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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凝胭還是一如既往的去了儀暄宮,給賢妃請安。在儀暄宮中也看到了許多妃嬪,其中便有念淑和子夢。
才一日不見,念淑彷彿滄桑了許多,面色蒼白,毫無精神,眼神渙散,彷彿還在迷夢之中……。
凝胭轉而看向子夢,她則是神采奕奕。昨日的事情雖然沒能將念淑廢除,可當初的事情敗露,念淑的寵愛已然不在。而姚子夢卻不相同,穆天殤念在她昨日受了委屈,賞賜了許多東西給她,當真聖寵。
行了禮,因為沒什麼事情,各位妃嬪也都紛紛的散去。
而賢妃惟獨留下了凝胭。
賢妃挽過凝胭的手,帶著她來到了儀暄宮的花園……而這也是凝胭第二次步入這個地方。記得第一次,還是盛夏,自己穿著一身青色衣裳,站在樹下吹著絲竹樂。而此時,已然滿園的冬景,雖然為下雪,可蕭條之色已有。
可昔日的畫面還是能在凝胭的腦海中浮現。
看著花園,凝胭淡淡的問道「賢妃娘娘留凝胭下來,是否因為昨日的事情?」
賢妃微微的歎了口氣說道「昨日若不是你機智,可能念淑已經被廢了。」
凝胭頷首說道「我也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念淑也的確是被冤枉的。只是可惜……雖然沒事,恩寵也算是沒了。」
賢妃握住凝胭的手,寧和的說道「此次設計之人心思過於慎重,念淑本就沒有後路可走,這般已經很好了。而此時涉及到你,安婉儀,念淑三人,皇上很上心,要本宮徹查,凝胭,你心思細膩,照你看來,誰最有可能?」
凝胭自然知道這件事是子夢所為,昨日子夢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而這個,既然凝胭能看得到,賢妃定然也留意到了。而且上會賢妃也暗示過自己,子夢留不得。可一想到子夢過去對自己的照拂,與幼時的情感……凝胭心中說道『子夢,就當我在放過你一次,希望你能就此停手……』
想好之後,凝胭淡淡一笑,眼神中充滿詭異的暗示,她的聲音平緩的說道「照凝胭看來,最合適也最可能做了這件事的人是……榮妃娘娘!」
凝胭的話真讓賢妃吃了一驚,賢妃的臉色顯示驚訝再從驚訝慢慢的轉會成了隱忍的笑容。沒錯,榮妃雖然被冷落,也她在宮中那麼多年,真不知那日會翻身,留著總是禍患,既然這次有機會,就先用在她的身上吧!
賢妃握著凝胭的手,笑得寧和深遠的說道「妹妹真是聰慧,本宮覺得也是榮妃所為。不過只是沒有證據……」
凝胭淡淡的說道「娘娘難道忘了當初榮妃栽贓於我的事情嗎?徐雅從未在我身上撕得衣服過,可榮妃卻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我房中布下陷進,可見榮妃在菀蓉院中定然安插了人手,既然菀蓉院中有,那麼怡安院中可能也有。我們要的不是證據,只要證明榮妃最有可能就好……到時候再將小產造假一事說出,皇上定然相信……」
賢妃聽完露出了笑容「的確,這次的事情給了我們一個很好的機會,看來瑾妹妹在天之靈終於可以安息了。」
凝胭笑道「那娘娘打算怎麼做?」
賢妃一笑,說道「既然覺著是榮妃所為,我們可以放風到菀蓉院說此時可能是榮妃所為,而且還在細查中。如果真是與榮妃有關之人,定然會蠢蠢欲動,前去和榮妃報信……」
凝胭低著頭,沉著的一笑。
賢妃的動作果然快,沒有多久便從菀蓉院中抓出了一個小太監,名喚作小明子。小明子在權勢之下定然什麼都招了。不過也只說了凝胭衣裳的事情,至於念淑小人之事,則都是在賢妃的明示暗示之下說了出來……
有了小明子的供詞,賢妃自然可以將事情告知穆天殤。穆天殤聞言大怒,當晚便帶著賢妃去了榮玉宮。而賢妃自然也喚上了凝胭。
當他們來到榮玉宮之時,毫不知情的榮妃在自己的屋中呆著,一聽到皇上來了,還以為是穆天殤的垂愛,連忙梳洗一番,欣欣然的走了出來。可當她看到穆天殤是在賢妃和凝胭相伴之下來到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便在瞬間凝固了,站在那兒,一時間連話都沒說出半句。
凝胭看著這樣的榮妃,心中一陣的寒冷,過去她是何等的囂張得意,還記得賢妃試探自己那次,帶著自己來到榮玉宮之時,和榮妃之間的段明嘲暗諷的對話,再看看如今的榮妃,當真不敢相信是同個人。
「榮妃,什麼時候,你連規矩也不記得了,本宮和雪容華也就算了,怎麼連皇上你也懶得行禮!」賢妃諷刺著說道,榮妃得寵的兩年多來,很是囂張,明裡暗裡的,賢妃也受了她不少的氣,如今榮妃徹底完了,此時不諷刺她還等何時!
榮妃自知地位如何,也無話可說,只能欠身行了禮「臣妾見過皇上,賢妃娘娘,皇上萬福金安!」
穆天殤冷冷的看著榮妃,在凝胭入宮之後,半年多來,榮妃在穆天殤心中的形象漸漸地由一個溫婉嬌柔的女子變成了心腸歹毒的婦人,不過這才是真正的龐青青。前兩次是沒有證據,而這次證據確鑿。再加上小明子已經將榮妃陷害凝胭之事一同招出,榮妃罪責難逃。
只聽穆天殤眼神冷淡,語氣卻比較柔和的說道「榮妃,朕自知這些年來帶你不薄,朕知道你囂張,很多時候連賢妃的面子也不給,可朕憐惜你,也知道賢妃大量,寧可讓賢妃受些委屈,也不曾責怪過你一句。就算上次你說你是為了徐雅的遺願而傷害胭兒,朕也且相信了,因為朕相信你本性善良,卻不知你可惡至此,惡毒至此!」
穆天殤說著,語氣有平淡柔和變成了不忍激動,的確,他和榮妃有著兩年的感情,榮妃曾經也是最得寵,得寵時間最長的妃子。見到榮妃,想起過去的種種,他又怎能不心動!
榮妃見狀連忙跪在地上,悲哭著說道「因小雅一事臣妾一直在宮中沉思悔過……一步都為離開,卻不知又犯了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