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並未有什麼感覺,但越到後面感覺越是明顯,股股力量正從無字天書中傳出,激得他元氣亂揚。
而幾乎是習慣性的,元氣一動,降三世明王根本咒真言就在心中自動流過,元氣的起伏一變,從無字天書中傳來的力量感應就越是明顯。
不一會,他整個人便陷了進去,再也感覺不到身外之物,全部精神都落在這部不動明王根本咒內。
彷彿一葉扁舟正處在驚濤駭浪之中,隨著波浪起伏,他奮力的操控著小舟抵抗著波浪,但一個巨浪又差點把他這個小舟打飛,接著連續幾個巨浪,他被打得七葷八素……
終於,眼前一亮,他重新回到了山洞之中。
白日渾身早已汗濕,就連不動明王根本咒上都沾了不少汗水。
他知道是自己修為不夠,無法看完,自己體會過後,更能感覺到剛才月霜荷的艱辛,更何況自己還是有真言輔助的情況下。
他趕忙看了看身旁的月霜荷,見她依舊閉目修行中,心中鬆了一口氣,生怕驚醒了她。
放下這本,開始打開第三本「南方軍荼利明王根本咒」……
又不知過了多久,白日終於熟記下了南方根本咒,南方的主要作用是增益,主要是輔助一些原有的功法,比如白日所擅長的天絕心經。
但因為月霜荷正處在修行閉關中,白日怕打擾到所以不敢多試,只是大致熟記後就開始看第四部「北方金剛夜叉明王根本咒」。
一拿到手,他便發現這部比起其他的顯得特別厚,裡面的字也是密密麻麻,他翻了翻前面,知道北方主調伏與加持。
這裡的加持與西方大威德明王根本咒專注於兵器不同,主要是指男女,而且北方比之其他東南西外,多了一些名為「印契」的手勢。
「手作印契,口誦真言,心住三摩地,三密相應加持故,早得大悉地。」
白日明白,這個應該就是所謂的身語意三合一,修的意,真言是語,這印契就是身了。
而北方部等於就是中部不動明王根本咒的入門教學般,詳細描述了手掌以及各個手指的用處、稱呼。
比如兩手稱二羽、日月掌、二掌。十指稱十度、十輪、十蓮、十法界、十真如、十峰等。而每一手指,又各有專名,繁瑣無比。
他看了頭直髮大,但翻到後面突然發現,在明王根本咒中,每個手掌的五個手指,竟然就代表了一個系別,如右手大拇指為空,食指為風,中指為火,無名指為水,小指為土,左手與之相對。
白日心中估摸著這個空是否就是光明階的幻系,同時心中也深深感覺到了,為何高階會如此瘋狂的搶這套明王根本咒,因它幾乎包攬了修真界的各大派別功法,所以有傳言說這套明王根本咒是修真界的功法起源,一點也不過分。
感慨一陣後翻到最後,他頓時一喜,這裡是四部書中唯一講到具體功法的,四拳,或者說是四印契,分別為蓮華印、忿怒印、外縛印、內縛印。
白日照著描述與畫像比畫了一下,心中一陣熟悉之感湧出,感覺與以前學的不少功法手勢都有些關聯。
時間匆匆而過,白日處在山洞之中,渾然不察外界的訊息,也忘記了要跟雍憐思比武的事情,每天都在看著手中的東西南北四本明王根本咒,而月霜荷中途曾醒來過一次,但見到白日沉醉其中也不打擾,繼續進入靜修狀態。
終於,這一日,白日還在比劃著四印契,心中默念道:書裡說這外縛印的十指,表示月輪向外發出光明,內縛印則是表示潛在輕霧中月輪的光明,我怎麼感覺不到……
正在揣摩其中含義,忽然月霜荷的聲音響起,道:「小情人,你跟雍憐思比武約定在何時的?」
白日一呆,看著剛剛醒來的月霜荷,失聲叫道:「完了,我忘了……」
月霜荷也怔了一怔,顯然疲倦並未完全消除。
白日忽然道:「不如我們去偷偷看一下?如果已經結束了我們就躲遠點,就當不知道……」
月霜荷瞪了他一眼,道:「你賴皮就算了,難道還要拉著我一起耍賴?」
白日乾笑兩聲,道:「那該怎麼辦?」
月霜荷起身道:「我們去看看,雍憐思對你應該不會那麼絕情,而且她的目的也不是戰勝你,而是得到廣泛的注意力,這樣才比較有利於他們。」
白日唔了一聲,知道的確如此,收起散落在地上的明王根本咒,拉起月霜荷便往外走去。
微風吹來,白日只感覺到渾身舒爽,身旁佳人相伴,更是心情大好。
白日摟住月霜荷細腰,帶著她飛掠而起,月霜荷索性不再花力氣,整個人*在白日懷中,就這麼飛掠好一陣後,終於到了有人跡的地方,再前面就是平階府。
白日忽然道:「修真界這麼大,我們隨便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豈不是挺快活的?」
月霜荷沒有回答,白日低頭看了看她,頓時一驚,只見月霜荷雙頰暈紅,頭上虛汗連冒,雙眸微閉,似是有些撐不住了。
白日趕忙落下,緊張的叫道:「霜荷!」
月霜荷這才一驚的睜開眸子,搖了搖頭,道:「我有些頭暈。」
白日緊張無比,道:「會不會是受傷了?我來給你看看!」
月霜荷虛弱的笑了一下,道:「不用擔心,我沒事,太累了,前面就是平階府了,我們回去吧!」
此時附近已經有人,看見白日兩人均露出好奇的神色,而主要目標自然是月霜荷。
白日一省,想起霜荷身體不適,可能無法用特殊功法隱藏容貌了,而且這裡是外面,也不太方便治療,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朝平階府急閃而去。
他速度雖然很快,但越往城裡走人就越是多,他再快也無法阻止別人的視線,頓時白日歸來的消息瞬間傳了開來。
每個人看到他,臉上都充滿了激動和企盼的神采,同時也用好奇的神色打量著白日懷中抱著的女子。
白日知道自己消失的這段時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但現在什麼事情都比不過懷中的佳人重要。
他連續幾個暮光之舞,晃過數人,同時口中喝道:「諸位兄弟,讓讓。」
這一衝,將整個平階府沖得沸騰了起來,眾人很少見到白日如此緊張的樣子,紛紛往兩邊讓去。
就在白日心中焦急不知道去哪時,一個人影忽然閃了出來,道:「跟我來!」
白日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眼睛頓時一亮,毫不猶豫的跟著他而去。
這人是司徒唐,速度比白日還要快,走在前面。
旁邊又鑽出一個人影,正是夜寄雁,她看見白日便叫道:「你可出來啦,雍憐思準備給你這最後三天,如果還不出現就算你認敗呢!」
白日心中咯#一下,道:「難道時間已經到了?」
夜寄雁叫道:「你做什麼去了?何止是到了,都過了半個月了。」
白日深吸一口氣,暗忖:看來雍憐思的確是仁至義盡了。看樣子自己這麼一趟靜修至少一個月沒了。
咦,難道光暗兩階已經打完了?
他剛要把疑問問出,夜寄雁看出了白日懷中女子的不妥,道:「她是霜荷姐?
出什麼事了?」
白日隨口應了一聲,看了看四周,已經穿越平階府來到了慾望都,以前在這裡韋索曾有一個住所,但後來被發現後就很少再回來住,難道他們現在住在這?
念頭剛過,前面的司徒唐轉身掠入一個大庭院。
白日訝異之餘也掠了進去。
夜寄雁道:「這是花魁鳳羅裳在這裡的固定住宅,現在借給我們住了。」
白日一點頭,道:「好!給我準備一間比較靜的房間!」
司徒唐掠進院子,不一會又是幾個人走了出來,韋索、夜幽居然都在,他們看見白日都是一臉激動,但看見他懷中抱著的女子,都是臉色一變。
尤其韋索更是跳了過來,道:「霜荷怎麼了?」
正說著,伶俐無比的夜寄雁已經在不遠處叫道:「白大哥這邊這間!」
白日沉聲問道:「雍憐思約的最遲是何日?」
韋索一呆,道:「好像就是今日。」
白日心中一震,也顧不得其他了,抱起月霜荷便掠進夜寄雁所站的屋子門口,道:「我不出來,任何人不要進來!」
夜寄雁叫道:「那你不去比武啦?」
白日眸子一冷,橫了一下夜寄雁,夜寄雁嚇得趕忙閉上嘴巴,乖乖的把門關上。
白日把月霜荷放在床上,見她額頭上虛汗直冒,雙頰暈紅得極不正常。
白日也不再多問,自負天下第一療傷聖氣,還沒有治不好的傷,雙手抓住月霜荷的雙手,左右兩股天絕心經往月霜荷身內輸去。
天絕心經剛一觸到霜荷經脈,忽然一股劇烈無比的力量湧了過來,月霜荷身子一震,仰頭一口鮮血吐出,全部吐在了白日的衣服上。
白日驚得渾身一片冰涼,趕忙鬆開霜荷皓腕,不敢再隨意亂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