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道:「真的。那邊跟我們這裡並不同,所以我們需要盡快準備,他們對於生存的渴望,一定會讓他們無所不用其極。」
說到這裡,他不由得看了看站在一邊的晴可,想起在冥妖界內遇到的御界中人余家刃。
他們似乎跟伏獸系有著很深的淵源,當初還曾許諾要幫他們轉告尤太始,而晴可身為伏獸族的傳人,應該也該知道。
眾人一片沉默,白日接著道:「我要立刻去一趟崇明天,這邊就交給柔姐你了。」
素柔點點頭道:「你去吧,最近都還算穩定,沒有人敢亂來,現在你又帶來了這個消息,我想,該是召集戰天他們一起見面的時候了。」
眾人接著又寒暄了幾句,白日便無暇再多說,朝高階區趕去。
高階區,驚夢宮一如既往的平靜,守衛似乎也因為上次泓天來的重創,而顯得格外地少。
白日快速進入驚夢宮,這裡一直以來都是高階區的指揮中心,只是好像自從素柔下界之後,這裡便不再設立指揮中心。
白日在青山綠水之間飛掠而過,卻意外在一片竹林之中,看見了一個猥瑣的身影。
他大叫一聲,道:「韋索!」
那人嚇得一轉身,果然是韋索,只見他褐黃的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道:「臭小子?」
白日落下身來,卻意外發現韋索正在刨土挖坑,他不由得調侃道:「你在幹什麼?殺人埋屍?」
韋索嚇得臉色一變,道:「別亂說話,我是在找東西!」
白日看到韋索,心中前所未有的輕鬆,賊笑道:「什麼東西?」
韋索瞪了瞪他,道:「關你什麼事情!對了,你這段時間跑到哪裡去了?」
白日撇嘴道:「我出去旅遊了,你的情人師父好了沒?」
韋索順口道:「已經好了……你小子還真有點本事,看來當年讓你跟著我,沒跟錯,哇哈哈!」
聽到這句話,白日頓時想起當時初入真武界,的確是跟著韋索這個猥瑣男好一段時間,心中頓生恍若隔世的感覺,不由得道:「這倒是,沒想到你這麼猥瑣,居然還被那麼一個美人師父看上了……」
韋索似是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白日的話,臉色一緊,連聲呸道:「不要亂說話,我跟夢……夢驚雪沒什麼瓜葛。」
白日知道其中肯定有些內幕,也懶得繼續跟他在這事上閒扯了,道:「大家都還好吧?」
韋索點頭道:「都不錯,住在萍海天,夜家的邊上,都很照顧我們,冰叔那邊正在培養高級別的醫師,為了即將到來的戰鬥準備。」
白日道:「那就好,我現在上去找人。」
韋索知道他現在身負重任,道:「你去吧,記得有空去一下夜家,他們這段時間來我們這找過你好幾次了,可能想跟你談談。」
白日心中暗忖:在高階實力銳減的情況下,夜家手上掌握的力量的確不可小覷,塔不拉山的夜家,是光明階歷史上實力最深厚的家族了。當下道:「知道是什麼事情麼?」
韋索搖頭道:「這哪知道,不過我倒是知道,夜家最厲害的那個老太太出關了,可能是她想見你,這個老太太可不是普通的厲害,你自己小心吧。」
白日愕然片刻,知道再問韋索也說不出什麼了,辭別了韋索便朝上面飛去,經過萍海天本來想去一下夜家,但想想還是先去見謬慕識比較好,於是直接從高階墓地直上迷蝶天,然後再從迷蝶天輕車熟路地到了崇明天。
依舊是一片空白的世界,但是在白日的腦中,卻自然出現一幅地圖,所以只要沿著地圖,很快便可以到了謬慕識所在的那片慾望之林。
這次還沒進去,便聽到謬慕識的聲音道:「你來了?」
白日只覺得四周景色驟變,他人已經來到了那一片慾望之林的中間,也是他以前見到謬慕識的地方。
謬慕識這次沒有坐在那邊釣魚,而是一臉凝重地站在屋子門口,眸中有著少有的嚴肅神色,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白日知道即便以謬慕識之能,冥妖界那邊也屬於他無法探知的區域,當下將自己在冥妖界的遭遇簡單地講了一遍。
謬慕識沉默片刻,道:「泓天來是否說他如何去阻止?」
白日搖頭道:「沒有,當時他走得很快,我只好盡快回來通知你。」
謬慕識沉吟一下,道:「冥界之河的作用,絕不只是截斷兩邊這麼簡單,霜紅千年前便已經出現,這東西對於冥界之河的破壞極大,的確可以毀去冥界之河,但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一直不用,冥妖界那邊難道沒有人知道為何?」
白日心神一震,暗忖:這倒是,光看日月斬與玄空晴兩人這麼辛苦地在河上搭橋,就可以知道了,如果毀去真的這麼簡單,那他們這些人又何必這麼辛苦,拼了好幾代人的努力,也只是搭了一半都不到。當下不由得道:「那到底是為何?」
謬慕識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知道,冥界之河的確截斷了兩邊的空間聯繫。
「冥界之河有著一股極其奇異的力量,如果放在幾十年前,以你的水平估計也過不去,不過最近這些日子,冥界之河越來越衰老了,它的阻斷作用在減弱。」
白日「啊」了一聲,道:「雲淡藍是否就是被那股力量襲擊了?」
謬慕識呆了呆,隨即反應過來,道:「一定是泓天來這個大嘴巴跟你說的吧,不過淡藍有點巧合。」說到這裡,微微一歎,道:「這也是我最近百年來所犯的最大失誤!」
白日有些聽不明白,詫異地看著謬慕識,不知道雲淡藍的死與謬慕識有什麼關係,只聽謬慕識道:「雲淡藍修的是光明聖翼,而且接近完成,但越是這樣,就越是不能去飛越冥界之河。
「當時他與泓天來一起飛渡,但是因為他的光明聖翼心法,所以他承受了大部分的壓力,而泓天來卻因此而倖免。」
白日一呆,原來是這樣,那麼謬慕識誆自己過去,難道也是事先考慮到了這些?
謬慕識看著他道:「你本身體內有著很強的黑暗心法,而且在某種程度上接近冥妖界的心法,所以你飛渡冥界之河問題不大,尤其冥界之河越發年邁,它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白日一震,想起霜荷也曾與自己一起飛越,難道她體內也有著類似的心法?
心中雖然訝異,但他卻開口問道:「既然冥界之河已經撐不了多久了,那為何還這麼怕它被毀去會帶來的毀滅作用?」
謬慕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現在的問題是它主動還是被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這麼激怒了它,它臨死前的反噬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