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著不斷的走著,沒有回頭,走了幾步後,竟然小跑了起來,忘記了自己的身體根本無法進行太過劇烈的運動。
她越跑越快,迎面吹來的風不停的吹起她耳邊的髮絲,而太陽下的風,很熱,很熱。她卻感覺很冷,很冷。
靠在牆上,她摀住胸口,困難的呼吸著,這就是代價嗎?這就是懲罰嗎?胸口傳來一陣又一陣窒息的疼,她仰起頭,陽光照在她的臉上,那是一片蒼白的顏色。
為什麼,想哭呢?
為什麼呢?
她用手指摀住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只有算不上的溫暖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指尖多了一些水光,在陽光下,晶瑩無比。
頭上,猛然間,多了一件東西,遮住了她眼的一切,所有的一切。
她放下手,看著眼前的黑暗,鼻息傳來熟悉的淡淡清香,很熟悉的味道。
景吾,景吾。
鼻子一酸,淚終於落下。
拉下頭上的衣服,眼前頓時一片光亮,模糊不清的雙眼看到眼前站著的少年,那一直揚起的唇角已經抿成了一條直直的線。
「對不起……」細若蚊聲,輕輕的聲音,說出口就消失了,但是,到底她在對誰說呢,在是對誰道歉,這樣不愛惜身體的她,是向誰說的,是自己,還是他?
臉上傳來突來的痛,讓她的視線終於但見一點清晰,心也漸漸的宛轉清明起來。
頭頂傳來一聲輕微的歎息。
「你啊,怎麼還不見一點聰明。」少年的聲音很清朗,少了平常的慵懶,此時,微有點沙澀。他說完,放下捏著她臉頰的手指。而她的蒼白的臉上,終是有了一半的淡紅,卻不是自然的。
「是啊。」她輕笑,她從來不是聰明的人。
「走吧,你還想本大爺陪你在這被曬嗎?曬紅了本大爺嬌嫩的皮膚,你可賠不起。」嘴裡雖然這樣說,但是,他卻將自己的外衣再次放在她的頭頂,為她遮住了太陽的熱浪。
音羽微微彎起嘴角,他這些細小的動作可沒有逃過她的雙眼,他還真是,口事心非的傢伙。
景吾,其實,還真的,彆扭的可愛。
跟在他的身後,他的衣服為她擋下了一片陰影,而陽光下的少年,幽雅的步子,悄悄打破了夏日的寧靜。
「手塚,你在這裡做什麼?」不二意外的見到手塚站在一旁的陰影下,不發一言,只是看著某個方向,似在失神中。
手塚回頭,看到不二向他走來,他再側頭看向空無一人的路上,只有樹陰越來越向左偏移著,而人,卻再也沒有了。
搞不清楚的人,搞不清楚的狀況,反正,總是很快就會知道一切了。
不二也跟著他站在樹陰下,陽光細掃過他蜜色的碎發,輕輕落在了他的臉上,讓他本就白皙膚色更加的溫潤似玉。
「不二,我有件事要問你。」手塚看向不二,鏡片下的雙眼閃過一片微光,深褐的眸子,就算在如此強的陽光下,也是冰涼到寒冷的溫度,站在他的身邊,就如同站在一坐移動的冰山面前,不二搖頭想頭,這樣,到省了空調了。原來,人冷,還有這樣一種好處。看起來,他以前還真是忽視了。
「什麼事?」不二淡淡的微笑,笑如新月,乾淨的笑顏染上了天空的色澤。
「鳶原度的模特是不是也在這裡,她是誰?」手塚的聲音那樣冰涼的傳來,似一陣微風吹起了不二周助的眼前的碎發。
他微微眼開雙眼,冰藍色的雙瞳,一片平靜的鏡湖,此時,漣漪一圈圈散開。微風蕩漾間,然後他又閉上雙眼,特有的聲線很溫和,很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