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奪妃記 歲暮陰陽催短景,天涯霜雪霽寒宵。 打道回府
    「龍珠兒不跟咱們一起回去嗎?」半晌冷若雪小聲的問出口,埋在顏紫塵懷中的腦袋有些微的瑟縮,她心裡有不好的預感,她不想回京城去,她不願意相信自己心裡所想的即是事實。

     「龍珠兒跟著咱們不安全,讓燕婆婆照顧她會更好些,山中的茅屋已經燒燬,他們會尋別的住處。」顏紫塵望著馬車帶起的雪粒,若有所思的說著。

     「茅屋被燒了?」冷若雪心裡一驚,他們才剛走而已。

     「是的,燕婆婆智慧冠蓋京華,她不會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去處,這世界上,除了龍珠兒,沒人能找到她。山裡她還有別的住處,外人是尋不到的。」顏紫塵指腹輕輕滑過冷若雪的臉頰,最後停留在瑩潤的唇上,溫柔而熱烈的撫摸著。

     冷若雪這幾日身子很不好,所以顏紫塵不敢讓人把馬車趕的太快,回到王府已是晌午時分。剛要掀開轎簾進府,就見駱雨晴手執長劍與一名禁衛撕打著,那名禁衛只是一味的閃躲,並不真的與她實戰,她卻是每一劍都指向男子的心窩。

     「雨晴。」冷若雪輕喚了一聲,駱雨晴一個失神,手中的劍已經被男子打落在地,男子見她不敵,險些跌落在地上,趕忙出手如電的接住了下墜的駱雨晴。

     「若雪姐姐,你終於回來了。」駱雨晴尷尬的從男子懷中掙脫,趕忙跑上前去一臉得意的拉著冷若雪的手,眼神瞟向一旁的顏紫塵:「王爺,你這九王府中的禁衛竟敢不聽本小姐的命令,該當如何?」駱雨晴探頭去問顏紫塵。

     顏紫塵攬冷若雪入懷,明瞭的看著駱雨晴,估計她還在記掛著進府那日御風用石子擊中她小腿的仇吧。

     「御風任由雨晴處置。」顏紫塵訕笑著想伸手攏了攏駱雨晴耳邊的亂髮,卻被她一個閃身躲過去,旁邊的冷若雪有些不高興的捏了捏他手上的骨頭。

     「可是御風不停本小姐的話。」她訕笑著看向御風,她的爹爹是兵部尚書,顏紫塵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她知道顏紫塵想拉攏自己的父親,那她想要懲罰一下這個小小的王府禁衛,想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吧。

     「今天開始,御風,你不僅要聽命於本王,還要聽命於雨晴,明白了嗎?」顏紫塵看著駱雨晴無理取鬧的樣子,有些好笑,看來這兵部尚書的寶貝女兒可是被她那老爹自己寵壞了。

     「末將領命。」御風心不甘情不願的瞅了瞅駱雨晴,卻見她一臉明媚的笑容,如三春的陽光般,讓人覺得溫暖愜意。

     顏紫塵攬著冷若雪一路進了紫塵居,途中碰上了艷芳,她不露聲色的朝著冷若雪笑了笑,卻笑的冷若雪通體生寒。

     「紫塵,艷芳是蘭妃的人。」冷若雪想了這些天,雖沒明白太多,但心底也算是有些犯嘀咕的。艷芳在這王府中已經數年,顏紫塵一直寵幸著她,縱使平日裡抓到了什麼把柄也只是顧左右而言他的一帶而過。

     「啪!」一個巴掌響亮的打在冷若雪臉上,她詫異的看著他,她提醒他,他竟然出手打她。

     「啪。」她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回去,顏紫塵嘴角有幾絲鮮血溢出,他如此的時冷時熱,她早就忍夠了。

     「王妃請注意自己的身份,日後若是再敢懷疑芳芳對本王的忠心,本王不會手下留情。」顏紫塵示意他看紫塵居內的牆鏡,冷若雪放眼看去,艷芳正在月桂樹南邊的一個角落裡站著,那個位置相當隱蔽,但卻足以將他們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顏紫塵你這個畜生,你敢出手打本公主,本公主回燕國稟告父皇,定要將你生吞活剝了。」冷若雪臉上還火辣辣的疼,又伸手將自己雙掌使勁的拍打在一起,模擬著兩人廝打的聲音,顏紫塵有些好笑的吻去她臉上因疼痛而溢出的眼淚,自己的雙掌狠狠的拍打在一起。

     艷芳聽到房內的動靜,便一個人悄悄的退去,回了自己的艷芳閣,獨自倚在樓欄杆上,擰眉想著什麼事情。

     「打疼你了嗎?」冷若雪伸手拂去顏紫塵嘴角的血跡,後悔自己出手太狠。

     「不疼,應該是我向你道歉才對。」顏紫塵大掌摩挲著她有些紅腫的臉頰,心疼的看著她,眼底卻還是你藏著一絲別的什麼東西,冷若雪探尋的想看出他眼底的異色到底是什麼,卻始終沒能看出端倪。

     思過苑當日一把大火燒了之後,便被禁衛們掃當成一縷平地,冷若雪再無別的去處,正合了顏紫塵的意,整日與他在紫塵居中纏綿忘我。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初衷似乎變了,這日冷若雪說想去湖邊看看冰層,在燕國時,她很喜歡看雲風哥哥和賈憶哥哥帶著如梅姐姐和明月姐姐滑冰滑雪,如今不了,沒人在她身邊陪著她,離開了顏紫塵她身邊就只剩下呼呼的冷風。

     她倚著湖邊枯枝凋葉一片冰凌的老樹,悵然立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仰首望著灰色的天空,她記得在燕國的時候縱使如何的冷,天上還是會掛著一輪溫暖的太陽的,而楚國不,她怕沒有陽光照耀到自己,那樣她會無法呼吸。

     她的外公韓敬不知道怎麼樣了,那個已經漸漸老邁的蒼勁男人,還有她經常餵食的那只楚國太子易水寒親自射獵來的禿鷹。一聲響亮的呼嘯劃過九王府上空,卻只有她聽得真切,那是禿鷹的聲音,當日代嫁走時,她的父皇易玄胤曾經說過,邊患無窮,為了不出什麼岔子,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派人來看她,讓她一個人好生保重。若是有重要的事兒,他會叫禿鷹來傳信的。

     「猛兒。」她輕輕伸出手臂,那禿鷹便像是聽懂了她的花一樣,盤旋著降落在她肩頭,利爪上赫然繫著一小卷細微不可見的羊皮紙。

     打開羊皮紙,從禿鷹口中接了些唾液塗上去,是父親蒼勁的字跡。看過之後,眸中染上了蒼涼的意味,時間過得似乎有些快,她還沒有做好全部的準備,卻讓自己陷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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