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唐錯愕的看著白日,白日微笑的拍了拍他,道:「跟我進來!」說完,便身子一轉,頗有氣派的朝裡走去。
後面的司徒唐雖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但也挺起胸膛,跟白日走了進去。
白日邊走邊看四周,這裡大部分景物都很熟悉,畢竟進出好幾次了,但是這麼堂堂正正的走進去倒還是第一次。
剛進去一點,便聽到了裡面的喧鬧聲,一個大嗓門正嗚拉拉的叫著,道:「你們這些瘋婆子,我韋索來得正,行得正,有什麼需要……我……嗚嗚!」話到最後已經沒了聲音,顯然是嘴巴被人堵起來了。
白日心中暗笑,韋索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估計是和司徒唐兩人潛進來偷東西結果被活逮了,居然還在這大放厥詞,我要是主人也要把他嘴堵起來!
領著白日進去的兩人走到殿門口,忽然高聲喝道:「貴賓大人到。」
裡面的人頓時靜了下來,只餘下韋索發出的嗚嗚聲。
白日走了進去,看見韋索被一個繩子懸在半空綁著,兩旁一邊五個站了十個武士,大殿正中央卻是一個蒙紗女子坐在那邊,旁邊還有幾個侍女打扮的人。
白日眸子一掃,並未發現認識的人,雁雲也不在其中,這說明中間這女人不是鳳羅裳。
只聽那蒙紗女子驚愕的看了看白日,趕忙走了下來,恭敬的道:「歡迎貴賓大人,不知您此來所為何事?」
白日看了看還被吊在上面的韋索,道:「放下來。」
那女子一驚,但似乎不敢忤逆,打了一個手勢,兩邊的武士立刻把韋索放了下來。
韋索一下來這才看見白日,臉上一呆,隨即一片茫然。他當然認識白日的這副面孔,但是他不知道白日何時有影響歡喜宮的力量了?
白日一臉嚴肅的道:「他犯了什麼過錯?」
那女子趕忙答道:「他跟另外一人私闖歡喜塔,被撞個正著,所以我們奉命逮捕他,讓他交代潛入的目的。」
白日點點頭道:「我知道了,這個人我要帶走。」
那女子一怔,道:「這是我們歡喜宮的重犯,還沒經過審問……」
白日眸子一橫,道:「不讓帶走麼?」
那女子猶豫片刻,道:「雖然您身上的標記是本宮宮主的級別,吩咐什麼我們都該完成的,但是我還是想先行請示一下上面。」
白日眉頭一皺,道:「知道我的級別就好,還囉嗦什麼?人我帶走了。」說完,作勢便要走。
那女子著急無比,想阻止但似乎又不敢阻止,忽然似是聽到了什麼,忙恭敬的道:「已經得到指示,您可以帶走人了。」
這下輪到白日怔神了,難道這個標記這麼厲害?居然連這樣私闖歡喜塔的重犯都可以隨便放了?
不過既然允許走人,那當然不客氣了,白日一點頭,帶著兩人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他們剛離開大殿,殿後一個偏門走出一個紅色長裙、紅色面紗的絕色美女,旁邊跟著的正是白日剛才沒看到的雁雲。
只聽雁雲愕然道:「您怎麼把他們放了?」
這位絕色美女蒙在面紗之後的俏臉微微一笑,道:「這世上,總有一些奇妙的事情,我不找他,他自己也會送上門來……」
雁雲聽得目瞪口呆,但轉眼之間,紅裙一飄,人已經回去了。
「臭小子!怎麼跟他們歡喜宮的人搞上了?」
白日坐在椅子上,面貌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這次沒有再避諱司徒唐,看著兩人驚訝莫名的樣子,也絲毫不動聲色,只是伸了一個懶腰,道:「你們躲到這來做什麼?我的霜荷呢?」
韋索盯著他,道:「還不是都怪你,沒事惹什麼天笑谷,那天跑來把我們連窩端,醒來時霜荷就已經不見了。」
白日歎了一口氣,知道霜荷是救了他們後就離開,應該是自己修行去了,道:「我已經把他們那個自由天的分支給滅了。」
韋索拍了拍手,大笑道:「幹得好,最好咱們直接去把天笑谷給洗了!」
司徒唐則有些驚愕的看了看白日,道:「天笑谷可是不得了的地方,你居然敢……」
白日瞪了瞪他們,道:「這個消息我已經在自由天到處傳播了,還指望你們來找我,結果等了半天不來,我就想你們兩個傢伙肯定跑到這裡來了,幸好及時趕到,不然某人就要被……」
說著做了一個手抹脖子的動作。
韋索倒不覺得難堪,道:「嘿嘿,你懂什麼,我這叫做犧牲自己,保全他人。
對了,你究竟跟歡喜宮的人什麼關係?怎麼感覺你說什麼他們都不敢不答應你?」
白日無奈一歎,道:「我在自由天等了你們三天,你們沒來,來了另外一個人……」接著便把與法約爾會面的事情說了一遍。
韋索跟司徒唐聽完白日的描述都驚呆了,韋索皺眉道:「那個法約爾給你的,就是歡喜宮那些人所說,宮主級別的貴賓印記?」
白日點點頭,苦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估計不止歡喜宮,只要是九藝的,任何一派人都會把我當作貴賓對待,這應該是九藝之間的一個規則。」
韋索嘿嘿一笑,道:「那不如我們一起進歡喜宮試試?」
白日瞪了他一眼,道:「你真不想活命了麼?歡喜宮裡面都是些什麼角色你又不是不知道,居然還敢這麼硬闖,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
韋索拍了拍司徒唐道:「嘿,咱們有這位好兄弟,可以直接偷偷潛入,肯定有收穫!」
白日心中知道,韋索估計問到了暗道具體位置,可現在明王根本咒就在自己身上,根本沒必要再進去蹚這淌渾水,但又不好說明,畢竟這東西關係太大,尤其還有那兩個妖怪,如果被他們知道在自己身上,恐怕三人加起來也禁不起人家一下砍的。
他心中思索,嘴上道:「那你怎麼還被人掛在半空中?」
司徒唐尷尬的道:「對不起,時間太久了,他們後來又做了一些改動,所以剛進去就被發現了。」
韋索嘿嘿一笑,道:「所以我及時反應,乾脆出了暗道,大搖大擺的往裡面闖,這樣別人就不會發現暗道的秘密了。」
白日道:「所以你就被人掛在上面了……」
韋索怒道:「臭小子,你到底願不願意去?」
白日正要拒絕,忽然外面傳來叫聲,道:「白大哥來了嘛?」
白日一聽便知是夜寄雁,剛才都差點忘了問她如何了,不過韋索既然沒有特意提,應該也沒什麼大問題。
久別重逢,他笑著道:「寄雁幹什麼去啦?」
夜寄雁拖著後面的紅晴,道:「我出去轉剛回來,恰好看見紅晴姐姐站在門口不敢進來,所以就一起拖著來了。你們在幹嘛,開會嗎?怎麼不讓紅晴姐進來啊?」
白日聳肩道:「我剛到,別問我,問他們。」
韋索跟司徒唐臉色尷尬,似乎說不出什麼。
夜寄雁也不在意,拉過白日道:「白大哥快來,我這裡有月姐姐的消息轉給你。」
韋索一呆,道:「喂,你什麼時候見過霜荷了?」
夜寄雁對他做了一個鬼臉,道:「當時我醒來,就發現這個在我懷裡了,不過因為是轉告給白大哥的,所以就沒說!」
韋索氣得直瞪眼。
白日接過夜寄雁遞來的一張紙條,暗紅的字體草草寫著六個字,道:「暫離,勿念,霜荷。」
他知道這是霜荷匆匆而別時留下的,這個暗紅色的,難道會是霜荷留下的血?
白日心中有了這個念頭,頓時緊張起來,霜荷受傷了?
夜寄雁偷笑道:「我檢查過了,這個暗紅色是當時附近泥土的顏色,你看那個筆劃很細,應該是月姐姐用指甲沾了泥土而寫的,不是其他的……嘻嘻!」
白日仔細看了一下,也發現的確如此,心中鬆了一口氣,不過同時發現夜寄雁並不像外表那般的小女孩,有些時候還是很細心的,讚賞的看了看她。
夜寄雁嘻嘻一笑,道:「白大哥是關心則亂!」一頓,道:「對啦,我進來時看到你們在說什麼去不去啊?去哪啊?」
白日這才知道原來韋索、司徒唐潛入歡喜宮是偷偷摸摸的,但現在已經鬧得全城皆知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道:「他們要我一起去歡喜宮!」
夜寄雁一拍手,雀躍的道:「那不是很好嗎?走啊,我們一起去!」
白日心中一動,看了看韋索,忽然道:「你還抱著希望?」
韋索有些喪氣的搖搖頭,道:「說老實話,的確很難,不過……」
白日嘿嘿一笑,道:「那不如……渾水摸魚?」
韋索眸子一亮,但隨即唔唔兩聲,道:「有問題了別來找我……」
旁邊的夜寄雁跟紅晴都聽得滿頭霧水,只有司徒唐似乎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顯然也很掙扎。
白日輕咳兩聲,道:「寄雁啊,我們不是去玩的,歡喜宮也不是隨便可以讓人進去的。」
夜寄雁好奇的道:「那你們要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