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分。
白日呆呆的看著面前正嬌紅著臉的月霜荷,抬眸一看與月霜荷雙眸對視,不由一震,月霜荷美麗的黑眸中,清澈的目光寧靜深遠,完全沒有半點*欲。
白日早已慾念全消,歎道:「你是故意的嗎?」
月霜荷笑而不答,只是用柔美纖細的手指輕撫上他的臉頰。
白日毫無慾念,卻從臉頰處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這感覺比起剛才深吻似乎還要打動人心。
月霜荷終於開口了,道:「說肉_欲是修真的魔障,不是因為它會帶來強大的快感,身體的愉悅與修真本身是不矛盾的,不過作為修真者,要學會享受不帶_肉*的快感。」
白日愕然道:「不帶肉_欲的快感?」
月霜荷手收回,轉身道:「是,身體的接觸雖然可以帶來強烈的快感,但畢竟短暫。只有心底的感覺才是持久的。讓你的心去感受更深的愉悅。」
白日若有所思的道:「那我怎麼知道是心還是身體?這個應該不分的吧?」
月霜荷笑道:「身體指的是正常的肉_體反應,而心,可以看這裡……」說著,玉手指了指眸子。
白日一震,知道月霜荷說了這麼多的意思。
剛才她雖然在吻他,但實際上她卻是感受不到任何愉悅的,因為她的心平淡如水,這也正是以前月霜荷敢任意大膽挑_逗他的原因,因為不管如何挑逗,她自己始終保持在這種「不動心」的境界。
白日想起剛才自己執著於身體的反應,不由羞愧的道:「那該如何做呢?」
月霜荷深深的看著他,道:「你需要「煉心」。」
這已經是白日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了,上一次是在講到自己修行瓶頸時提到的。
果然月霜荷道:「正如我以前所說,你想再進一步就必須煉心。你的心太浮躁,太多雜質,不管你屬於哪一派別,到了頂尖都是一樣的,必須有一顆「淨執之心」。」
白日默念數遍「淨執之心」這個詞,道:「你上次不是說需要自己去體悟的嗎?現在不是我不想體悟,是我完全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就像我根本分不清肉*與心一樣。」
月霜荷面露笑容,道:「不要緊,我剛才想出了一個辦法,所以便直接答應了雍憐思,希望能給你足夠大的壓力。然後又稍微試了一下,效果似乎還可以。」
白日回憶了一下,愕然道:「是什麼方法?你剛才沒做什麼吧?」
月霜荷微笑道:「我暫時很庸俗的把煉心當作煉欲了。不過雖然肉*不是全部,但至少包含了一部分,你何時能面對我的挑_逗而不產生肉_欲,就算你初步過關。」
白日一臉慘狀,這種考核倒是第一次,而且面對月霜荷這樣的絕色不動肉_欲,實在是比殺了他還要難,不由可憐兮兮的道:「有沒有其他解決辦法?」
月霜荷沒好氣的道:「我這是犧牲自己,不然你以為我這麼喜歡挑_逗你不成?要不你就等著我們一起給暗階做打手吧!」
白日見她微有薄怒,忙道:「不是我不願意,只是覺得……這樣即便我做到了,我也不樂意啊。」
月霜荷一怔,隨即知道了白日的意思,微笑道:「這個你不需要擔心,只要你過關,我會給你想要的獎勵的,不過就怕到時候你自己會發現,在更廣闊的天地中,有著你以前從未體會過的東西。」
白日迷迷的上下打量著月霜荷,說道:「真的?你說的喔?我可不會做君子的。」
月霜荷眨眨眼睛,道:「就憑你現在這樣,怎麼可能過得了這關?」
說著,聲音便開始柔媚起來,美眸中似是也有無數媚意傳出。
白日彷彿觸電般,眸中欲*再次燃起,最老實的生理反應出現了。
月霜荷瞥見後便一陣輕笑,道:「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完,便迅速掠了出去。
白日忙跟在後面追了出去,兩人就這麼一追一跑,毫不避諱的出現在了自由天的大街上。
終於,白日從後面一把抱住了月霜荷,剛準備自誇幾句,忽然發現月霜荷的臉色有些奇怪,還沒問,只聽她忽然臉色一白,輕輕的道:「楊凌城,你還記得楊凌城嗎?」
白日一呆,知道月霜荷為何臉色如此奇怪了,當年初見月霜荷時,兩人便是這般在仰華城內追打嬉鬧的,回憶瞬間湧上心頭,輕歎道:「當然記得。」
月霜荷藉著白日的胳膊強撐著站好,眸中前所未有的光華開始流轉,緩緩的道:「我剛才跑著跑著,就覺得眼前的場景特別熟悉,等到你抱住我,我就全部想起來了……」
白日將她摟在自己懷裡,發現她情緒正劇烈的波動著,嚇了一跳,拍著她的背道:「想起來不是很好嘛?怎麼了?霜荷?」
月霜荷抬起頭來,兩團異彩從眸中爆出,道:「對於我來說,主動去尋找回憶和情不自禁的跳出回憶,是兩個概念。」
白日輕撫她的秀髮,笑道:「回憶有什麼不好?既然回來了那就保存住,這些都是我們的共同回憶,你無權單方面取消喔。」
月霜荷看著他,似乎有些失神的正在思索著什麼。
就在這時,旁邊一直看著兩人的人群中走出一人,道:「你就是白日嗎?」
白日正關心的看著月霜荷,怕她出什麼事情,此時聽到有人問他,便連看也未看的點了點頭,道:「是我。」
那是一個少年人,見白日看都未看他一眼,似乎有些動氣,說道:「我是韋索派來的。」
人群中頓時糙動起來,韋索顯然是通緝遍天下,但居然還敢公然出現,豈知白日依舊看都不看的問道:「那個老不死的還活著?在哪呢?」
這個少年顯然很驚訝點他們的反應,尤其這兩人旁若無人的情意綿綿,讓一貫受人追捧的他感到了冷落,不由高聲道:「你再不去,他就死定了!」
白日終於把眸子從月霜荷身上挪開,看了看那個少年,見他一臉秀氣的樣子,估摸著是女孩,當下道:「什麼意思?你不是他「派」來的嗎?」他在派字上強調了一下。
這秀氣少年倨傲的道:「派來是不錯,不過他說他要死了也沒錯。」
白日眉頭一皺,道:「人在哪裡?」
秀氣少年道:「跟我來!」返身走了幾步,哪知白日根本動也未動,不由大為惱火,跺腳道:「你怎麼不跟來?」
白日也想走但他突然發現月霜荷依舊神遊太虛,似乎完全沒注意眼前,當下冷冷的瞥了少年一眼,道:「在哪裡?」
少年怒道:「你不跟來,就等著替他收屍吧!」說著,剛要走。
就在這時,月霜荷似是突然驚醒,看了少年一眼,道:「你來自歡喜天吧?」
那少年頓住腳步,顯然是被嚇了一跳,轉身看了看月霜荷,又被月霜荷的驚人容貌震呆了,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剛才月霜荷一直被白日摟在懷裡,所以少年並未看見她的模樣。
月霜荷轉首對白日道:「你跟她去吧,我需要一點時間休息一下。」
白日從剛才月霜荷驚醒,便感到懷中抱著的玉人,已經不是剛才與自己打鬧的霜荷了,驚道:「霜荷不跟著我了麼?」
月霜荷螓首微搖,道:「不是不跟,是出了一些差錯,我需要調整一下。你先去吧,我一會就跟來。」
白日顯然捨不得月霜荷離開,剛要說話,月霜荷忽然笑道:「正好,你也可以趁著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好好練習,尤其是你要去的地方……」
眸子一轉,轉到那邊呆看著的少年身上,聲音卻輕輕傳入白日的耳中,道:「歡喜天修歡喜道,雖看起來荒誕不經,但實際上卻是從肉_欲入道,進慾海而不沉淪慾海,這沒有堅強的意志是不可能的,也正是你目前最需要的。」
白日正在回味月霜荷的話,月霜荷忽然一掙脫他的懷抱,身形一掠,道:「去吧,我也走了!」
白日剛要抓住她,但見影子一閃,人便憑空消失在長街之上,即便旁邊眾多的圍觀者,竟也沒有一人看出月霜荷是怎麼走的,紛紛發出驚呼聲。
白日一陣失落,知道肯定是跟她修行的「忘心訣」有關,但他也知道,她肯定會在某一時間重新回到自己身邊的。
他抬腳正要跟那少年一起走,忽然外面一陣糙動聲響起,聲音中似乎還夾雜著他的名字。
他抬頭愕然回首,只見圍觀者已經自動的讓開了道路,一個隊伍衝了過來,看他們裝束整齊,動作規範,只聽為首一個漢子叫道:「修真界最高通緝令,通緝捉拿白日,死活不拘。上!」
白日只覺得好笑,這些人的水準頂多二階初段,比起杜家三兄弟就差了幾個級別,居然還敢跑來捉拿自己,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
他剛要動手,忽然空中幾個黑影閃過,四個人黑衣蒙面人落了下來,一人用尖細的聲音道:「暗階四影,奉命保護白日先生,直到與雍小姐的決戰為止。任何在這之前妄圖傷害凌先生的舉動,都將被視為與暗階為敵。」
全場嘩然,誰都沒想到暗階會出面保護白日,同時還透露出了一個天大的消息,那就是白日與現在暗階風頭最勁的雍憐思,將會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