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涼風習習,沁人心扉,月牙掩樹梢,知了競相長鳴,唱出一曲婉轉小調。
上官望著手中的紙條,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傾城之笑,妖嬈萬分,半閉著的雙眸中流動著一絲異樣的溫柔。
紙條上潦草的寫著一行小字——今夜子時後花園假山後。
上官唇邊逸出一陣低沉的笑聲道:「梓萱,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想要怎麼樣,不過既然是你的主意,這個忙我定是要幫的。至於這個報酬,我以後也會跟你算。」
語罷,上官消失在夜色中。
點點繁星洗滌了白日裡夏天的熱氣,上官在後花園裡尋了一棵大樹,一躍而上,半躺在樹梢,望著天空的繁星,想起某個無良女子也喜歡如此靜靜地看著夜空,於是,嘴角彎出一抹柔情蜜意的笑。
倏地,上官收起了笑意,他猛然聽見一陣小聲地窸窣聲,斷斷續續的,看來來人十分謹慎。聽見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上官迅速判斷出是兩名沒有武功的人。根據腳步的輕重來判斷應該是一男一女。
上官抬頭望望天,子時,於是,神情緊凜,放緩了呼吸,仔細聽著那兩人越來越近的腳步。
終於,腳步聲在一座假山後停止,風歇了腳,樹上的知了聲漸漸變小,當那刻意壓低聲音的輕言細語傳來時,在上官的耳中卻是如此清晰。
「你這女人到底深更半夜不睡覺將我拖到這個地方來做什麼?」一名男子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噓——小聲點!你還要不要命了?」女子急忙摀住他的嘴,左右看看,確定沒人後才放開他的手。
「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你腦子壞了不成?」男子粗魯地朝她吼去,嗓門絲毫沒有壓低。
「你馬二不想要命,我柳月還想活呢!小聲點!」女子聽到他如此嚷嚷,急的也提高了聲音,但隨後便立刻壓低了聲音說道:「有人想要你的命!」
躲在一旁的上官微微挑了挑眉,馬二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聽過,細細想去,開恍然大悟,原來那個男人就是當初梓萱救下的叫花子,而那名女子是當初白鈺彤身邊的丫鬟。難怪會如此耳熟,有了這一層關係,上官聽得也就更仔細了。
「誰?」一聽性命不保,馬二立刻從昏沉的狀態下清醒過來,急著喊道。
「你小聲些,真不想要命了?」
「是誰?」這次馬二聲音放得很低。
「我前兩日從白夫人窗前經過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一句話。」柳月頓了頓,看了馬二一眼。
「什麼話?」他心中「咯登」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席上心頭。
「我模模糊糊地聽到白夫人說了很多話,雖然很多不是非常清楚,但有一句卻把我嚇住了。」
「那一句?」馬二的聲音更底了。
「白夫人說了句『馬二知道了很多,死罪?活罪?』這幾個字我聽得一清二楚。」柳月狀似緊張地望著馬二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心中頓時溢出一股正在報復的激烈快 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