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從上次別莊被光顧後,我這院落便經常上演武打鏡頭,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鬧。我這個主角剛開始還挺配合的,鑽桌子,鑽床角忙得不亦樂乎。之後發現那些人從來沒有與我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後,便怡然自得地倚著門,邊嗑瓜子邊加油,精彩處還手舞足蹈一番。而每每當那神秘白衣男從天而降時,便是那黃金檔的結束信號,於是我只能意猶未盡地期待他們下次的到來。千雪那丫頭也對這樣的情景習以為常了。我曾問過乾爹那個男子是誰,但乾爹卻不肯告訴我,只說是個定不會傷害我的人。
自從乾爹說話後旭堯的功夫那是只能用日新月異來形容的,乾爹一見到旭堯就樂得合不攏嘴,直誇他體質優良,悟性極高,潛能巨大,是武學奇葩,武林界未來的明星,自己一身功夫後繼有人。但一看到我就只能用垂頭喪氣來形容了,乾爹說的那些武學理論對我來說是對牛彈琴,在他老人家威逼利誘下,我僅僅只是學會了輕功。其實這也是有點心理因素的,因為我怕疼所以不想學那些摔摔打打的東西,而學輕功也只是為了方便上房揭瓦和危險時跑路。所以我的輕功能力也是一等一的,這也是在旭堯鄙視我時唯一能拿出來炫耀的東西了。
某個秋高氣爽日,我身著男裝貼著兩個小八字鬍在樹蔭下嗑著瓜子心裡邊打著小算盤邊欣賞著旭堯習武的英姿。這幾個月的大魚大肉將他那沒二兩肉的身材全補了出來,身高抽長一大截,再加上習武,他愈加顯得健碩。我想這小身板和這小模樣放到現代那定能撈到個世界名模的頭銜。這等美男放在我身邊要不好好欣賞欣賞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口水流出來。」一張特大號的臉突然在我面前,我條件反射的擦擦嘴才大呼上當。
「你這死小子,連你姐姐我都敢騙。」
「誰讓你這麼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瞧?看上我的臉還是看上我的身材了?」旭堯似笑非笑地斜眼望著我。
「是啊,我都看上!」看到他微微一愣的表情,我也不好意思讓人家孩子受嚇,於是又道:「不過,你姐姐我已經嫁人做棄婦了。沒機會了,要不,我紅杏出牆一下?」
旭堯聽了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走,我估計玩笑開過頭了,沒想到古人的心理這麼脆弱,一個紅杏出牆的笑話都能讓他們這麼緊張。於是,我趕緊追了上去賴在他手臂上道:「旭堯,我給你開玩笑呢,別生氣了。」
他停下了腳步冷冷地望著我,望著我都快結了冰,才將被我抱住的手臂抽回淡淡道:「男女授受不親。」
「那是男女,我們是姐弟!」我不依不饒的又纏了回去。他望了我很久才歎口氣道:「我們不是親生姐弟,你應該沒忘吧,就算是那也不合禮教。」
我朝天翻了個白眼將手放開,同時也明白食古不化是什麼意思了。「你幹嘛突然生氣啊,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我沒有生氣。」
「是不是我說『紅杏出牆』讓你覺得我是個壞女人?」
「你不會這麼做的。」
「那是不是我說『沒機會了』讓你生氣?」我試著回想剛剛說的每一句話,但他沒有回答。
「嫁人?」
「姐姐?」
「棄婦?」
「你不是!」他有些生氣的朝我喊,見我嚇了一跳又馬上將怒火壓下。看到他的表情我知道自己找到問題的結症了。我想,我這個棄婦的身份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自己雖怡然自得,卻有人在為我心痛。
我又一次在旭堯身上找到親人的感覺,這次我沒讓他逃跑,在他還沉侵在對我發火的懊惱中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旭堯,有你這個弟弟真好,讓我知道被親人關心著是種什麼樣的幸福。」
我放開他瞬間變得無比僵硬的身子拍拍他的臉:「回魂啦!」他望向我,眼底似乎閃爍著什麼,嘴唇蠕動了半天最終什麼也沒說。
「小子,長這麼大還沒開過葷吧?姐姐我帶你去見識見識?」我笑得無比曖昧地拍拍他的肩,他警惕地退了三步:「不用了,我沒有需求。」
「可是我有需求啊,走,別跟我客氣,姐姐帶你開眼界去!」話一說完,我再次成功地看到旭堯的變臉絕技。看著他黑了大半的臉我飛快地轉身施展輕功翻牆而出,知道他定會跟在身後,所以無所顧忌地朝垂涎已久的目的地飛奔而去。
站在這個冷清的門庭前正打量著,一聲嗲氣的「大爺∼∼」由遠及近叫得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當即想到了王妃,不知這兩個人能否PK一下。
聲未落人已到,站在我面前喋喋不休的是個年近40的少婦,有些福態的身軀上掛著一件薄薄的輕紗,嚴重影響了視覺美。至於那張臉跟曾經的我有得一拼,但如果不是畫得如此囂張的話,細細看去還是有些美顏的。
我拉著不情不願的旭堯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不用懷疑這就是一家妓院,雖然妓院白天是沒有什麼生意的,但還不至於像這家妓院一般門庭冷清成這樣。我將大廳巡視了一番,滿意地發現裝修還是不錯的。於是,打斷那些老鴇拚命推銷產品的話道:「我帶我這個弟弟來開葷的,您看是否把您這最美的姑娘挑幾個出來給我們瞧瞧?」
我看到旭堯眉角的青筋在跳動,黑乎乎的臉上有著抹可疑的紅,但他仍然什麼也沒說,只是狠狠地瞪著我。估計老鴇誤會了什麼,朝著他曖昧一笑道:「小哥,第一次來吧?別害臊,王媽媽我給你挑個最有經驗的姑娘,保管你樂不思蜀!呵呵!小紅、菊花、荷花、青青、桃花,有客人來了,快下來!」
聽完老鴇的吆喝,我差點被水嗆到,撇了眼旁邊的旭堯,發現他連手上的青筋都在跳動,眼神陰冷得幾乎要殺人,我連忙朝旁邊移了移。
不一會,那些據說是頭牌的姑娘都出現在我們面前。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家店生意這麼冷清了,看著那些刻意搔首弄姿的大花臉,我要是男人逃都要逃快一點了。
我細細研究了每個頭牌後對老鴇說:「這些姑娘我都不滿意,還有嗎?」
「還有沉霜姑娘,她是我們這的花魁,但卻不是賣身的。」
「我能看看嗎?」說完我放了十兩銀子在桌上,老鴇急忙拿起銀子放在嘴裡咬了咬後喜笑顏開地領我們到沉霜姑娘的房間。
不得不說這是個非常雅致的房間,屋主的品位非凡,怕是這位沉霜姑娘也不凡吧。果然,隨著一聲嬌柔的問候一張動人的素顏出現在我們面前,我想「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形容的應該是這樣的女子吧。她將琵琶輕撥兩聲後便柔柔地唱開了。
一曲還未唱罷,我興趣缺缺地打斷了她,拉著旭堯走了出去。邊走還便大聲嘀咕:「連花魁都是這樣的質量,難怪這家妓院這麼冷清!」說完不顧老鴇熱情挽留的絕望面孔,我們走了出去。
一踏出門欄就感到某人大大鬆了口氣,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那姑娘彈得確實挺不錯的,為什麼你說不好?」
我「嘿嘿」神秘的笑了兩聲,他也不敢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