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申瓊道:「晉公,晉家如今的形勢,其實並非不可改變。智家?無根無基;韓趙魏?申某更是視之為草芥!晉公放心,我申族定會傾力支持晉家,完成一統晉國的大業!」
楚驚風聽了一陣頭大——這也太誇誇其談了吧?哪怕你申族實力強大,但也不是說視天下英雄於無物的!如果隨便一個家族就能竊國霸天下,那麼這天下早就亂了套了!哪怕強如孔子,帶著三千弟子也不能說力壓諸侯,只能說是天下一大勢力而已。
正當楚驚風為之一哂的時候,哪知晉熙卻拍手大笑道:「好氣魄!今得申公子,實乃天助我也!哈哈,我敬申公子一盞!」
楚驚風頓時暴汗:一個敢吹,一個敢信!難怪上次晉蒼凌說什麼研究長生不老的術士也能矇混晉熙,原來晉熙就是這麼一個人,白瞎了那麼高的爵位和修為。楚驚風甚至懷疑老天爺的腦袋讓驢踢了,竟然讓晉熙這樣的人修煉至天算道師的境界!
申瓊正在洋洋自得,晉熙轉過來問楚驚風道:「聽聞楚先生跟隨鬼谷先生,精於縱橫之道。前日小女也曾將先生的『平衡之策』對本公講了,很有意思。」
回想起當初向晉安瀾和康總管所提出的平衡之策,楚驚風笑道:「無非是驚風的一點個人想法,讓晉公見笑了。」
晉熙道:「先生所說的『平衡』雖然很誘人,但是苦於見效太慢。不知先生可有其他良策,可令我晉國迅速恢復元氣?」
楚驚風暗罵晉熙也太好大喜功了!你晉熙把晉國搞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已經是積重難返。恰似久病之人,要是再用猛藥,非得當場猝死不可。只能以溫和的方式,徐徐圖之。看著晉熙如此心急,楚驚風倒也不好直接衝撞,只是笑道:「所謂平衡之策,是『略』,即晉國發展的大方向。若是晉公覺得那樣太慢,或者還可以用『術』,即多做一些具體的政策調整!」
「哦?先生所言之『術』都有哪些?」晉熙非常感興趣。
楚驚風道:「發展農耕,鼓勵軍功,改良技術!甚至,可以考慮逐步釋放奴隸為國人,提高生產與戰鬥的積極性。」
現在天下依舊是奴隸制,而楚驚風的意思就是讓它更進一步,跨越到封建制的體系當中。雖然這是「術」,其實做起來比那些大政方針更能產生深遠影響。
晉熙一開始還在細聽,聽到後來便皺眉道:「釋放奴隸為國人,那麼我貴族的尊嚴何在?這是廢除周禮啊,使不得,使不得!」
典型的寧死不放臭架子,楚驚風心道。現在的晉家,還有何尊嚴可言!整天被其他諸侯、甚至是自己的附屬家族騎在脖子上撒尿,這晉熙還在這裡一廂情願地考慮虛無縹緲的尊嚴。
沒有實力,有什麼狗屁尊嚴可言!
楚驚風知道,與晉熙討論那些先進的理念無異於夏蟲語冰。自己說得火熱,而對方還在那裡麻木不覺。不過,雖說晉熙無動於衷,一旁的晉安瀾倒是非常感興趣,她或許一直在琢磨楚驚風的腦袋構造,為何總能想出這麼耳目一新的想法。
至於老辣的康總管,當即聽出了楚驚風話語背後的潛在誘惑!若非顧及晉熙的顏面,或許康總管已經拍案驚奇了!
楚驚風瞭解了晉熙的性格,所以就退後一步講道:「既然如此,那只有使用下策了!雖說只能治標不治本,不過見效卻快!」
晉熙大喜道:「先生請講!」
「共有三點!」楚驚風道,「第一,提高農產水平,增加產量;第二,提高冶煉水平,增強軍隊戰力;第三,鼓勵商業流通,豐實晉國稅負。一有糧,二有兵,三有錢,晉公還求什麼?哦,關於前面兩點,驚風自有辦法!」
「這才是最快的路啊!」晉熙大喜,雖不知楚驚風會有什麼具體操作手段,但是這個結果無疑是極其誘人的。糧食多了,錢多了,戰力提升了,這天下何愁不平!
不過就在此時,一直默然不語的申瓊突然說道:「鼓勵商業流通,或許還好說。至於農產和冶煉,難道是說提高就提高的嗎?楚先生未免太誇大其詞了!」
楚驚風心裡那個恨,被一個浮誇之徒說自己浮誇,這簡直是太恥辱了!於是,楚驚風知道自己必須爆一點猛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