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瑤看著珈洛稱讚著把一碗茶都喝光,眼神閃爍了幾下,也喝下自己的茶水。
只待一刻鐘後,洛妃就魂歸地府了!
金縷早已在茶碗中下了毒,蓮花茶碗裡是散魂草,桃花茶碗裡是貝母。
其他三隻茶碗皆是無毒的。
這樣一刻鐘後,洛妃毒發身亡,寧瑤自己也會中毒但不致命,剩下三人就是被下毒的了。
可是紫衿是洛妃的丫鬟,她的妃子位還是洛妃求來的;蘭妃向來與洛妃關係甚好,王上都是知道的。
所以王上懷疑的只有伊冉一人。
依王上那樣在意洛妃,洛妃若被毒死了,伊冉也定要償命。
這樣既害死了洛妃,又除去了伊冉,一石二鳥。
可是過了一刻鐘,自己喉嚨有了腫脹窒息的感覺,應該是毒發了,洛妃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正在這時,蘭音昏過去了。
「姐姐,你怎麼了?」珈洛伸手去拉蘭音,蘭音一點反應也無,脈搏也不跳了,也沒有氣息了。
赫連捷的藥真是立竿見影!
斷腸草!竟然這麼惡毒的給她下這種毒,幸虧赫連捷教過她怎樣用特殊方法識別。
幸虧自己提前吃了解毒丸。
珈洛也緩緩倒向了桌子,她要昏睡半個時辰了。
伊冉和紫衿看這情形俱是驚駭不已。
藍袖早已飛奔前去找北邪煊了。
北邪煊正在龍泉殿裡看奏折,現在北朝無事,大臣上的奏折也多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藍袖也不讓秦順通報,直接闖進了龍泉殿,上氣不接下氣:「王上,王上您快去看看……」
北邪煊抬頭看藍袖氣喘吁吁,急問:「她的傷勢又復發了?!」
「中毒了!」
北邪煊一聽立刻飛身前往芳碧叢,同時吩咐秦順快傳太醫前去。
衝進芳碧叢的正堂,看到珈洛和蘭音都昏倒在桌子上,寧瑤正在痛苦呻吟著。
伊冉和紫衿都臉色蒼白的站在一旁。
「洛兒,洛兒……」北邪煊顧不得寧瑤和蘭音,只是焦急緊張地喚著珈洛。
太醫慌慌張張來了一群,給三人診脈之後向北邪煊稟報:「妙主子是……」
「洛妃她怎樣了?」北邪煊打斷太醫。
「據脈象看,洛主子中毒甚輕,沒什麼大礙。妙主子中毒雖重,但是有藥可解。蘭主子已經去了,無法可救了。」
北邪煊提起來的心總算放下來了,她沒事……
蘭音已經死了?!北邪煊望向蘭音,怎麼三人之中就蘭音中毒死了!
「怎麼回事?」北邪煊目光轉向伊冉和紫衿。
兩人把當時情況敘述了一下,煮茶的落櫻也被帶進來了。
「王上,是奴婢一個人煮茶,不過後來藍袖送來了茶碗,金縷也曾靠近過放茶碗的小案,燕羽也接過托盤……洛主子所用的蓮花茶碗因為東西落在其中,第一次的茶水被奴婢倒了……」
如果她喝了第一次茶水,是不是就和蘭音一樣了!
北邪煊怒視寧瑤和伊冉:「竟在宮中行如此歹毒之事!都拉下去砍了!」
伊冉連忙跪下:「王上,這真的與我無關,我怎敢做這種事……」
太醫把寧瑤的解藥送來了,被北邪煊扔了出去:「那次洛妃被人推入煙汀也是你指使的罷!不要狡辯,洛妃手帕上有你番禺獨產的軟筋草!你三番兩次加害於她,罪不可恕,本王也不殺你,你自生自滅罷!」
寧瑤渾身一顫,他竟然知道那次煙汀是她所為!
軟筋草是怎麼回事?一定是伊冉藉機把它加上使得所有懷疑指向了她!
聽到北邪煊的最後一句話,寧瑤臉色頓時青白,她愛的人卻這麼對她,由著她受盡貝母之毒的折磨而死!
想說話,喉嚨腫脹發不出聲音來,她是害人終害己……
絕對不能便宜了伊冉,寧瑤手臂顫抖著指向伊冉。
「來人,把她們帶回各自寢殿,任何人不得送解藥,不得探望,違者,斬!」
珈洛在這時醒來了,看著伊冉步子踉蹌地走了出去,寧瑤也被宮女拖了起來,心裡有些不好受,但是沒有求情。
算是給小會報仇,也是為自己出一口氣。
這次既然她決定出手,既可以送蘭音姐姐出宮,還可以使得寧瑤從此不再害人。
一箭雙鵰。
她們當真以為她就什麼都不知道,就那樣任由她們害來害去麼!
她若肯動心思,她們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王上,姐姐怎麼樣了?」蘭音已經不見了。
「蘭音她,她中毒太深,已經救不回來了……已經吩咐了宮人好生裝殮,稍後把靈柩暫放雲居寺。」北邪煊擁緊了她,低聲安慰:「洛兒,她已經去了,你別太難過……」
蘭音姐姐這樣算是逃出生天成功了一步了,這宮裡待她最好的人以後也沒可能再見了罷。
偌大王宮從此之後她的身邊只有藍袖了,想到這一陣心酸襲上心頭,淚水嘩嘩地順著臉頰流了出來。
北邪煊心疼萬分用手為她擦去眼淚:「你想哭便哭罷。」
珈洛越想自己的處境越是難受,伏在北邪煊胸前梨花帶雨哭得眼睛紅腫。
「王上,我去雲居寺送姐姐最後一程可以麼?」
北邪煊實在不忍心拒絕她的請求,點頭答應。
秦順來報寧瑤不堪毒發難熬,自盡身亡了。
新年將至,宮裡一下子死了兩個妃子,一個是丞相之女,一個是番禺郡主。
北邪煊至少要給丞相一個交代,寧瑤父親又手握番禺重兵,也不是一句話就能了結的。
「王上先去處理妙姐姐的身後之事罷,我回去準備明天前往雲居寺。」
北邪煊著藍袖好生照料,就回龍泉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