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剛才那幾個人是做什麼的?」楚驚風一邊喝酒,一邊問道。
老闆娘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讓公子爺見笑了。看您不是本地人吧,他叫秋奕,是平康城的城宰,也就是輔佐城主的。他勢力很大,每次來了都搶這個、拿那個,我們這些小平民,得罪不起的。這不新任城主馬上就來了,他這是搜刮一些錢財,準備孝敬新的城主老爺的。」
城主與城主也是不同的。就像平康城的上一任城主,說到底還只是一個官員,並非領主。因為他只是受晉家任命,但這座城市以及周邊的土地並沒有賜給他。
楚驚風則不同,這片地方已經是明確歸他所有的。特別是周天子封賞的爵位一旦公佈,事情就定下了。
楚驚風問道:「那你們的上任城主就不管?」
「城主?那就是他的靠山啊。」老闆娘說道,「上任城主走了,這廝一下慌了手腳。這不趕緊搜刮呢,準備再抱上新的城主老爺的大腿,呸!」
也不知那聲唾棄,到底是在鄙視城宰,還是楚驚風這個新上任的城主。楚驚風無奈地笑了笑,臨走前扔下了足足二兩黃金。老闆娘看著桌子上那錢,目瞪口呆。
……
離開那個破舊的小酒店,楚驚風就在附近一家客棧住了下來。他不想急於上任,而是想繼續瞭解一下情況。因為他越來越發現,這平康城的問題實在不少。
哪怕城市再小,總有兩家過得去的酒店,這似乎是個很正常的現象。就像楚驚風住的這一家,在平康城便是數一數二的。當然,這也符合楚驚風現在的身份。就從他身上那件狐皮大氅來看,店家就知道應該開最好的上房。
天色已晚,皎潔的月光灑落一地,讓地面上的積雪更加的耀目。楚驚風等人也沒有急於入睡,而是對坐在楚驚風的房間,小飲一場。趕了幾天的路,多少也能放鬆一下。
「驚風兄弟,你心思很重啊。」養由基一邊喝酒,一邊說道。
楚驚風失笑道:「是啊,想不到自己接手的是這麼一個爛攤子。民生多艱倒在其次,畢竟可以通過發展經濟扭轉過來。但是,人的問題是個關鍵啊!無論是守城的士兵,還是這城宰秋奕一樣的官員,甚至包括老闆娘那樣的小民,都需要整飭啊!」
「老闆娘,她需要整飭什麼?」蘇雲不解地說道。
楚驚風道:「像她這樣的小民,雖然本質不壞,但是民風刁頑。而我,希望我的領地內的民眾都有一些素質。嗯,就是『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吧!」
楚驚風也不知道怎樣形容,乾脆就把四有新人的標準給搬了出來。上學的時候,這幾句話幾乎都聽膩了。可是認真一琢磨,還真的有些味道。
眾人都有些驚異地看了看楚驚風,其中養由基說道:「兄弟,你的理想很好,但是太過於遙遠了吧!」
「未必,呵呵!」楚驚風笑道,「我就不信,這天底下還有做不到的事情。」
養由基無語地喝了兩杯,突然頓悟似的站了起來,對著楚驚風舉杯說道:「兄弟,不管你的理想是否實現,但我佩服。來,為兄先敬你一杯!」
正當眾人暢談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嘈雜聲。楚驚風走出房門,站在二樓的欄杆前向下看。可巧,不是冤家不聚頭,又是城宰秋奕那一夥兒!
只見秋奕對著酒樓老闆說道:「快,把你店裡唱小曲兒的那個小娘們兒叫出來。近日城主大人就到,讓她陪酒是她的造化。」
墨邪怒不可遏,惡狠狠地壓低聲音道:「大哥,你還沒來,這名聲就已經被這廝給破壞殆盡了!此人,該死!」
楚驚風輕輕做了個「打住」的手勢,示意幾人繼續看下去。
酒樓老闆哀求道:「城宰大人,人家那只是在小店寄宿賣唱的,可不是小店的人。您向小的要人,小的卻做不了主啊!」
「看來,是要本老爺自動去拿人了,哈哈!」秋奕目中無人地對身後的壯漢說道,「你們幾個,給我把那小娘們兒帶出來!」
那幾人正要衝上二樓,此時墨邪是真的按捺不住一腔的怒火了。只聽他大聲罵道:「你這賊子,休要猖狂!這平康城,莫非是你家的不成!」
所有人都被這當頭棒喝所驚,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二樓。楚驚風歎然失笑,對著墨邪說道:「得,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