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月之後,墨邪按照楚驚風的吩咐,將三百名刨玉的工匠聚集了起來。楚驚風看了看,當即命令他們向南陽進發。而他本人,則稍稍準備了一日,次日啟程。
當初楚驚風滅了申國等小國之後,又將勢力向南繼續大大延伸。而這南陽,現在正是楚驚風的領地。
一路上,楚驚風低調行事。而且南陽現在是自己的地盤,也似乎不用太多的護衛。另外為了防備各方諸侯,養由基、墨邪等一干將領也確實難以分身。
「不行,你自己帶著幾百普通下人前去,我如何能放心!」晉安瀾說道。
楚驚風笑道:「你也太小心了!在自己的領地內辦點事,哪裡就那麼多顧忌。」
安瀾卻還是不允,「雖說南陽是我們的領地,但畢竟剛剛奪過來不久,還不是很安定呢!養由基不能去,那就帶著月長老。沒有強者護衛,我決不讓你前去。」
「你這管家婆,呵呵!」楚驚風知道拗不過她,只能同意讓月長老帶著兩名上等地演修士一同前行。
……
初夏季節,一路上的麥苗長勢很旺,楚驚風非常欣慰。
前年,楚驚風通過前世的知識,將楚國範圍內的良種進行了簡單的改良。雖然沒有前世那些農業學家的手段,但還是將現有糧食生產率提升了足足三成。其實做到這一點很簡單,因為當時的生產率過於低下,畝產三百斤的就是上好的良田。而在前世,一般雙季播種的土地,每畝年產已經達到了兩千斤。
不過在大周朝的歷史背景下,提高三成的收成,已經是顛覆性的突破了,難怪鄭家會有所覬覦。其實知道這件事的諸侯,沒有不眼紅的。
「家主,麥苗長得不錯呵。看來,今年又是一個好收成。」為了真正做到貼身保護,月長老和楚驚風同坐一亮馬車。後面還有一輛馬車,坐著那兩個跟隨的上等地演修士。本來幾人實力不同常人,騎馬最為合適。但楚驚風不想太招搖,還是低調行事。
楚驚風笑道:「咱們的收成好,別人就會眼饞。去年的時候,鄭家還通過邊關榷場秘密購買我們的糧食種子呢!當然,他們是通過民間的形式,偷偷派人購買的。據統計,被他們購進了數百萬斤,足足可以播種百萬畝良田呢!」
月長老尚未聽說過此事,當即大驚。良種的改良,簡直就是楚國的核心競爭力!要是被鄭家這個老對手弄去,那還了得。於是她美目一睜,「你,既然知道還不阻止!」
「阻止他做什麼?我當時就命令衛鞅,將良種的價格提高了三倍。為此,咱們可掙了不小一筆呢!」楚驚風笑道。
月長老有些怒其不爭,氣鼓鼓地說道:「你這人平日這麼精明,怎麼會因為一時蠅頭小利而……哎,你這是資敵養患啊!」
楚驚風將嘴巴湊到月長老的耳邊,悄悄說道:「沒關係。賣給他們之前,我已經偷偷命人將那些糧食種子,在熱水裡滾了一遍,呵呵!」
太陽,這也忒腹黑了!可以想像,鄭家如今顆粒無收的悲慘境地了。楚驚風繼續笑道:「據說鄭家的大小貴族,現在的領地內乾乾淨淨,連根毛都不長,呵呵!為此,鄭武已經將他的大司農給砍了頭了。」
月長老有些膽顫地看了看楚驚風,覺得眼前這傢伙貌似人畜無害,但是手段一用便是絕戶計!「這,這也太陰損了吧!可憐那些鄭家的貧民,不知要餓死多少了,哎!」
「你放心!他們高價買來的『優質良種』,怎會好心送給平民。種那些煮熟的良種的,都是鄭家的貴族,呵呵!再餓也餓不死貴族,只不過讓鄭家的國力大大受損而已。」楚驚風笑了笑,便倚在座位後背上閉目養神。
月長老也笑了笑。她對鄭家的怨恨,其實比楚驚風更深。忽然她覺得,眼前這個年輕的家主真的有些可愛。跟著他混,往往不費拳腳就能讓敵人吃個大癟。
……
一路上沒有停歇,以至於錯過了休息落腳之地。距離南陽城尚有五六十里的距離,前不挨村後不挨店,只能在一個山腳停下。楚驚風安排自己的車伕弄了點水,便讓他到後面和另外幾人去廝混了。
「錯過了住宿的地方,只能委屈長老了,呵呵!」楚驚風取出一些熟食和一壺好酒,笑道,「喝兩口?」
「連酒盞都沒有,你對著酒壺喝了,讓我還怎麼用!」月長老笑著白了他一眼,卻沒有生氣,極盡嫵媚。
楚驚風笑著又取出一個酒壺,送到月長老的手中。這美婦這才知道楚驚風是在促狹自己,氣得險些要敲他腦袋。不過楚驚風畢竟是家主,是她現在的主子,故而也不敢太過於造次。
馬車之外,夜風輕輕地吹拂。夏蟲的鳴叫已經開始,倒讓靜謐的夜顯得更加寂靜。天空之中,是一彎下弦月,斜斜地掛在天上。
「素月如鉤,遙掛長天。清輝流瀉,下照無眠……」楚驚風隨口吟哦了兩句,笑道,「長老名為『月』,卻比這月亮更顯清麗呢,呵呵。」
「輕浮!」月長老已經有點酒意上臉,越發顯得嫵媚嬌俏。三十大多的女人,或者說是「熟『女」了,但風情卻遠比二八佳人更盛。如果說十七八的女子如同一朵出水的芙蓉,那眼前這月長老就是一朵盛放的牡丹,雍容而濃郁。
特別是那一襲黑髮,寫意地披散在白色的長裙上。越是這樣不加修飾,便越是顯得她清新脫俗。就彷彿是少女與熟『女兩種感覺的奇異組合,讓人心動。
當然,這與她修煉的功法也有一定的關係。她的算偶就是青夜媚狐,本身就是一種媚力十足的功法。
「來,將這剩下的也飲盡。」月長老一雙美目有些迷離了,但還是要強的笑道,「誰先醉了,誰到車外露宿,呵呵!」
說著,月長老輕輕仰首,剩餘的美酒一飲而盡。姿態很優美,豪氣的動作反倒越發映襯出那份嬌憨。
楚驚風笑了笑,這個大美人兒太要強了。跟自己比酒量,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