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光明還是黑暗,只要能讓我得到力量,我就投靠!」
白日心中一黯,知道海迪斯與雍憐思之戰,雖然未分勝負,但在修真者的心中,其實留下了印象,高階並沒有想像中的強。
尤其是雍憐思看上去如此嬌弱,連這樣的人都打不過,的確有損高階的威嚴。
凌天欲言又止,最終歎氣道:「那你也不該帶人到這裡來……」
白偃松剛要駁斥,雍憐思忽然道:「正好我想詢問一下,如果你回答我這個問題的話,我就把這裡在你沒來前發生的事情,以及你關心的夢驚雪的下落告訴你。」
凌天一呆,道:「妳要問什麼?」
雍憐思看著他,道:「「自由天」出現的海迪斯,是真是假?」
眾人一震。
白日得到韋索提點,雖然有些猜到了,但沒想到,雍憐思居然也能問出這樣的問題。
而其他眾人,包括高階區的這些人,他們還從未懷疑過海迪斯的真偽。
凌天沉吟一下,果斷的道:「假的。妳告訴我答案。」
雍憐思似是早已猜到,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一頓,道:「我們來之前,這裡就已經空無一人了,所以夢驚雪的下落,我們也不知道。就是這樣。」
凌天不由得為之氣結,他之所以肯透露這樣的機密,就是想得到關於夢驚雪的消息,卻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果,但雍憐思不可能說這種無謂的謊言。
眾人都還沉浸在剛才那個消息裡,即便白日事先猜出,但在得到確認後,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如果那個海迪斯不是高階,那麼是誰扮的?
這個扮的人,居然能跟雍憐思對抗如此之久,那也是一個不輸雍憐思的人了。高階這邊的實力,果然還是高深莫測。
這一下,眾人的信心重新回來了,但看見雍憐思那麼自信滿滿的樣子,似乎並不懼怕,心中不免又嘀咕起來。
畢竟在場的人,都見識過雍憐思的厲害。
雍憐思道:「好了,我要問的也問完了,你們在這裡好好待著吧,我往上去了。」
凌天臉色一變,道:「妳覺得憑這個結界,就能困住我們了?」
雍憐思微笑的眨眨眼,道:「那你可以試試看。」說完,轉首往外走去,道:「走吧,下一站「尚離天」。」
旁邊的青衣男子與白偃鬆緊隨而去。
這邊幾人想動,但早已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去,土行令忽然道:「白偃松的授權令能到哪裡?」
凌天苦笑道:「三層,「驚夢天」、「尚離天」以及「萍海天」。原本指望他能戴罪立功,才多給了他進入一層天的權利,沒想到……」
土行令歎了一口氣,又道:「他,難道還沒出關嗎?」
凌天苦笑道:「沒有。按照時間,他應該是上月就可以出關的,可能出了點意外,到現在還沒有。
「不然上次「自由天」,他肯定就去了,他去的話,應該不會發生後來的事了……」話語越說越黯淡。
白日聽不太懂,但也知道應該不是海迪斯,道:「你們說的是誰?」
凌天唔了一聲,道:「我一個師兄。」似是不想多說,隨即轉開話題,道:「我們還是想辦法破掉這個結界吧!」
白日看著四周,除了現在的身體無法動彈外,倒沒有任何其他問題,不過他好奇的是,為何剛才雍憐思等人,卻絲毫不受影響。
果然那邊凌天繼續道:「他們既然能夠進出這裡,那就說明結界並不是沒有留下暗門。只要我們找到其中的暗門,那就有機會離開!」
白日問道:「這個結界一定有可以破解的方法吧?是什麼?誰知道嗎?」
凌天皺眉道:「這個血奕結界早已被禁,只是在上古戰圖上,有一些零星的記載。
「而且,我們現在只是無法動彈,我覺得這不正常!血奕結界,以血為媒……」話說到一半,頓時啞住了。
原來大殿上,竟然不知從哪湧來了強烈的血腥氣。
正在大家以為這是幻覺時,忽然殿外的鮮血,朝裡流淌了過來,站在最*後的一個光明武士大叫起來,前面能看到的人勉強回頭。
凌天色變道:「外面的人……」
白日也同時想起,留在外面等候的那些修真者,沒想到,他們逃過暗階空間的追殺,竟然死在了修真界光明高階區內。
沒有能力保護下轄的修真界,這對於高階的權威來說,是一個嚴重的侮辱。
這裡的幾人,都清楚的瞭解這一點,但也知道,雍憐思費了這麼大力氣來這裡,絕不是如此簡單的目的。
就在這刻,結界發動了。
果然是以血為媒,外面的血流進大殿時,整個殿上頓時氣氛一變。
四周湧起的濃烈殺氣,將殿上所有人包裹在內,每個人都感覺到自己彷彿處於血獄般,四處瀰漫著血腥氣。
白日之前為二行令療傷,耗費了太多的真元力,所以一直就在暗運無絕經,試圖能恢復一些力量,所以,此時也終於有了效果。
結界的力量雖然封住了他的行動,但卻無法封住他真元力的流動。
無絕經朝四周蔓延開來,剛一出去,便感覺到空氣中各股禁錮的力量對他圍剿過來,一觸之下,無絕經頓時縮回。
白日心中一黯,正要重新運氣,他整個人只覺得身子一輕。
原來那縮回的無絕經,似乎再也不甘如此被束縛著了,不再往外延伸,而是轉為一股奇異、柔和的力道,遍佈白日週身。
白日心中同時顯示出整個大殿上方一張血紅色的大網,幾根銀色的細線,在大網上夾雜著。
他心中一動,朝那銀色細線掠去,只見眼前迷濛一片,片刻間,他眼前一清,人已經到了殿外。
他再轉首看回殿中。
只見殿內數人仍被困在其中,各人臉色不同,或怒或悲,只有凌天慢慢醒轉,雖還沒能脫離出來,但眸子一亮,臉上一清,明顯已經脫離了結界狀態。
凌天一見結界外白日正朝著這邊看,心中知道他已經逃出,忙喝道:「你身上的許可權,可以上通十八層天!快去通知謬大人。」
白日還在考慮如何將他們救出,此時聽到凌天的呼喊,忙道:「那你們怎麼辦?」
凌天搖頭道:「快去吧,我已經找到破解方法,這裡交給我,你去通知!」
白日知道,凌天不會拿他們這些人的命開玩笑,當下一點頭,道:「好,我這就去!」說完,轉身便往外掠去。
剛到殿外,麻煩頓時來了。
這裡他完全不認識,根本不知道,怎樣才能進入下一層天!難道也跟剛才一般,有這樣的光門?
他剛想轉頭回去詢問,忽然聽見一聲淒厲的驚叫聲,眸子一轉,這座驚雪宮處於山腰,圍繞在群山之中,這叫聲也彷彿從天地間傳來。
真元力迅速朝四周擴展開去,幾股力量波動從某處傳來,他不再猶豫,迅速掠去。
綠樹掩映,微風輕拂,白日幾個縱掠間,來到了力量波動傳出的樹林。
樹林中,背對著他正站著一個人,而地上則有幾具屍體倒在了血泊之中。
白日怒道:「什麼人在此撒野!」說著,身形跳躍,一掌劈了過去。
那人身著灰衣,修長的身形,愕然轉身,雙掌一招,竟將白日含怒而發的掌力,全部消除,同時道:「你是什麼人?」
白日只覺得一陣柔和之風吹過身上,又見這人面如溫玉、一派儒雅,並不像是暗階的人,不由得道:「我是跟隨凌天上高階區的白日,現在這裡已經被暗階入侵,你又是什麼人?」
那人臉上一驚,道:「暗階?誰帶來的?」
白日狐疑的看著他,那人趕忙道:「我是「萍海天」第一巡查獨孤天,剛才到了這裡,發現這裡多了不少屍體,正在奇怪。」
白日忙道:「暗階是由一個叫做雍憐思的女人帶領的,他們現在去「尚離天」了。」
獨孤天嘴中喃喃的念了念雍憐思這個名字,一臉茫然,隨後道:「他們怎麼進得來?」
白日把白偃松叛變的事情說了一遍。
獨孤天臉色劇變,道:「白偃松的許可權,我記得可以到「萍海天」,我必須迅速返回。多謝小兄弟了,再見!」
白日驚道:「難道,你不去救「尚離天」嗎?」
獨孤天搖頭道:「尚離與我們素來不和,我去做什麼?目前最重要的,是守住我們「萍海天」!」說完,就要走了。
白日趕忙叫道:「那你告訴我該如何去啊!」
獨孤天看了看他,道:「從這裡下去,有一個山洞,洞內有一個光門,那邊過去就是「尚離天」了。祝你好運!」說完,身形一閃,飄然而去。
白日往下看了看,山旁是一片雲層,一望不見底。
他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雲層在四周掠過,耳邊呼呼風聲,體內無絕經迅速流轉,抵抗著外界的氣流。
速度越來越快,勁風刮得他生疼,雙掌往下一壓,開始降落。
巨大的氣流往上狂掠,即便以無絕經的強勁,竟然也有些支撐不住。
終於,白日藉著風勁,還是穩穩的落在了地上,身上驚出一身冷汗,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太冒失了。
他擦了擦汗,朝裡面走去。
果然走了沒一會,便發現了一個山洞,洞內青光閃耀,正是一個光門。
白日不知道該如何開啟,但是他記得,鹿宗齊臨死前,曾給過自己直達「崇明天」的授權,按道理,這裡應該也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