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軍請妃歸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一三四章 害怕
    「公主,你聽我說,北邪王可能是把紫衿……」藍袖凍得直打顫,她隨紫衿上樓去時,聽到了紫衿和北邪煊的全部對話。

    知道王上是把紫衿當作了公主,但是為什麼呢……

    還有,紫衿說傍晚收到了公主的傳書,這件事怎麼她一點都不知道?!

    「藍袖,什麼都別說了……」珈洛回過神來,看見藍袖在寒冷的雪夜裡只穿了一件單衣,外襖披在了自己身上。

    趕緊拿下來讓她穿上:「傻丫頭,你這樣會凍壞的!」

    在這個宮裡,也只有藍袖能這麼對她!

    「公主,不管什麼時候,都有藍袖在你身邊……」

    珈洛一下子哭了出來:「我知道,我知道……藍袖,你的手這麼涼,一定是凍壞了,我們先去漪蘭殿……」

    煙汀小築,她是再也不想回去了,永遠都不想回去了!

    已經是深夜,漪蘭殿只有守夜的兩個小宮女在低聲閒談。

    看見在風雪之中走來的珈洛和藍袖,大吃一驚,趕緊去回了蘭音。

    她們都知道自己主子是很疼愛洛主子的,這些天不見洛主子的身影,主子也是心急如焚。

    蘭音聽到稟告立刻著衣起來了,就知道洛兒吉人天相,一定會平安歸來!

    看到珈洛和藍袖皆是臉色蒼白,淚痕滿面。

    上前握住她的手,沒有一絲溫度,忙問:「洛兒,你們這是怎麼了?」

    「藍袖凍壞了,我們沒地方去,只好深夜打擾姐姐的清夢了……」珈洛再也說不下去。

    偌大的王宮,沒有一個地方是屬於她的。

    「你們快來暖閣,先暖和一下再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

    進了暖閣,蘭音讓彩翼準備薑湯,把暖爐燒的更旺些,又讓珈洛和藍袖擁被坐到軟塌上。

    這才開口:「洛兒,你怎麼在這個時候回來?見過王上沒有?他這些天每天都去煙汀小築坐到深夜……」

    這句話若是先前說,珈洛會是滿心感動,可現在,他每天去小築都是幹什麼!……

    若干時間的猶疑不定,最後終於決定沉下心來和他廝守,可是她那良人啊,貪圖的何止是齊人之福!

    「我再也不想見他!」

    「這又是怎麼了?」

    「沒什麼,其實他沒錯,他是一國君王,寵幸再多女子都是天經地義,是我高估自己,自不量力。」

    但是和她的丫鬟在她的床榻上,讓她情何以堪!

    蘭音驚訝了:「洛兒,你說……」

    珈洛沉默不語,藍袖便大概說了一下。

    「這肯定有誤會!洛兒,等明天問清楚了再說罷。」

    「公主,這真的是第一次,而且我也聽到了北邪王說……」

    「你們別說了!」珈洛摀住心口,疼的徹骨,身體上心裡都疼。

    拿出赫連捷給她的小瓷瓶,服下一顆藥丸,這才微微好了些。

    猛然間想起了赫連捷說:「你可以愛任何人,可你不能因為任何人而不愛惜你自己。」

    是不是,她原本就不該回來,在無名谷待一輩子也好,回吳中也好,都好過回來看自己的心凋零……-

    「洛兒,你吃的什麼?是不是哪裡受傷了?」蘭音和藍袖都不敢再提北邪煊。

    珈洛笑容慘淡:「被黑衣人打了一掌,現在已經無礙了。」

    怎麼會無礙,方纔還吐了一口血!」藍袖急道,「應該傳太醫來!」

    珈洛拉住準備吩咐宮人去請太醫的蘭音:「姐姐,我只需要靜養,藥方什麼的我都帶著呢。」

    蘭音便讓彩翼前往太醫院按藥方抓藥。

    「藍袖,你怎樣了?」珈洛看藍袖的臉色由蒼白變成潮紅,紅得不正常。

    伸手往藍袖額頭上一探,燒的燙人。

    「公主,我沒事……」

    「都燒成這樣了,還敢說沒事!我們去太醫院!」珈洛把藍袖扶起來。

    「公主,捂出汗就好了,不用去太醫院的。」

    「藍袖,要是你再重病,誰還在我身邊?!」

    「外面這麼寒冷,你們身子都這麼虛弱,哪能跑來跑去的!」蘭音吩咐宮人去請太醫來。

    ***

    好久沒有睡過這麼安穩了!

    北邪煊伸手按了一下額角,睜開眼睛,自己竟是在煙汀小築!

    昨夜發生什麼事都記不得了,只是模糊一片。

    怎麼回事,醉酒也不可能什麼都記不得了!

    無意往旁邊一看,吃了一驚,怎麼會!

    紫衿不著寸縷地躺在錦被下,正閉目安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酒後亂性?!

    紫衿在這時也醒來了,看到北邪煊,立刻掛了兩行淚珠出來。

    「這怎麼回事?」即便是醉了,他也絕對不可能去寵幸紫衿。

    紫衿是洛兒的丫鬟,洛兒是那樣決絕的一個女子,若是……

    是,他心愛的女子因為他的猜忌,生死不明,凶多吉少。

    可他卻又……北邪煊直想給自己幾拳。

    「昨晚,奴婢給王上送醒酒湯,王上醉了,然後就……」

    「不要聲張,本王會處理好此事。」北邪煊冷淡地對紫衿吩咐,起身穿衣離開了。

    紫衿擦乾淚痕,唇角微彎。

    北邪煊下樓,看到煙汀小築的眾人都在正堂裡垂首侍立,一個個噤若寒蟬。

    洗漱完畢,北邪煊吩咐:「今日之事不得外洩!」

    秦順低聲稟報:「王上,洛主子回來了。」

    北邪煊登時頓住,又急切問:「什麼時候?她人呢?」

    「昨夜冒著風雪回來的,上樓看王上已經安歇,就和藍袖去了漪蘭殿……」

    北邪煊神色一下子就變了,那她不是全都看見了?!

    他心裡生出害怕來。

    不容易她才回來,又怎能再失去!那痛徹筋骨的痛楚一次也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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