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老太似乎也沒什麼興趣跟他解釋這個,道:「這麼說來,光明高階不需要我們夜家的力量了?」
白日忙道:「不,當然需要,只是謬慕識大人要做什麼,我完全猜不透,所以也沒辦法說出更具體的意見,柔姐在自由天已經準備召集暗階與九藝的首腦見面,共商對策了。」
夜老太「哦」了一聲,口中喃喃自語道:「暗階、九藝,暗階、九藝……都有些什麼人?」
白日先將暗階的戰天與雍憐思的名字說了出來,接著又把九藝中每一個人的名字都說了一遍,當說到龍天乘時,一直聽著沒有反應的夜老太忽然動容道:「龍天乘?不戰妖系的龍天乘麼?」
白日愕然道:「我只知道他所代表的的確是不戰,至於什麼不戰妖系,我就不知道了。」
夜老太紅潤的臉龐上露出思索的神色,道:「看來還真的有不少人出現了……唔,空斬,你去招呼一下,讓你那個小弟也出去轉轉吧,免得悶壞他了。」
夜空斬身形一震,抬頭道:「空行?他……他不是……」
夜老太眼皮一抬,看了看夜空斬,道:「你有什麼意見?」
夜空斬頓時垂下頭來,道:「沒有,沒有,我這就去。」說著就要出門。
夜老太擺手道:「不要急,你再順便通知一下風寒吧,讓他去看看冥界之河的問題,唔,我估計事情不那麼簡單。」
夜空斬身形劇震,但似是不敢說出什麼違抗的話,低頭道:「是。」
旁邊一直聽著的白日也嚇了一跳,這個夜老太口中的風寒,很明顯就是夜風寒,真武界的三大仙使之一。
這種級別的修真者,居然在夜老太的口中也是隨便使喚的,不知道這個夜老太到底有多厲害?看來高階區藏龍臥虎這句話還真的沒錯。
夜老太接著對白日,道:「冥妖界如果要破壞冥界之河,那麼現在應該已經開始了,所以你最好也別亂走,需要一起去對付。」
白日一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
夜老太忽然發出一陣長笑道:「當然是你,這場大戲中,你才是主角。」
白日一愕,道:「什麼意思?」
夜老太不再看他,道:「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好了,今天話說得也夠多了,空山,送他們走吧。」
白日知道,這個夜老太不說的話自己也逼不出來,只好肚子裡面憋著一堆疑問,跟著夜空斬一起轉身,就要出門。
忽然夜老太在夜空山的攙扶下已經起身的身形停住了,頭也未回地道:「嗯,對了,替我問襲青思好。」
白日一驚,如旋風般轉身,瞪大眸子道:「什麼?」
夜老太背對著他,沒再回答他的問題,在夜空山的攙扶下,瞬間離開了廳堂,獨留他一個人在那邊發呆。
白日腦中一片混亂,這個夜老太怎麼會認識嬸嬸的?難道嬸嬸當年在真武界歷練時就曾認識她?
嗯,這倒是有可能的,我記得他們曾說過,嬸嬸認識很多高階的人,估計這個夜老太也是其中之一。
這雖然能想通,但白日卻本能地覺得,這個夜老太跟嬸嬸之間的關係並不簡單。
他轉身走了出去,夜空斬早已在外面等候了,白日望向他,剛要開口,夜空斬已經搖頭道:「別問我,母親不說的事情,我也什麼都不知道。」
白日一呆,想起剛才他在夜老太面前明顯的表現,知道他的確說不出什麼,輕歎了一口氣,道:「那沒事了吧?我走了!」
夜空斬猶疑了一下,道:「剛才這裡的事情,你……」
白日很快明白了過來,點點頭道:「放心吧,我什麼都沒看見,再見。」
說完,飄然而去。
夜空斬眸中射出複雜的神色,盯著他直到消失,才掠過幾分歹毒。
五峰天。
白日並不想來這裡,但是他心中總在想著夜老太剛才的話,重新回到了迷蝶天之上,果然找到前往五峰天的路徑,在紫魅的訝異注視之下,他來到了五峰天。
上次來時,這裡是一片沉默的世界,沒有一點聲音,但這次的反差卻大得有些嚇人。
白日剛一出現,便聽見耳邊有巨吼傳出,他呆了呆,看了看四周,雲霧繚繞,包括他所站的位置,五座山峰若隱若現,那聲音像極了那次把他從山上震到湖邊的吼聲。
他突然明白了夜老太的話,用畜生對付畜生,第二個畜生當然說的是冥妖界的妖人,而第一個畜生,應該就是這個發出巨吼的畜生……
沒想到謬慕識居然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只是這個畜生是否真的這麼厲害?
念頭剛一冒出,他便差點自扇耳光,自己上次來五峰天時並不比現在弱多少,但是那怪物隨便一吼,山峰便為之動搖,自己也摔得鼻青臉腫。
如果真的用去對付敵人,應該沒問題,只是這樣類似神物的怪物,難道會願意聽我們的使喚來幫助我們?
白日身形飛起,心中暗忖:難怪夜老太說謬慕識在玩火自焚,這怪物肯定很不好對付,弄得不好,就算貴為高階第一人的謬慕識,也會栽在這裡。
他加快了速度,朝聲音發出處飛掠而去。
這怪物既然在吼,便說明還在搏鬥,那麼謬慕識便還沒有危險,等到何時怪物停止叫喚,一切恢復正常了,一切便結束了……
終於,天地之間的浮雲忽地被吹散了,又是一聲巨吼傳來,白日聽出就在面前這座黃色山峰上。
他趕忙改變身形,俯衝了下去,還沒到,便已經感覺到四周的顫動,那顫動似是在表示著臣服,那山上的一草一木都在表示著臣服。
白日腳落在地上,又是一陣顫動傳來,突然心中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似是對這怪物有些熟悉,而骨子裡面卻又有著驚懼的情緒。
他一邊想著,一邊循聲而去,吼聲已經停止了,但顫動仍在,而且越是離那發聲處近,這顫動就越強烈。
到了剛才發出聲音的地方了,白日搜尋著四周,並沒什麼力量氣息,也沒有戰鬥的痕跡,難道謬慕識不在這裡?
他抬頭看了看上面,峰頂處是一片懸崖,而環形的山路上則堆滿了枯黃色的葉子,身形提起,朝高處飛去,上次他便是在就要爬上山頂的瞬間,被震下來的。
他幾個起落後,人已經落在了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