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的二樓靠窗處靜坐著一名黑衣美男子,一手舉著酒杯,一手搭在桌延,獨自望著喧囂的大街,不知在想什麼,雙眼隱隱透著絲哀傷。
小二懾於他渾身散發出的寒意,除了不斷為他上酒外,不敢接近他半步。許久,男子眸光一斂,收回外望的視線,稍稍低了低頭餘光掃過一名與他擦身而過的男子,於是,他輕輕放下酒杯,不疾不徐地付了酒錢後便轉身離開酒樓。
片刻,美男子回到客棧房中,緩緩推開門,毫不意外地見到那名在酒樓與他擦身的男子。關上門,他走到桌前坐下,為自己倒了杯水,示意地朝男子點了點頭,男子低聲口:「旭堯公子,小姐暫時沒有危險。」
「怎麼說?」旭堯微頓了頓手中的茶
「據探子回報,上官辰逸僅是將她貶為奴妾,讓她做些粗活,並沒有對她施刑,並且沒有限制她的丫鬟千雪去探望她。」
「按理來說,主子受苦,一般丫鬟日子也不會好過,你有沒有查到些什麼?」不是他要懷疑千雪,實在是事有蹊蹺。
「據回報,千雪的母親曾是楚家堡的丫鬟,但在千雪小的時候被趕出楚家堡,直到上次在楚家堡時,千雪才又被楚家大少楚燁磊認出。而且楚家大少很中意千雪,所以就算小姐受苦,千雪也不必受難。」
「原來是這樣。」旭堯稍稍鬆了口氣,接著問道:「柏見,有沒有查出楚家堡與上官的關係?」
「自從上官辰逸接手暗影門後,就逐漸將其轉移到楚家堡,現在的楚家堡可以說是暗影門的總部。楚家三兄弟,除了二少楚炎彬外都是上官辰逸的得力干將。尤其是楚三少楚修潔,他還與上官是師兄弟的關係。」
「難怪在行館中會有這麼多的江湖人士,看來大多都是楚家堡的人。」
「旭堯公子,還有一事有些蹊蹺。」柏見有些遲疑,因為不是非常確定。
「什麼?」
「我們打聽到,前幾日有人半夜想要帶走小姐,但卻驚動了行館的守衛。我們的人這幾日發現另有一批人監視在行館周圍。不知道這兩者間是否有聯繫。」
「有人要帶她走?」一聽事關梓萱,旭堯就有些沉不住氣:「是什麼人查到了嗎?」
「還沒查到,但有頭緒了。」
「懷疑是誰?」
「可能是南宮睿淵。」
聽聞此人,旭堯心中一驚,不知何時梓萱認識這個男人的。他眼帶詢問地望向柏見,柏見將自己心中所想告知:「之前有打聽到小姐與南宮睿淵關係匪淺,幾日前,南宮剛到衢州,就發生這件事。原本以為應該與他無關,但我想到如果當真有人強行要帶小姐走,那小姐定然不會安然,即便驚動守衛,小姐也應該會有所受傷,但小姐卻安然無恙,所以小姐應該認識此人,並且像拒絕我們一樣拒絕了他,因此我推斷很可能是南宮睿淵。」
「如果當真是他,那為何會在此刻出現,我不相信他僅僅是為了梓萱,定然還有其他。」直覺告訴旭堯,南宮睿淵這個人不簡單,不僅僅是因為他對梓萱的心思讓他感到不安。
「旭堯公子,聽說前幾日王妃到衢州了。並且在黑渡口被襲擊,受了傷,不知道與這件事有沒有聯繫?」柏見也認為事情並不單純。
「去查一下,一切以保護梓萱為首位。」
「是。」
柏見離開後,旭堯推開窗戶望著天默默歎了口氣,抑制不住心中的思念,於是決定今夜再去一次行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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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寂的夜滌蕩了一切白日的喧囂,月色迷濛,一抹融入夜色的黑影在行館中如入無人之境般迅速地穿過,朝著柴房飛奔而去。
來到柴房小院,來人心痛地看著搖搖欲墜的房子,輕輕進入屋內,他柔柔地撫上梓萱的睡顏,聲音低沉沙啞道:「如果你不是我姐姐那該多好。」
月光透過破窗孔撒在梓萱的臉上,讓來人更加清晰地看到她明顯消瘦憔悴的嬌顏,心痛得一滴清淚落下,半響,嘶啞地低喃:「只要你心中有我一席之地,我可以拋棄一切世俗,只為了與你在一起。可是,你心中只把我當弟弟……」
整整一夜,直至天將破曉,來人才戀戀不捨的離開,臨走時眼底的眷念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