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雅致的別院中一抹淡紅色的身影坐於涼亭裡,優雅地端起夜光杯緩緩將杯中的美酒送入口中。夜空中的皓月靜謐地灑向大地,罩在他的身旁,遠遠望去猶如謫仙般散發著光環,讓人望而怯步, 不敢去驚擾。
「上官,難得看你有如此雅興,看來你是見到她了啊!」楚修潔緩緩步入涼亭笑道。
上官並沒有搭理他,再次將一杯酒送入空中後,楚修潔終於覺得他似乎有些不對勁了,於是試探著開口道:「梓萱呢?」
「閒逸王府。」上官冷冷回道。
「怎麼還在那?」楚修潔有些意外:「你不是去接她了嗎?為此還讓我冒著風險假扮成你的模樣到宮中參加什麼宴席,還提出讓所有大臣及家屬參加,就為了把閒逸王爺和宮旭堯調出,怎麼這招調虎離山計失敗了?」
「她不肯走,確切的說是她連見到我都不願意。」上官自嘲地再次喝了杯酒。
「這是早就應該想到的,不是嗎?既然她不願見你,我想逸王爺是白來了,還是早早請回的好。」得意的話從天而降,上官雙眸猛的一冷,但仍坐於石凳上,楚修潔立即防備起來。
「本王不知道原來瑾麟國的太子還有這等嗜好,夜半三更的到客人的地方走訪。」看清來人的身影,上官淡淡諷刺著,並沒有卸去一身的防禦。
「不知太子深夜到訪所為何事?」楚修潔半瞇著眼眸緊緊地盯著白皓軒。
白皓軒淡然一笑道:「今日大殿之上沒有見到逸王爺的面容,深怕下人有所怠慢,因此冒昧深夜造訪,看看逸王爺是否還另有需要?」
白皓軒意有所指的話讓楚修潔一驚,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早就看穿今晚大殿上的上官辰逸是自己易容所扮,看來這個白皓軒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主。
反倒是上官,輕扯嘴角,又喝了一杯美酒後才緩緩開口:「那就多謝太子關心了。本王如有需要定會請太子幫忙。」
白皓軒「唰」地一下將隨身的扇子打開,輕輕搖動著,他面帶笑容地望著上官,晚風拂過,輕輕吹起他衣服的下擺,半響才聽聞他輕輕柔柔地說道:「恐怕王爺所說的忙我是幫不上了,關於小萱兒……」
白皓軒刻意地將聲音拉長,給人無限的遐想,上官在聽聞他對宮梓萱的稱呼時,殺意立刻在他身邊縈繞。而白皓軒卻不僅對此置若罔聞,甚至依舊出口挑釁道:「我要定了!」
瞬間,院中銀蛇飛舞,猶如狂風捲起地上的沙塵,一抹紅色的身影迅速襲向白色的身影,兩抹身影在夜空下急速的移動。霎時間,兩人過招不下上百次,上官凌厲的劍氣彰顯著他的怒氣。
他手中的軟劍猶如靈蛇一般,在月光下散發著清冷的劍氣,招招致命地襲向白皓軒,眼底的殺意,讓人有著寒徹骨髓的冷,令白皓軒心底微微一顫。
白皓軒接下致命的招式,利用劍的刺、劃、挑,隨著打鬥招式的深入,腳步移動,悄悄接近上官的身側,一面應對著他充滿殺意的劍招,一面細細尋找上官的破綻,猛然,白皓軒微微一笑,提劍朝上官刺去。
上官仿若知道他的意圖一般,勾了勾嘴角,迅速轉身,迎向白皓軒快速地攻出一劍,劍尖點點,宛若浩瀚星空中的星輝,風馳電掣間,一聲巨響,劍過風逝,此刻,天上一片烏雲遮住了月光,四週一片死寂。
緩緩地,微風又起,吹散了遮住光華的雲朵,清輝再次灑在院中,傾倒在兩人身上。
「是本王太不小心了,看來太子傷得不輕啊!」上官望了眼白皓軒那身染血的白衣,淡淡地笑道。
「承讓了,王爺也傷的不輕吧!」白皓軒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個與他旗鼓相當的男人,微諷地示意他雖穿著一身紅衣,但順著他指尖流到地上的血卻沒能掩飾他的傷勢。
「上官!」立即發現他受了不輕的傷,楚修潔急忙上前查看,之前他一直覺得這是他們兩人的事,不便插手,同時也深信上官定然不會輸,所以才一直在一旁觀望,但此刻他卻有些後悔了。
「不礙事。」上官抬手制止他上前。
「太子,發生了什麼事?」聽到打鬥聲迅速趕來的侍衛看到白皓軒身上的血跡紛紛倒抽一口涼氣,迅速地抽劍對著上官。
「下去!」白皓軒冷聲命令道。
「但是,太子……」
「我說下去,沒聽明白?」白皓軒冷冷地瞥了領頭人一眼,那人頓時冷汗淋漓,隨後就聽白皓軒放話道:「今日我與逸王爺切磋武藝,不小心受了點皮外傷,明白了嗎?」
「明白了!」侍衛皆清楚他話中的含義,看兩人的狀況,雖然明白並不是簡簡單單地切磋武藝,但要想活命只有守住自己的嘴。
白皓軒在侍衛都離開後,深深地望了眼上官,轉身就要離開。
「白皓軒,宮梓萱是我的側妃,如果不想瑾麟國有任何的損失,你最好給我記清楚。」上官冷冷的警告聲在他身後響起。
「上官辰逸,也請你記清楚一件事,宮側妃已經死了!」話畢,白皓軒瞬間消失。
上官眼底頓顯殺意,憤怒地將桌子劈成粉糜,他眼中閃現一絲無奈和焦急,甚至還有一閃而過的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