來另一個身影,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這個男人有著一張剛毅英俊的臉孔,是東方易!
他朝自己笑了,他笑得時候嘴角緊抿著,異常的可愛。
然後,她看到他滿身是血,她嚇得渾身都僵直了!
再然後,他的身影也慢慢的變淡了,看不見你了,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不要!不要!」奮力的廝吼著,驚恐中樂雨澤無奈的伸出雙手,想要抓住他的手,可卻只餘下無限的淒涼散落在四周。
「東方易!」樂雨澤的口中喊出她的名字。
正在床邊著急的東方易一愣,握緊她的手。「雨澤,你醒了嗎?我在這裡!」
可是她卻沒有醒來,依然掙扎著,另外一隻手在半空裡掙扎著,想要抓住什麼。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樂雨澤緊緊的抓住了東方易的手,緊緊的握住。
夢中。
眼看著司雲和東方易都不見了,樂雨澤絕望的哭喊著,無力的跪倒在地上。
不多時,突然的,司雲和東方易同時又出現了,他手裡拿著一把手槍,朝著滿身是血的東方易開了一槍,剎那間,她似乎聽到東方易倒地的聲音。「啊——不,司雲不要!」
她的呼喊終於沒有子彈那麼快。
她看見鮮艷的血順著東方易的胸口一點一點的流了出來,滴落在他雪白的長衫上,漾出最美麗而眩目的花朵。
「雨澤,到本王這裡來!」她絕望中看到東方易在朝她伸開雙手手,卻是染滿了鮮血,「到本王這裡來!」
可是,當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手的時候,他的身子突然飄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