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的醉染著一室柔華,芳香馥郁的房間,雅致精巧,一看就知道定不是一般女子住的屋子。
一名男子背對著門坐於廳中,手裡拿著一杯酒慢慢地喝著,眼底蓄著焦慮和憂傷。猛然聽聞門外傳來腳步聲,男子拿著酒杯的手頓了頓,隨即又仿若無事般再次喝起酒來。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名絕艷的女子走入,猛然看到屋中有人,警覺的眼神一沉,待看清那個孤獨的背影后,立即進入房中,將門關上。在確認門外沒有任何人後,她才急忙開口:「哥哥,你怎麼過來了?」
「沉霜,她怎麼樣?宮旭堯總是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我沒法去看她。」男子斂下眼中的哀傷,緩緩抬起頭,正是南宮睿淵,他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壓下心中的焦慮淡淡地問道。
「哥哥,到底怎麼回事?」沉霜壓低聲音著急地問著。
「我被人陷害了,不過還好,赤雲已經到手。」南宮避重就輕地回答著。
「到底怎麼了?書瑤說,有人看到你在品茗軒與白鈺彤見面,之後沒多久千雪那個丫頭就出事了,梓萱也變成這樣。」
「我聽說她的孩子……」南宮並沒有回答她。
「及時保住了,但因為千雪的死收到的打擊太大,一直都在休養中,她發誓過,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殺害千雪的人。」
「還是保住了!那她知道我見過白鈺彤肯定有懷疑我吧?她肯定恨死我了。」南宮自嘲地一笑
沉霜看著南宮,良久才緩緩開口:「哥哥,請你誠實地告訴我,千雪的死與你有關嗎?」
「沒有。」
「你為何去見白鈺彤,梓萱的事應該與她有關吧?」
南宮眼眸一沉,一抹內疚和擔憂浮在眼底,半響他才悠悠開口:「肯定是她沒錯!是白鈺彤來找我的,讓我七日後到王府後門帶走赤雲和梓萱,但沒想到卻是個陷阱,我被她利用了。」
「若真是如此,看來這個白鈺彤不簡單。」沉霜低聲分析著。
「我感覺她不僅僅是是藉著上官的手要出去梓萱,還想將我一併除去。我已經派人去查,赤雲現在到手,我也打算先回南宮家謀劃了,但在離開以前我想知道梓萱到底如何。」
「若真不是你做的,我也就放心了。但現在因為有人看到你和白鈺彤在一起,恐怕梓萱已經開始懷疑你了。即便千雪的死與你無關,也不能保證與白鈺彤是否有關,恐怕梓萱對你……」沉霜有些為難地放緩了聲音。
「這個我知道,其實,在王府的時候我就想帶她走的,但是她拒絕了,當時她的眼神讓我看了心慌意亂,彷彿就要永久失去了一般。」南宮有些無奈地苦笑一聲,隨即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幸好孩子還在,她不至於太過悲傷,只是想要她做回以前那個宮梓萱恐怕是不可能了,任誰都看得到她的心缺了一角。不僅僅是千雪,也是因為上官辰逸。」沉霜緩緩開口,告訴南宮她的消息。
「那個人啊……」聽到那個傷害梓萱那麼深的人的名字,他眼底溢出一抹哀傷隨即又被憤恨所湮沒。
「哥哥……」沉霜欲言又止。
「放心吧,在佈置好一切,拿回那個位子之前,我不會輕舉妄動的。」南宮手裡的酒杯已經被他捏出一道細痕,杯中的佳釀順勢滲出。
「如果拿回那個位子你會怎麼做?」沉霜有些擔心。
「我要在戰場上取下上官辰逸的人頭!」
「哥哥,你是說要打仗?!」沉霜聽聞他的話,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不可?」南宮斂下眼瞼,淡問。
「不可!哥哥,好不容易天下太平,如果我們要那個位子,必定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這樣的事一次就夠了!得民心者的天下,不能再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毀了百姓的生活。」沉霜義正詞嚴地。
「我是為梓萱報仇罷了。」
「你只是在為你自己,你知道梓萱最恨的是什麼?」
「什麼?」
「戰事!」沉霜堅定的眼神讓南宮猛地一頓,良久,壓抑著心中的痛淡淡開口道:「這個以後再說。我要走了,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日子見不到你,你要好好保重。」
說完,南宮起身與沉霜擦身而過,沉霜在他身後開口:「梓萱會去瑾麟國。」
南宮腳步猛然一頓,隨即躍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