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雨,想的不是自己,是那些數據,如果真的生病了,是多少數據都無法補回來的,她到底知不知不道。
真是一個笨蛋。
手塚微掃過她們手中的筆記本,眉心微微蹙了一下,兩個筆記本,一個乾淨的完整,一個字跡已經全部模糊了。
沙耶音羽,你也有這麼盡責的時候,真是想不到。
她讓他,越來越感覺迷茫了。
外面的雨下個不停,雨絲不斷的斜飛進來。
「真冷啊。」橘杏不停的剁著腳,這天氣,真的讓人受不了,而且她們的衣服都濕了,如果這樣下個不停,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身上突然間多了一份溫暖,她回頭,看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衣服,還帶著體溫的衣服,有些淡淡的薄荷味道,驅走了不少寒冷。那麼這件衣服是……
手塚,手塚國光,衣服是他的。橘杏瞪大了眼鏡,還真不相信這種事是青學的冰山部長做了出來的,她本以為他人冷,脾氣冷,就做做出來的事都冷,想不到他也有如此細心的時候。
不過,只有一件,沙耶怕是也很冷吧,她比她淋雨要多的多,她剛要把衣服脫下來,不過,又突然停手,只能呆呆在的站在那裡,不行,真的不能脫,也不能給,絕對不能。這兩個人的關係,還不是一個亂字可以說明的。
「沙耶。」橘杏擔優的看向她,站在她旁邊的少女看著前方,白皙的皮臉此時隱隱透著一些青白之色,黑色發稍不斷的滴下水珠來,順著她的側臉落在了衣服了,她的雙手將筆記本緊緊抱在胸前,一滴水珠突然間,從眼角落下,不知道是雨水,還是什麼。
音羽看著前方的雨,雨點落在上,不斷的濺起一片片水花,潮濕的風吹在她的身上,圈起一道道傷感的淒涼。沒人看到她的表情,只有她知道。
她,其實是在笑著,一直一直的微笑著。
雨幕中傳來一陣又一陣的腳步聲,那是窸窸窣窣的踩雨的水聲。
有人來了,橘杏也聽到了,清楚的聽到了,她伸長脖子看向雨簾中,人影像剛才一般越來越清晰。
直到時間似乎被再次的凝結
雨簾中出現是一個華麗傾城的少年,天生高貴的氣質,天生優雅的少年,他的身後站著一個高大的少年,撐著一把傘,雨水落在傘上,再從傘上面很有節奏感的下落。落下時,又是一片片水花,漣漪一片。
他的唇抿的很緊,犀利的眼角下,眸色已近深藍。
「景吾……」音羽唇微微動了動,聲音只是在嘴間滾落。
跡部景吾看向站在報刊亭中的三人,在看到橘杏身上的衣服上時,深藍色的瞳仁中,蒙上了淡紫色已經一層淡淡的霧,看不透,似是漩渦一般深沉,暗淡的難懂。
他走近報刊亭,脫下自己的隊服,披到了音羽的身上,帶著少年身上體溫的衣服暖了她的身心。
她看著他,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責備。心口上的脆弱,驀然間全部破碎。
他看著她,在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閃而逝的孤寂還有蒼涼。最後卻發現,她的臉上卻始終帶著一種淡淡的笑容。像是絕望中的笑,心碎後的笑。還有,極為脆弱的笑。
他的手指輕輕穿過她的黑髮,落到她的額間,那一般冰涼,讓他的眉心緊緊擰起,真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