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軍聽令,後撤!」看著那明晃晃的一排排箭頭,齊軍的將領終於回過神來!但就在他嘶喊咆哮著下令撤軍的時候,楚軍的強弩已經不要命地射落下來!
如風,似影。那鋪天蓋地的箭頭攜著強大的勁道,如流星一般墜落。
剎那間,齊軍陣營人仰馬翻!慘烈的呼號如浪潮一般,衝擊著雙方每一名將士的心魂。至於城頭上的宋家逆軍,終於從震驚中清醒。原本他們還想著趁齊、燕兩家將楚軍殺得混亂的時候,趁機出兵。但是現在看來,能夠龜縮在城內,保住小命就是萬幸了!
不多時,齊軍已經損傷了不下萬人。加上剛才和玄武軍、青龍軍、宋軍的廝殺,五萬齊軍所剩不足三萬。
但是,在對方多少有了些防範之後,弩兵的作用就下降了不少。齊軍撒開退掉頭就跑,而玄武軍和青龍軍的騎兵一陣追殺,又斬獲了對方四五千的人頭。
至於北面的燕軍,已經徹底煙消雲散了。興奮的白虎軍騎兵統領興沖沖地回來,向楚驚風覆命道:「稟報侯爺,燕軍除了一千左右的散勇四下潰逃,其餘人等已經盡數覆滅!請侯爺指示!」
言語之中,這名將軍顯得壓抑不住那種巨大的興奮。原以為是場慘烈的肉搏,想不到竟然演變成了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很好!功勞暫且記下!」楚驚風冷冷笑道,「不需休整,馬不停蹄,協助玄武、青龍二軍,全力追殺潰逃中的齊軍!」
徹底打殘燕家的基本目標已經實現,楚驚風當然不會淺嘗輒止。說實在的,他對於這新兵種產生的傾覆性的優勢,也有點始料未及。既然自己還有活動餘地,那就將齊軍也打個徹徹底底的心驚膽戰。藉此一戰,要是能把齊家也給從心底裡打怕了,那也算是令一個巨大收穫了!
嗷——
隨著一聲令下,那五千白虎軍再次衝向潰逃中的齊軍。這支天下聞名的殘暴軍隊,簡直把殺人當成了一種藝術。若說戰鬥力,楚驚風的四大兵團難分伯仲,只不過各有所長而已。其中養由基的青龍軍擅長遠戰、箭術精良;墨邪的玄武軍單體戰力雄厚,擅長防禦;巫啟的朱雀軍輕盈靈動,飄忽不定,最擅長奔襲游擊。
至於白梁棟麾下的這支白虎軍,卻向來以殺戮和嗜血而著稱。有的諸侯國將軍曾經半開玩笑的說,如果同樣難逃一死的話,那就盡量死在朱雀和青龍軍的手中,至少有個全屍。再不濟的話,死在玄武軍手中也可以考慮,雖然沒有全屍,但至少還能留下一個稍稍完整的模樣。但是,千萬千萬不要遇到白虎軍那群殺人狂……
五千白虎軍一旦投入追擊之中,頓時產生了強烈的視覺效果。哪怕是作為友軍的宋霄軍隊的將士,也紛紛看的眼睛發直,冷汗狂流——
只見一個白虎軍的騎兵舉起厚重的馬刀,一刀劈向一名齊軍士兵的腦袋。一般的騎兵劈砍,都是劈向脖子。但是,白虎軍就是劈砍腦袋,這已經成了慣例。
馬刀一下砍落,那齊軍的腦袋就從中兩半!馬背上的白虎軍騎兵抓住那齊軍血淋漓的頭髮,又揚刀砍向已經冰冷的脖子。於是,半個頭顱被取下!
那白虎軍騎士隨即將半個頭顱的頭髮捆在自己的盔甲腰帶上,策馬向前尋找下一個目標。而那碗口大小的馬蹄,又將那失去半個腦袋的齊軍屍體踩踏出一彈肉泥……
以前為了賞罰分明,楚驚風和衛鞅聯合下令,以殺敵數量的多少來計算軍功。而計算的憑證,就是敵人的左耳朵。但是在白虎軍將士看來,割耳朵簡直就是大姑娘繡花一般,太過於雅致,顯然缺乏一些豪情。於是,一個白虎軍中等軍官率先想到了砍掉半個腦袋計算軍功的法子。
記得那次戰鬥之後,別人將手中三個、五個不等的耳朵取出,讓軍紀官計算功勞的時候,那個中等軍官直接從腰帶上接下八個血淋漓的頭顱——全是半個的,拋到了軍紀官的面前。那廝一邊喝著一壺烈酒,一邊彪呼呼地說道:「物件兒小了不好查數……」
這件事報告給了白梁棟,白梁棟也徵詢楚驚風的意見。事實上,楚驚風也不是很贊同這種嗜血的做法。不過,戰爭本來就是一個殘酷而不講仁義的事情。楚驚風心想,要是讓自己麾下保留一支血腥到令人髮指,讓人不敢直視的隊伍,或許在這亂世之中還能起到一種不小的震懾效果。
於是,當時的楚驚風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而白虎軍的將士得知連楚侯爺都欣賞這種作風,竟然一個個效仿起來。事情演變到最後,白虎軍上下三萬人,竟然都成了一群熱血嗜殺的屠夫!
雖然砍半個腦袋的方式稍微浪費了一點時間,但好在白虎軍的將士刀法嫻熟。另外楚驚風發現了,面對白虎軍這種血腥的殺戮,敵方除了一些悍不畏死的老兵,往往不敢正面搏鬥。少了搏鬥的時間,以至於白虎軍收割生命的速度反倒更快!
對於白虎軍的作風,青龍軍和玄武軍自然已經司空見慣。但是宋霄麾下那一萬多宋軍,卻徹底震撼了。看著那腰繫數顆血淋漓的半拉人頭、在馬背上瘋狂揮刀奔馳的傢伙,宋軍將士發覺自己簡直太善良了、太溫柔了。
至於滑城城頭上的宋家逆軍,更是膽戰心驚,雙股戰慄。一些膽子小的守城軍士,竟然忍不住尿了褲子!
「該死的!楚驚風訓練出的這支白虎軍,越來越冷血了,倒是嚇到了不少新兵蛋子!」城頭上,智狄冷冷地怒道。
不過,現在的智狄也在考慮下一步的對策。眼看齊軍像倒桿的麥子一樣成批倒下,而燕軍又已經徹底消亡,那麼自己率領的這三萬宋家逆軍,接下來就要迎接楚軍那血性恐怖的強勢反撲了吧!
果然,當齊軍剩下了不足一萬五千人,瘋狂撤逃之後,楚驚風便勒令所有的楚軍集結起來,再次陳兵佈陣於滑城城外。
看著楚軍手中一件件滴著血的戰刀,滑城內的宋家逆軍感到了死亡的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