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座黃的是較矮的,而兩座紅色的,則是比現在這座還要高的,空氣極其稀薄,他怕雍憐思吃不消,他自己畢竟身具第一療傷聖氣天絕心經,出了問題恢復的也會比較快。
越過一片雲海,那座隱約可見的紅色,終於徹底呈現在眼前。
整座山峰滿是紅色,所有的樹木、草地,全部印染著血一般的鮮紅色,令人初看到會目眩。
白日落在半山腰處,聞著鼻端的空氣,知道這裡的空氣已經極其稀薄了,再往上去,人體會吃不消。
踏著血紅色的草地,他一邊側耳傾聽是否有水流聲,一邊慢慢往上走去。
這些植物的顏色,似是天生就是這樣,白日心中大為好奇,這些植物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喬木植物,怎麼顏色會這麼不同?
再往上走去,已經沒有任何山路了,白日橫著將整座山繞了一遍,累得氣喘吁吁,全部都是樹,而且樹葉似是從不掉落,地上不見一點葉子,這也使得整座山看上去一抹一抹的艷紅。
終於他找到了上面的一層斷崖,身形先是飛開,看清楚了上面是近似梯形狀的層層斷崖,知道這裡是唯一可以上去的路,當下朝上飛去,天絕心開始自然旋轉,額頭上的天絕心藍色印記出現,內息開始幫助他提供足夠的氧氣,以保證身體機能的正常。
連過了三層斷崖,上面的山頂已經可以看到,大約還有兩、三百米,如果這是平地距離,大概一秒就可以掠過,但是換成了垂直距離,就連白日這種修為的也開始吃不消了。
內息所需的元氣大量消耗,他終於停在了第四層斷崖處,坐在地上,看著周邊,只見四週一片雲海,根本看不見其他山峰的狀況。
白日心中暗道:現在這種狀況,別說難以發出嘯聲,就算是發出了,這一片未知,也不知道雍憐思能否聽到。
他抬頭往上看看,想再聽聽有沒有水聲,但突然他發現這裡不但沒有水聲,就連一點其他聲音也沒,斷崖之下全是樹,但卻沒有任何動靜,四周瀰漫著一股死亡的氣息。
白日雖然膽子夠大,但這種狀況還是第一次遇到,一股蝕骨的恐懼,忽然從心中升起,呼吸一下急促起來。
突然遠處傳來一個微小嗤嗤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碰到了樹枝,又像是什麼東西在旋轉,他神經猛的繃緊,身形躍起,朝那發聲處掠去。
這是山峰另一側的斷崖,白日剛剛站穩,忽然斷崖一陣猛顫,天地好似在旋轉,一個吼聲響起,彷彿從遠古傳來的驚雷般。
白日只覺得耳膜一陣生疼,整個人被震飛了出去,原本聚著的元氣,似是也在瞬間被震散了,他無法提氣飛身,整個人只好順著山勢往下滾去,一路哢嚓聲不斷,壓折了不知多少樹枝。
沒有了元氣護體,他就跟普通人一般,而且那吼聲似是還懸而未斷,終於一切停止了,但人仍未停止往下滾去,終於砸在了一塊大石頭上,人高高飛起,落下,接著他只覺得四週一冷,暈了過去。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白日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渾身一陣疼痛,衣服上滿是鮮血,頭上也全是腫包,臉上不用看也知道是鼻青臉腫的。
他想起了剛才的遭遇,苦笑的看了看山頂,已經只能看到一片雲海了。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沒有元氣護體,自己居然還沒死,這條命也真是夠大的。真不知道剛才那個吼聲是哪裡來的?不像是人類,那會是什麼?
白日勉強爬起身來,轉了一個身,看了看四周,忽然呆住了。
前方百米處竟然是一個清澈的大湖,湖水的來源也是來自山上的流水,但奇怪的是那飛濺的水花打在石塊上,奔騰而下的水流落入湖中,竟然都一點聲音都沒。
白日一嚇,渾身冷汗直冒,拍了拍自己腦袋,暗道:難道剛才那一下把自己震聾了?怎麼會一點聲音都沒?
就在這時,上面一個長嘯聲傳出,距離並不遠,白日一震,隨即鬆了一口氣,道:「看來耳朵沒問題。」
體內元氣一運,剛才昏迷的時候,天絕心經便已經自動療傷了,不然他這麼摔法也不會這麼快就醒來。
幸好聽嘯聲,聲音也不算遠,雍憐思應該就在附近,他趕忙用盡力氣長嘯一聲,然後搖搖擺擺的走到湖邊,湖水冰冷,他蹲在湖邊,果然臉上已經是青一塊紫一塊,劃傷擦傷更是無數。
他無奈的一歎,用水洗了洗臉,冰冷的湖水,傷口火辣辣的痛。
又是一聲輕嘯傳出,白日轉首,只見上面雍憐思黑色的身影出現,她看見白日站在那邊,肅然的臉上明顯一鬆,道:「你沒事就好啊怎麼回事?」
說話間她已經來到了白日面前,見他的衣服破爛不堪,臉上青紫相間,身上外傷一堆。
白日搖首苦笑,指了指上面,道:「從上面這麼滾下來的。」
雍憐思驚道:「你果然還是出事,我剛才在那邊聽到一聲大吼,聽方向好像就是你這邊,所以趕忙追了過來,連嘯好多聲了,總算看見你了。那個吼聲是什麼?」
白日苦笑道:「我只知道那聲音一起來,我的元氣全廢,連頂處的斷崖都在顫抖,我整個人就這麼被拋了下來。」頓了一頓,道:「不過也算因禍得福,你看」說著指一指後面。
雍憐思剛才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白日身上,並沒有注意到後面的大湖,此時看見了不由輕笑道:「那好,你也算摔值得了咦!」
白日聽到她的咦聲,道:「是不是也覺得很奇怪?那邊一點聲音都沒!」
雍憐思點了點頭,似是在想著什麼,道:「你在這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說完,腳下一點,已經朝那邊水流源頭處飛去。
白日被震的七葷八素的,真要他動,他也動彈不得,反正雍憐思也來了,這一切就交給她來好了。
他盤坐下來,天絕心重新啟動,東方明王根本咒也運起,開始進入調息狀態。
天絕心經經脈內一轉,這才發現這次傷得比想像中的要嚴重的多,經脈多處受傷,丹田旁的那處陰影處似是也擴大了。他知道不能心急,天絕心離開心神,開始慢慢的在經脈內遊走。
不知過了多久,他經脈終於完全恢復了,丹田旁的那塊陰影仍在擴大,但即便是天絕心親自出動,也依舊是一籌莫展。
白日正要收功,忽然發現原本一直配合著天絕心經的真言力量,好似有了變化,真言力量的游動速度越來越快,東部降三世明王真言似是也在一遍又一遍誦讀的起來。
白日體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接著腦際間轟然一響,腦中忽然多出一排金燦燦的大字。
「中央不動明王根本咒」
白日一驚,這是
金字一過,一排排的黑色小字開始浮起:「此咒為大日如來的教令輪身,能降伏一切諸魔,但有違天道,望慎用,慎用!」
白日大喜,知道這一定就是那本無字天書,沒想到居然會自動顯示在腦中。
「不動明王根本咒,以東部降三世明王真言與不動明王根本印為基礎,印契以左手為拳,舒展中指、食指,以拇指加於小指、無名指之上。
「伸右手食指、中指,入於左手掌中,亦以拇指加於無名指、小指之上。咒為功法,共分殘食咒、火界咒、冰語咒、一字心咒」
白日只覺得渾身的知覺都提到了最顛峰狀態,所有掠過的小字,一遍全部記下。
就在這時,忽然體內的真言力量忽然平靜了下來,這一思緒忽然斷開,明顯猛的一震,重新恢復了之前的內視狀態。
白日知道不動明王根本咒剛剛開啟,以後還有機會,不過怎麼會在這時候突然可以了,難道是自己的修為提升了?還是因為剛才的吼聲?
帶著滿腹的疑問,他睜開眸子,只見雍憐思正在他面前不過寸餘處,正瞪大眼睛看著他,見他忽然睜開眼,不由嚇了一跳,趕忙讓開。
白日愕然道:「你看著我做什麼?」
雍憐思好奇的看著他道:「你剛才渾身冒光,身上的傷口自然癒合,而且我能感覺到一股特異的力量正在你體內流轉,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奇異的事情?」
白日否認道:「沒有。」
雍憐思橫了他一眼,道:「不說算了。我們走吧,這裡有能量波動,應該是傳送區,但是會去哪裡我也不知道。」
白日看了看天,道:「我剛才靜坐了多久?」
雍憐思沒好氣的道:「不知道,我從那邊看完回來,就發現你在這冒光了。」
白日嘻嘻一笑,道:「那我們走吧。」
雍憐思嬌哼一聲,身形飛起,朝湖中央飛去。
白日也跟著去,雍憐思也不說話,一個猛子紮了進湖水之中,白日學著潛入湖中,只見在湖底,雍憐思雙手一拉,一道光門閃了出來。
正要進去時,雍憐思忽然伸出手來,白日趕忙拉住,他知道這裡跟下界不同,一個不好,兩人可能就會進入不同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