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感覺到他身上流血的時候她就該想到了。一直以為是老傷口扯開了,卻沒想到又遇到新傷。
她一點都不知道,她真的以為他的傷不嚴重,因為她完全看不見他露出任何不適或痛苦的表情,她只看到他眼中得堅定和沉著,即使遇到楊七,他帶著這樣的傷,還是輕易解決了那個高手。
樂雨澤眼眶突然發紅,這個男人啊!她的心好痛啊!
東方易見她久久坐著不動,便回過身,溫柔笑問:「發什麼呆呢?」
樂雨澤緊緊抿著唇,將他的頭扳回去,顫抖的手拿起一旁的濕布輕輕擦拭傷口邊緣的血跡,她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身子顫了一下,然後皮肉都繃得緊緊的。
她輕輕問:「很疼吧?」
其實這種白癡問題還用問嗎?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定是痛得讓人想立即去死的感覺。
這才給他上藥,藥塗在傷口上,東方易的身體又一緊,呃,還是很痛的!
覆上了藥粉卻還是同樣的觸目驚心,這傷口長好,只怕需要一些時日。
「雨澤,我有些累了,想睡覺!」他趴在柔軟的被子上,還好三年沒用了,這被子居然不算潮濕。
「等等,我要把你的傷口包起來,這裡的灰塵太多,如果傷口裸露著生長,會感染化膿的。」樂雨澤說完,轉過身,把自己貼身的褻衣未濕的部分撕了一長條。
東方易愣了下,唇角抿起來,勾勒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來,先用這個包紮上,等天亮了再想辦法!」樂雨澤說著轉過身來,印象裡,他們認識以來似乎一直在受傷。
東方易此刻正趴在矮榻上,樂雨澤坐在榻邊,伸手去環抱他,想要把白布條繞過去,東方易身軀一震,那眼光瞬間熾熱濃烈起來。
樂雨澤呆了一呆,忽然意識到這動作很容易讓人想歪了,臉上頓時有些發燒,她撇過頭,不自然地咳了兩聲,才淡淡道:「抬一下身體,我幫你包好!」
東方易神色一變,微微僵了一僵,有些尷尬,然後抬起身體,任憑她的小手繞到他的前胸,貼在他的胸膛上,直到布條繞了過來。
她的小手碰觸著他結實的肌膚,他的身下一個火熱,想到剛才被楊七打斷的激情,心中一個惱怒,一把抓住她的小手。
樂雨澤飛快扯開他的手,嗔了一眼,「老實點!」
說完,她幫他系布條,剛剛覆上的藥粉此刻又被血侵染,她的心一痛,斥責道:「別動了,再扯開傷口就壞了,趴著睡吧!」
還好,她撕得的布條夠寬,足以遮住他的傷口。
「是不是很心疼本王啊?」東方易笑問。
「你!」樂雨澤嬌嗔的瞪他一眼。
東方易回轉身愣愣地看著她,她那一閃而過的嗔責表情,他看得心花怒放,都忘了身上的疼。
只是她臉上的兩道血痕,那麼的深,這張絕美的容顏,因為這兩道疤痕而平添了一絲的冷絕。
他一定要讓人治好她的臉。
把一切弄好後,樂雨澤拿了一條被子,走到洞穴口,使勁抖動了一下,把上面的灰塵彈去,這才回來蓋在東方易的身上。「你睡吧!我生火!」
她剛好看到有木材,外面的雨一直不停得下著。
「過來一起睡吧!」東方易拍了下身邊的位置。
「你先睡!」樂雨澤臉紅著,和他一切睡,她還是不習慣。
點上了木材,看著柴著了起來,樂雨澤把東方易的衣服挑起來,烘烤著。自己身上還穿著被雨水淋濕的衣服,冷風一吹打著激靈,她想等他睡著了,自己脫下來衣服烘烤乾。
誰知,東方易竟沒有睡,而是下了矮榻,大步走了過來。
火光的映射之下,東方易高大修長的體魄卻顯得更加的魅惑,樂雨澤一回頭看到他走過來,驚了下,卻已被他抱在懷裡。
「放手,不要扯了你的傷口!」樂雨澤飛快的叫道。
「上床,難道你想穿濕了的衣服一直下去嗎?明天你就會得傷寒的!」話一說完,東方易大手一揮,解去她的外衣。
「不要!」還沒說完,樂雨澤便發現她的衣服已經被他完全解開,指著肚兜的樂雨澤的臉騰地通紅,他解衣服的動作好麻利啊!
樂雨澤驚慌的伸手去撿地上的衣服,手慌亂的伸出,可惜東方易已經早一步的將她的手握在了掌心中,緊緊的似乎永遠都不願意放開一般。「睡覺,不想讓本王把你全部脫光就過來睡覺!」
「東方易!」樂雨澤低低的喚了一聲,默默的要抽回手,卻發覺他握的是那麼的用力,無論自己怎麼的掙脫,卻依舊不能自他掌心裡抽手。
樂雨澤錯愕的目光凝視著東方易淡泊的面容,刀斧般鑿刻的五官清晰的落進了眼中,卻不知道為何,心裡竟隱隱的有種不安的感覺,揮不散,卻也道不明。
東方易深深的凝視了她一眼,唇角勾了起來,那深邃的目光鎖住她的眉眼。「有什麼不是本王看過的?還害羞?」
「我……」樂雨澤開口的聲音忽然頓住了,她是害羞了,這就是害羞吧,是的,她臉紅了,而且是臉紅心跳。
見她竟然會有這樣的神情,秀眉懊惱的蹙起,目光有些飄散,張合著小嘴,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那樣迷惘的神態,把她往日裡的冰冷都掩蓋住了,這時的她,更像一個茫然無措的小丫頭,東方易微微一笑,拖著她來到矮榻上。「想說什麼?」
「沒事!睡吧!」樂雨澤不再掙扎。
東方易淡然的笑了起來,嘴角微揚,目光裡也噙著些許的笑容,伸過手溫柔的撫平她皺起的眉頭,她終於在他面前終於放下了冰冷的面具。「如今你跟本王都掛綵了,所以誰也不要嫌棄誰了!」
「呃……」本已經有些遲疑自己到底要說什麼,此刻他親暱的動作讓她竟然更加的惶恐,隨著他手中的溫暖,臉在一瞬間染上了紅暈。
東方易眼裡的笑意更深了,淡淡的玫瑰色爬上了她雪白的臉龐,他很訝異她居然會有這麼害羞得一面,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