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厲害能迫得妖人們暫時妥協,看來身份不小,而且,跟妖人肯定也有些關係。
所有人都明白,白日只是裝作手抖而已,剛才的變故說明如果要下手,這個看上去笑嘻嘻的青年是絕不會手軟的。
所以,這下所有人都老實了,誰也不敢拿這青年手中的人命開玩笑。
白日順利地走了出去,山谷之外是一片遼闊的草原,但是原本應該有的青青綠草,卻是又黃又禿,有的地方還是成片的泥沙,環境十分糟糕。
這時,後面的冥人以及妖人跟著走了出來。
白日看了看前方一望無際的草原,道:「這裡一點遮掩都沒,讓他陪我們走一會吧,放心,我說話算話,你們不追來,我也可以保他沒事。」
白日說完,指了指他剛才的傷口處。
眾人看去,只見剛才被白日劃出的那道深深的傷口,此時已經恢復了正常,只留下一道紅色勒痕。
冥妖界眾人大為驚奇,剛才的傷口是他們都看見的,但現在卻又神奇地好了,不由得對白日又多看了數眼。
白日笑嘻嘻地道:「那好,我走了,你們記住,千萬不要追,不然我就很難保證了。」說完,轉身飛掠而去。
跟在後面的月霜荷一直沒有說話,此時也跟著而去,厲害則被白日夾在懷裡,三人就這麼消失在眾人的眸中。
「快通知將軍,少爺被人掠走了!」之前一直在跟白日交涉的那個中年冥人,趕緊轉身吩咐道。
宇文烈則喝道:「拓開,如果讓他跑了,我弟弟的仇報不了,你要負全部責任!」
拓開正急得不可開交,此時也冷笑道:「宇文烈,要是小少爺出事,你也脫不了關係!」頓了一頓,道:「你也知道,將軍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小少爺了。」
宇文烈叫道:「是你們少爺自己讓我們先走的,我還懷疑這兩個人,就是你們冥人故意來搗亂的,你們根本沒有和談之心!」
拓開道:「宇文剛的傷勢你們也看了,一招傷身,一劍斃命,我自認即便他站在那邊讓我打,我也做不到。
「剛才那女人,從頭到尾我們就根本看不清她的長相,你難道還沒反應過來,這兩人是什麼人?」
宇文烈一呆,他也想起了袁真一掌被那女人震開的場景,而且也的確從頭到尾都看不清那女人的面貌,不由得道:「是什麼人?」
拓開冷聲道:「冥界之河外面的人。」
眾人一震,全部呆住了。
白日看見草原到頭了,前方是山林,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了看後面,放慢速度道:「看來真的沒追來。」
厲害早已氣喘吁吁,道:「都說了,他們不敢追來的。」
白日放下厲害,上下打量了幾眼,道:「嘿嘿,你到底是什麼身份?他們怕我下手?」
厲害處之泰然,看了看他,道:「你難道真的敢下手?」
白日哈哈一笑,道:「我們見面時間不長,但是我也不瞞你,剛才如果他們動手,那我肯定先把你殺了然後扔過去,他們只要呆上這麼一呆,後面就有好戲看了。」
厲害渾身一寒,知道這人雖然說話時總是嘻皮笑臉,但是做起事來也是果斷乾脆,剛才血蓮一劍下去,讓他平生第一次感覺到與死亡是如此的接近。
他此時又摸了摸傷口,道:「你是怎麼治好我的?」
白日暗道:這可是獨門秘方的無絕經,怎麼能告訴你!當下神秘一笑,道:「總之,我能把你刮到只剩一口氣。」說著,揮了揮血蓮劍,接著又道:「我也能把你從那一口氣上救回來,然後……」
厲害忍不住道:「然後怎樣?」
白日哈哈一笑,道:「然後繼續刮……」
厲害身子一抖,臉色發青,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月霜荷忽然噗哧一笑,道:「好了,你別嚇唬人了,問問該問的。」
白日看了看月霜荷,忽然道:「你剛才是不是又用那招了?」說著,他指了指臉。
剛才月霜荷從一見到他們開始,便用在自由天時就曾用過的招數,氣息將臉遮住,擋住了目光,修為除非到達一定程度,才能穿過這層護體氣息。
月霜荷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白日笑了笑,沒有答他,只是用血蓮劍拍了一下,此時看得癡癡呆呆的厲害,道:「好了,開始嚴刑逼供時間,回答問題。」
厲害早在之前聽到月霜荷的聲音就大為心動,此時有機會看到面貌,更是驚為天人。
尤其月霜荷此時撤去遮臉的護體氣息,厲害看得癡癡傻傻的,卻被白日一拍,又想起了剛才的遭遇,嚇得渾身一抖,道:「什麼?你說!」
白日冷聲道:「你的身份?」
厲害看了看白日,還沒來得及說話,白日已經把血蓮一橫,道:「別想,快說。」
厲害一驚,老老實實地道:「冥皇殿下鎮北大將軍三子。」
白日一呆,大將軍?喝道:「大將軍是什麼級別?」
厲害道:「冥皇之下分為五部,兵、戶、吏、刑、工,獨立在外的有兩大將軍,一個是中天大將軍,另一個就是家父鎮北大將軍了,他們效忠冥皇,但不受這五部約束。」
白日「哦」了一聲,暗忖:難怪他們那麼緊張,這小子身份果然不得了。但疑問又起,道:「那你怎麼會來這裡?這似乎不像是你這樣的貴族少爺該做的事情吧?」
厲害苦笑道:「我以前一直聽說,這條河阻擾我們的發展,所以想過來看看,這次難得有機會,本來想扮一下侍衛就偷偷溜進去,結果……」
白日上下打量了他兩眼,普通面孔,看完後如果不是特別留意,根本記不住,不由得道:「扮?」
厲害手一動,跟揭開面具似的,從臉上撕下了一塊皮,露出一張唇紅齒白,劍眉星眸的俊臉來。
白日呆呆一看,頓時想起了以前那個帶走諾兒的人,似乎也很擅長改裝,這人居然也是,道:「原來是個小白臉,要是我一開始就攻擊你的話,豈不是就糟糕了?」
厲害尷尬地笑了笑,道:「幸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