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風看到鬼谷子也在,當即稍微有些放心。看到盤坐床上的墨邪正在一臉痛苦地打坐,楚驚風忙問道:「鬼谷先生,墨邪這是怎麼了?」
鬼谷子歎息道:「他,這是太心急冒進了!墨邪正在凝聚算偶,結果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能力的三倍!」
楚驚風聞言之後,腦袋轟得一聲大了兩圈。一旦算偶凝聚失敗,那將會徹底成為算術修煉的廢人!對於墨邪這個癡迷於算術之道的小伙子而言,將會是一個何等殘酷的打擊!
鬼谷子說道:「先不要著急,他如今還在努力!咳,白天他告訴我,他要凝聚出一個強大的黑翎鷹皇。那東西,豈是容易弄的嘛!」
楚驚風看著滿臉是汗、面色焦黃的墨邪,急切地問道:「那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只能如此了!」鬼谷子咬了咬牙說道,「墨邪,你先不要全力凝聚黑翎鷹皇,而是先找一個合適的死物,注入你的算力。然後把尚未完全成型的黑翎鷹皇固定在其中,讓那死物幫你抵禦一下黑翎鷹皇的強大力量!」
墨邪雖然在全力凝聚算偶,卻還能聽到師父鬼谷子的教導。他在自己的算力空間內拚命地尋找所謂的「合適」的死物,但一時間哪裡找得到?!
忽然,他發現了床下有一塊方形的青石,乃是入睡前踏腳所用的。如果說利用死物抵禦黑翎鷹皇的力量,那麼這塊石頭已經算是比較好的道具了。墨邪當即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把那青石利用了起來。
果然,本來那狂暴地撲稜著的黑翎鷹皇進入青石之後,頓時消停了不少。因為它一邊要衝出青石,一邊又要抗拒墨邪的算力。此刻,墨邪的壓力依舊巨大,但好在已經逐步控制了局面。
這時候,鬼谷子命令道:「下一步,慢慢將黑翎鷹皇釋放,注意不要太急速,一點一點地來!」
楚驚風不解地問道:「這樣也行?豈不是每個人凝聚算偶的時候,都能用這種方法了?」
鬼谷子歎息道:「但凡有一點辦法,誰會出此下策!萬一操作不慎,那算偶就不能衝出死物,最後真正變成一具『死物』了!」
楚驚風心裡一凜,知道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面。
墨邪聽到鬼谷子的安排,隨即開始緩緩將黑翎鷹皇從青石之中釋放出來。但是他悲哀地發現:由於前期所耗費的算力實在驚人,現在再也沒有力量進行後續的操作了!
現在,墨邪的臉色時而焦黃,時而通紅,直把楚驚風驚得一愣一愣的。鬼谷子知道墨邪已經到了極限,歎息道:「算了,天意如此,不可強求啊!墨邪,不要硬撐了……」
聽到師父這就話,墨邪頓時上來一股倔勁兒:不,我要成為算師,要向所有人證明自己的價值!
按說此刻墨邪應該收功了,但鬼谷子和楚驚風卻見他依舊在那裡死死地掙扎!楚驚風急忙說道:「兄弟,該收手時就收手,切莫為此壞了性命!」
墨邪如今已經顧不得這些,依舊全力將黑翎鷹皇向外釋放。然而,人力終有窮盡,當那黑翎鷹皇剛剛出來半個身子的時候,墨邪猛然倒了下去……
三日之後,墨邪這才甦醒過來。看到眾人焦急的神色,墨邪慚愧地一笑,依舊虛弱得不能多說話。
一旁,蘇雲用溫水輕輕擦拭著墨邪的臉。從兩人對視的眼神之中,楚驚風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的異樣。或許,這兩個年輕人也開始……其實想一下也很容易理解,墨邪帶著蘇雲姐弟倆千里逃命,那是過命的感情。兩人之間若是發生一些感情上的糾葛,確實屬於正常。
楚驚風沒有在這種事上多想,而是急切地說道:「兄弟,凡事要想開點。算術不能修煉,咱們照樣能夠馳騁亂世!男子漢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才是!」
這話不假。就像鬼谷子說的,小蘇秦的算術修為可能終生停留在上等人心術者的境界。但楚驚風知道,這蘇秦不照樣做出了一番大事業嗎?所以說,個體實力並非決定一個人終身成就的唯一因素。
誰料墨邪卻吃力地苦笑道:「其實……也不是……完全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