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話,讓這些懶散慣了的軍士徹底感覺到了恐怖。
楚驚風要求他們訓練的方式,其實就是自己當日在寒潭那種魔鬼訓練。負重長跑、游泳、俯臥撐、引體向上、舉石鎖……基本上能用的招式,都被楚驚風用了一遍。這些軍士毫無心理準備,聽到這種超強度地訓練,個個嚇得面如土色。
緊接著,楚驚風又說道:「在我的軍隊裡,官兵平等!普通士兵一天跑三十里,當官的自然不能少,只能比這個多;普通士兵一天做五百俯臥撐,當官的也要超過這個限度……要是做不到,那就主動辭職,免得將來被撤職了掛不住臉面!」
「還有一點我要強調:老子的軍隊不講什麼關係,只講功勞。說白了,就是獎勵軍功!立下多大的功勞,就有多大的賞賜、多高的軍銜等著你!你還是一個普通軍士?不要緊!只要軍功足夠,伍長、什長、甲長、管營,乃至將軍的職位都給你留著!老子不怕賞賜太多,卻只怕準備的賞賜送不出去!」
雖然前面的話很嚇人,但是後面這一句,無疑又給那些普通士兵帶來了極大的希望。在現有的奴隸制下,中高層的軍職向來為貴族所掌握,普通軍士終其一生也沒有成為管營以上軍官的希望。當然,奴隸兵更不用做這種美夢。
不經意間,楚驚風的這個決定已經形成了對世俗制度的巨大挑戰。不過,這種挑戰卻迎合了大批普通軍士的擁護。苦點、累點算什麼?撐過去三兩年,或許自己的一生都會徹底改變。
當然,楚驚風這種話在原來那些中高級軍官當中產生了更大的震動。他們意識到:自己的好日子或許已經到頭了!放在以前,自己哪怕終日賭博吃酒不問正事,但是那官職還是穩如泰山的。現在,他們已經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感。
「白梁棟將軍何在!」楚驚風大聲喊道。
「末將在!」白梁棟馬上挺起胸牌站了出來。
楚驚風面無表情地喝道:「現命你嚴加約束全體平康守軍,加緊操練——給老子朝死裡練!一個月後,我需要看到一群充滿血性的漢子,而不是一群死氣沉沉的孬種!」
「得令!」這白梁棟雖然出身富貴人家,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看得很清楚。現在不管是誰,只要逆了楚驚風的意思,必然沒有好下場。
楚驚風繼續下令道:「巫啟,現命你全面監督全軍將士的操練——就以實戰的標準!同時記下表現好的將士的名字,老子,要——賞!」
……
隨後的一個月,是極其恐怖的。特別是前三五天,那些懶散成性的軍士哪能受得了這麼高強度的訓練。第五天的時候,終於有人支撐不住了。
楚驚風站在高台上,認真觀察著操練場上的一舉一動。忽然巫啟跑過來說道:「城主大人,忠字營第三甲的一名軍士,因操練過度而累死了!」
把活人給活活累死,這種訓練強度確實有些駭人聽聞。不過楚驚風卻假裝不以為意地說道:「嗯,知道了。在軍需上支十兩金,給他家屬。」說完,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終於有的士兵看不下去了,覺得楚驚風過於冷血。一群膽子較大的軍士走上前來,其中帶頭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百夫長。
「城主大人!請容屬下說一句話!」那年輕的百夫長不卑不亢地說道,「這些兄弟們都是普通士兵,並非奴隸兵!他們的命確實不值錢,但還不至於和那些豬狗一樣!」
楚驚風直視著那名百夫長,嚴肅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伍旭!」那百夫長挺胸說道。
「不錯!我的訓練確實強度很大,但是——」楚驚風看了看伍旭,然後掃視了所有的軍士,大聲說道,「老子這是為你們著想!是,老子現在可以可憐你們,但是到了戰場上,你們的對手會不會可憐你們!敵人的刀劍會不會可憐你們?!你們都是老子的兵,老子一個也不願失去!老子寧願你們訓練時多流汗,也不願你們戰場上多流血!」
顯然這一席話觸動了大多數的將士。不錯,在底下多吃些苦,在戰場上就多了一些生存的機會。
看著楚驚風拂袖而去,眾人還都在回味。終於,白梁棟大喝一聲:「都他媽給老子回歸原位,繼續操練!」
……
「楚師叔,你這兩天的樣子好嚇人的!」回到自己的居所,小蘇秦剛才也看到了楚驚風那凶神惡煞的樣子。
楚驚風拍了拍蘇秦的頭,笑道:「秦兒,面對一支已經腐爛的軍隊,小小的改良已經起不到什麼作用。治頑疾,必須下猛藥啊!而且你還要記住一句話:慈不掌兵,義不掌財!」
蘇秦回味著楚驚風的這些話,暗自想到:真他媽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