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深夜,楚驚風擺開慶功宴,大賞眾軍士。慶功宴之後,楚驚風來到晉蒼凌下榻的房間。
「國公,勞累了數日,為何還不休息?」楚驚風問道。
晉蒼凌看了看楚驚風,足足好幾秒。本來,他以為自己已經認識了楚驚風。但是現在忽然產生了一種迷離的感覺,彷彿眼前這個八尺的漢子乃是自己永遠看不透的存在。良久,晉蒼凌歎息道:「驚風,當初悔不聽你的建議啊!從起兵之初,你便三番五次提出良策,咳!」年紀輕輕的晉蒼凌,如今竟然顯現出了一絲疲態和老態。
楚驚風也不再計較這些,只是說道:「往事已矣,何須再提。至少有了這一次勝利,韓趙魏對於我晉家的覬覦之心會大大收斂。我晉家,還是有一定的發展空間和機遇的。回到屯留城之後,只要國公潛心發展,驚風相信,不足五年,晉家必然還是要強盛起來。」
「不用安慰我了,呵呵!」晉蒼凌苦笑道,「另外,沒有外人,你也不要國公國公的喊了,聽著生分。咱們不是一家子嘛,呵呵!以後,你就稱我為兄長。還有,等回到屯留,我就把安瀾送過來。」
「此乃戰爭中心,安瀾怎好來這個險地?」楚驚風大驚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沒有提出接她過來。」
晉蒼凌目視窗外深邃的夜空,歎道:「險地,何處不是險地?家父在時,晉家軍隊建制完整,晉家算師何其強大。既便如此,家父依舊罹難。眼下晉軍傷亡慘重,晉家算師十去六七,屯留城啊,哪裡談得上安全可言?倒是在你這裡,我覺得安瀾會更加安全一些。」
言語之中,晉蒼凌流露出了無盡的蕭瑟。那是對前途未知的恐懼,以及對自身能力的不自信。
楚驚風感覺到,這個曾經鬥志昂揚的男人,竟然承受不起一次失敗。
楚驚風說道:「那好吧,我也擔心安瀾在屯留城內心苦悶。換個地方,或許能調適一下心情,稍稍緩解一下喪父之痛。至於國……兄長你,切切注意身體。晉家上下,再也經不起大的起伏了。」
這句話說得比較重,言外之意就是:你不要再有什麼大的舉動了,安心發展就是。但是,心境已然大大不同的晉蒼凌卻聽進去了這句話,苦笑道:「你放心吧。能夠給我幾年發展機會,我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送走了晉蒼凌,楚驚風當即著手穩固自己現有的領地。就像前世黑道上搶地盤一樣,楚驚風把這種行為就理解成又搶了幾個街道、幾個區,僅此而已。所以,楚驚風非但沒有覺得麻煩,反而是得心應手。由此,也體現出了他天生的管理能力。若是換了一個土鱉爆發戶,非得搞得一團糟不可。
由於楚驚風那次大勝,韓趙魏三家受到一定程度的打擊,所以短時間內再不敢進犯楚驚風的領地。哪怕是晉國,也因此得益。一來是韓趙魏不敢再貿然起兵,另外一條重要原因,是趙國需要大大恢復元氣。這樣一來,楚驚風便得到了一個重要的發展機遇。
這段時間內,楚驚風開始繼續徵召「小弟」。一下多出大小七座城池,及其附近的采邑(城池周圍的領地),楚驚風領地內的民眾又多出了十七八萬。從這十七八萬人當中,楚驚風按照十征一的比例,再次徵召了接近兩萬軍士。加上以前那些,現有的軍力已經膨脹到了三萬五千。
或許比那些老牌的貴族算家還有所不如,但是在一般的諸侯當中,楚驚風也算是數得上號了。更何況,按照楚驚風的練兵方式,楚軍的戰鬥力非常強悍。
幸好楚軍襲擊銅官城,席捲了趙家大量的錢糧,使得這徵召的財力負擔大為減輕。此外,那一場大戰,韓趙魏聯軍丟盔棄甲。單是戰場上的戰利品,就足以裝備一萬多人的隊伍。在大小諸侯之中,或許只有楚驚風不用過分擔憂財力的負擔。
爆發戶的感覺,確實很爽。
與此同時,楚驚風開始重金招募算師,也就是開始「養士」。雖然投奔來的算師數量不是很大,級別不是很高,但還是聊勝於無。
幾個月來,方圓千里之地都知道:新貴楚驚風子爵正在重金招攬算師。於是,大約有四五十名算師慕名、或「慕金」前來。這些人當中,真正達到地演修士以上級別的只有十餘人。但是在這個算師奇缺的社會當中,也算是難能可貴。
不過,其中有個不為錢財而來的算師,引起了楚驚風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