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風貌似古井不波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麼,無非是一點點見解而已。」
鬼谷子認真地說道:「請講!」
隨後,楚驚風以一種顛覆性的概念徹底震驚了當場。後來鬼谷子再授徒的時候,楚驚風這一席話幾乎成了經典教材。當然,要是讓楚驚風前世之人看到,估計大部分人會噴飯不止,當然也會有更多的人咒罵楚驚風的無恥。他的原話是——
「所謂算力,視之不足見,聽之不足聞,用之不可既……不知其名,字之曰算,強為之名曰大……算力本空,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湛兮似若存……」
這是對《道德經》毫無羞恥地剽竊!楚驚風顛三倒四地摘抄《道德經》裡的章句,修改了幾個詞語,然後厚著臉皮組合在一起,直把墨邪、蘇秦、蘇雲唬得一愣一愣的,就連鬼谷子乍聽之下都陷入了沉思。
那句話的意思是:這所謂的「算力」,看著它也不足以看得見,聽著它也不足以聲聞,即便使用它也無法將它用盡……其實不知道它的名字改叫什麼,勉強稱它為「算力」,再勉強形容它叫做「大」……要說算力的本質是「空」,淵深廣大,就像萬物的宗源;幽隱清湛,似乎卻又真實存在……
複雜,非常的複雜!墨邪、蘇秦和蘇雲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著,然後齊齊把目光投向師尊鬼谷子。哪知鬼谷子沉思許久之後,忽然仰天大笑,繼而竟然起身對楚驚風施禮道:「謹受教!」
楚驚風急忙起身還禮,這一下確實徹底震驚了在場三人。特別是蘇秦和蘇雲,自幼便把師尊當成神明一般的存在,似乎本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通天人物。想不到楚驚風隨意幾句話,竟然讓鬼谷先生佩服至此!
其實這一切很正常。《道德經》彪炳千秋,風靡世界,字字珠璣,本身就充滿了大智慧、大通透。而鬼谷子縱是天縱之資,也不可能隨意總結出這樣的經典,更何況楚驚風這個年僅十八歲的青年!
鬼谷子說道:「小兄弟,休說你今後前途無量,哪怕你沒有強大的算力,不能成為強大的算師,單憑你對算術的理解,也足以名垂千古!我建議你把自己的這些心得細細整理下來,將來定能輝耀世人!」
楚驚風心道即使裝逼也要有個限度,要是真的把《道德經》全部剽竊下來據為己有,說不定真的就改變了歷史——雖然自己還不能確定現在這個世界,是否就是自己生前兩三千年前的大周朝。但是,萬一這真的就是歷史呢?一隻蝴蝶揮動翅膀,就有可能在萬里之外形成一陣強烈的颶風,這點自覺性楚驚風還是有的。
所以楚驚風「謙虛」地說道:「無非是興致使然,哪有什麼系統的理論,呵呵。其實對於算術的理解,在下依舊是門外漢一個,哪及先生的萬一……」
高調與低調輪流上陣,搞得墨邪和蘇秦等人真的恍惚了。剎那間,他們覺得楚驚風好像非常高大,高不可攀。
在未來的戰國世界,蘇秦縱橫捭闔,橫行無忌,幾乎是目空一切。但是每當提起楚驚風,這個囂張桀驁的年輕人總是會嚴肅地說道:「楚師叔,那是真正的大宗師!只有他和師尊,讓我追尋終生卻依舊難以企及他們的背影……」
問題的關鍵,在於楚驚風在蘇秦的幼年時期便留下了深深的靈魂烙印。
裝逼之威,竟至於斯……
隨後的一個月,楚驚風和墨邪依舊是不停地探索著算術的精髓。
現在已是初冬,天地間一片肅殺。鬼谷之內雖然天氣較好,卻也充斥著濃重的寒意。一身簡單麻衣的楚驚風靜坐在寒潭邊緣,獨自感悟著天地萬物。上次隨口胡謅那些《道德經》的內容雖然很「可恥」,卻也真的對楚驚風本人產生了不小的啟發。細細品味,這算術還真的有那麼一些意味。
一旁的墨邪也定下了心思,像模像樣地跟著楚驚風盤坐靜悟。突然,墨邪感覺到自己的頭腦一陣恍惚,不由的心中一凜。他猛然睜開雙眼,卻見楚驚風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己。那種眼神有些不對頭!這是墨邪的第一反應。
隨即,楚驚風的雙眼似乎放出一道精光——當然那只是墨邪的錯覺。隨即,墨邪再次感到了一陣的恍惚,同時伴有一絲困乏。
「驚風大哥,難道你……!」墨邪吃驚地問道。
楚驚風微笑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