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有股出塵意味的楚驚風,孔子和李聃這兩位站在實力巔峰的強者,竟然有種摸不清對方底細的驚恐。
楚驚風淡然笑道:「大師,不知天子如何回應?」
「天子已經贊同你的提議,劃江而治。江北為周,江南為楚。」孔子歎息一聲,道,「一統的天下,竟然成了這般。」
楚驚風笑了笑,道,「其實,晚輩也有執迷之處,還望大師諒解。此刻驚風已經明白,這楚王的名頭,不要也罷。」
哦?孔子覺得有些愕然。
楚驚風又道:「說到底,都是些虛名。明日清晨,我將命楚軍退回江南。只不過江南的地域,卻要為大楚所管轄了。不能冊封那些下屬為公侯,但至少要有足夠的封地,呵呵。」
如此幸甚!孔子大喜。
不等孔子說話,楚驚風又轉向李聃,說道:「李宗主,我敬你乃是不世出的高人。所以,還是歸隱了如何?承天宗和凌虛宗,好好做一個修行的宗派,不是挺好的嗎?為何總要熱衷於世俗的權力呢?忘了說了,凌虛宗現在的宗主,也已經不問政事了。」
什麼?孔子和李聃同時大驚。凌虛宗宗主已經遠遁了嗎?在他們看來,那必然是楚驚風將其迫走的吧。那麼,楚驚風的真實實力,確實已經達到了不可測的化境。
看到李聃似乎有些猶豫,楚驚風搖了搖頭,隨口說道:「看來,你還是悟不透啊!我有上古經文一篇,你好生參悟,或許對你的心境會有些好處。」
於是,楚驚風緩緩念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煌煌五千字的《道德經》,楚驚風一氣呵成,直聽得李聃和孔子有些發愣。其中的深邃,遠遠超乎了二者的想像。但楚驚風知道,這《道德經》終究更適合提升李聃的心境。畢竟歷史上,李聃才是《道德經》的原作者。
經文傳畢,李聃卻還在回味。不知多久,老頭兒忽然仰天一笑,道,「好你個楚驚風,竟然能洞知老夫的內心,實在高明。老夫數十年的修為心得,竟然與你這經文完全一致,只不過沒有整理成章。妙,實在是妙。恰如經文所言,『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哈哈哈哈!」
說著,李聃的算力竟然猛然施展,似乎隱隱還有提升的意思。已經是正天元的修為,卻不知再次提升……?
李聃取出八卦盤,大笑道:「此八卦盤,勞煩你轉交鬼谷子。讓他靜心潛修,就按你說的,好生約束承天宗。也罷,老夫去了!」
恍惚之間,一陣強大的算力波動,李聃那頭青色的夔牛浮現出了巨大的身形。夔牛不斷縮小,已經如同一頭普通的青牛一般。李聃一躍而上,那青牛竟然四蹄騰空,如騰雲駕霧一般,飄然而逝。
「原來,所謂的成『神』,竟是在一念之間?妙哉!」孔子撚鬚而笑。
楚驚風知道,李聃此時終於悟得大道,修成正果。誰說非要融合真龍之氣,才能破虛成「神」呢?若是如此,那軒轅黃帝之前,並無真龍之氣,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楚驚風笑了笑,「所謂由人化神,無非一時頓悟而已。心境到了,水到渠成。」
「受你這番點化,我看李聃也算是走上了大道正途。不過,你本人豈不是更加傳奇?呵呵!」孔子凝視著楚驚風,淡然說道,「我近年來正在修史著述,演《春秋》,明大義。看來,這開篇一章,必然是要將你寫出,以流傳後世了!」
「多謝大師美意,但此時萬萬不可!」楚驚風忙揮手道,「正史便是正史,怎可夾雜我們這些修行者的事情?以後,就連承天宗和凌虛宗都已經不問政事,那麼驚風也自然迴避。塵歸塵,土歸土,世俗的事情,終究還是世俗人來做。」
孔子感歎楚驚風的淡泊,卻不知楚驚風乃是執意在歷史上隱去自己的名號。歷史還是歷史,就由它恢復原本的面貌。若是夾雜了自己的事情,或許會對歷史的軌跡造成不小的扭曲吧?
孔子讚歎了幾句,忽又問道,「達到了正天元之境,都有些特殊的能力。如我的『觀氣』,李聃的『推演』。你實力已經如此超然,總該領悟一些其他的東西吧?」
楚驚風看了看天空的明月,似乎眼光看透了整個世界。他淡然留下兩個字,便飄然走開——
「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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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之後,周王后產下一子,冊封太子。
一年之後,周天子駕崩,年僅數月的太子即位,周王后輔政。當然,此時的周王后,已經成了太后——年輕的太后。
楚驚風前去道賀,卻發現這九五之尊的嬰兒,竟然依稀有些自己的模樣。
「從此以後,楚國會全力扶持大周。」楚驚風對太后說道,「青黛,只是難為你了。」
太后無奈的苦笑一聲,有種說不出的意味。「罷了,命就是命。只盼這孩兒長大之後,能有他父親半分的風範,我也便知足了。」
她口中的這個「父親」究竟指的是誰,只有她和楚驚風最明白。
沒有了這個牽掛,楚驚風當即回到了郢都,將楚國之主傳位給了自己另一個兒子——月清晨所生。
墨邪改名墨翟,潛心修習,終成大器,成為墨家始祖。
康總管和養由基輔佐新的楚王。
孔子還以為新周王為王室正統,故而極力支持。老夫子直到去世,也不知道周天子其實是楚驚風之子。
鬼谷子得八卦盤,修成大衍天元。按照李聃臨走時的遺命,約束承天宗潛心修習,不問世事。
召公和玉無窮不理會楚驚風的告誡。數日之後,兩人莫名身死。凌虛宗自知大事不可為,潛入地下,不再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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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驚風知道,自己雖然擁有輪迴之能。但這一世的「楚驚風」,終會老去。祖龍之力,也會再度飄散。二百多年後,祖龍之力將會再度凝聚。承接祖龍之力的,將會是秦家之主——秦始皇。
於是楚驚風告訴周王后,讓她告誡以後歷代的周天子,等到秦國壯大的時候,自動順應天命,不要強求,後世子孫方能保證一生平安。到時候,將那方玉璽,交給後世的秦家家主。
其實,當今幼小楚王的後代,其中一支衰落之後,改姓呂,隱入民間。期間出了一個呂不韋,逆亂秦國的宮闈,生下了秦王嬴政。也就是說,秦始皇也是楚驚風的後代,故而才會如此輕易的承繼祖龍之力。只不過,秦始皇的血脈,是月清晨那一支。
這兩百年,讓周王后這一支的楚驚風血脈成就天子之命。二百多年後,再交給月清晨那一支。同時楚驚風告誡周太后,讓她在傳承後世的時候,將傳國璽交給秦王嬴政的同時,告訴他不要暴躁。否則的話,「楚雖三戶能亡秦」。
此時,后羿、祝融和共工三族的巫者,成為楚國立國的支柱。以後說「楚雖三戶能亡秦」,乃是指的這三家。後世秦始皇施暴政,最終被楚國餘脈、一代至尊巫方相——楚霸王項羽滅國。
天道循環,終究有它自己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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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了身後之事,楚驚風攜晉安瀾和宋雨涵,遠離世俗喧囂。後世之人,終不知其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