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李菲一直記著要找個機會將那隻鳳凰玉珮還給宇文毓,可是不知怎麼的,總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也許,以前,潛意識裡,她就是想留著那隻玉佩,這樣,她跟宇文毓就有了聯繫吧。
那幾年,李菲一直都把玉珮掛在脖子上,最親密的接觸,有時還要摸著那塊玉珮,她才能睡著。
後來跟宇文毓在一起了,李菲反而把玉珮取下來了,也是這樣,宇文毓才沒有發現玉珮是在她那裡的。
現在聽到楊叔的話,李菲的心開始不安了,那塊玉珮竟然是這麼重要,對宇文毓有著這樣的意義。
可是,以前大家都不知道啊,而且她還是撿回來的,又沒有偷,宇文毓應該不會怪她吧?李菲想著,等下回去就把它還給宇文毓。
「若是被不知道的人撿去了也就罷了,若是被有心人又知曉這塊玉秘密的人拿到手,只怕就麻煩了。少主,你是什麼時候,在哪裡把它弄丟的?」楊叔緊張的問。
宇文毓想了想:「幾年前,在長安的皇宮。」那個晚上是他第一次見到李菲,所以記得很清楚,至於玉珮怎麼丟的,具體什麼時間、丟在哪裡了,他都沒有太注意。
那個時候,宇文毓以為玉珮是宇文家的,根本就一點也不在乎,丟了就是丟了,也從沒有想過要認真的找一找,後來就把這事給忘得一乾二淨,直到今天楊叔提起它。
楊叔大驚失色:「什麼?那個李家的皇宮裡?」掉在哪不好,偏掉在那裡了。楊叔霍的站起來,開始在房裡走來走去,焦急得很。
「楊叔,都這麼久了,應該沒事,丟了就算了吧。」宇文毓輕描淡寫,都這麼些年過去了,也沒有聽說什麼消息。
楊叔更著急了:「那怎麼行?那不僅是剛才我說的那些意義,那塊玉珮同時也是少主你娶妻的信物啊,在太子娶妻後,鳳凰玉珮都是交由太子妃保管,直到下一代的繼承人出生,才給他戴上的。」怎麼能丟了就丟了?
「丟了就不要了。」宇文毓覺得頭痛了。
「不行。」楊叔固執的反對,怎麼能斷了祖宗的規矩?
啊,楊叔腦子靈光一閃,他想到了些什麼。
「少主,你現在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關於你跟那個李姓女人的事情,應該知道要怎麼做了吧?」楊叔直視著宇文毓的眼睛。
宇文毓沉默。
楊叔才不管宇文毓怎麼想的:「如今玉珮已丟,當務之急是把玉珮找出來,少主的婚事,我們也只能按祖制,待玉珮找出後再舉行了。至於那個李姓女人,少主是決不能娶,應該把她處死。」
幾個女人身體一顫,都發抖了一下,卻忍著沒有出聲,她們決不能讓他們發現她們在這裡偷聽,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就是身體再怎麼冰冷打抖,也要忍著。
這樣的話毫不留情的說出了,楊錦把每一個有著李姓皇族血統的人都當仇人,恨不能誅之後快。
「她已經被逐出皇族,不是李姓。」宇文毓一聽楊叔的話,身體一僵,他不贊同也不願意這麼做。
「但她身體裡流著李家的血,一定要死,我要用她的頭顱與鮮血頭一個祭拜我們楊家的祖宗。」楊叔老邁的臉上有著嗜血的表情。
能夠用他們最仇恨的李家的人的頭顱與鮮血祭拜那些被李家人害死的祖宗,是一件多麼令人興奮的事情啊,一想到這個,楊錦的血液都快沸騰了,臉上滿是那種幻想實現的快意。
那一刻,李菲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彷彿凍成了冰塊,臉色蒼白蒼白,她甚至似乎能清晰的感覺到死神靠近的氣息。
冰冰她們瞪大眼睛,眼裡滿是恐懼,她們就快要沒命了嗎?
宇文毓動怒了:「不得洩露李菲的身份,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動她。」說完,宇文毓就回到書桌旁奮筆疾書。
不一會,一張手諭就出現了:「凡動李菲者,格殺勿論。」
雖然看不清宇文毓寫下的是什麼,但是他的動怒神情,他的話已經讓李菲感覺生命好像又回來了,死神離她似乎遠了點。
楊叔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宇文毓頭一次寫下手諭,竟然是為了一個李姓的女人,他們的仇人之女。
「少主,你、、、、、、、」楊叔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宇文毓卻打斷了他:「不用多說,我已經決定了,你出去。」很不客氣,很冰冷的聲音。
嚥下嘴邊將出口的話,楊叔低頭撿起那張飛落在他眼前的手諭,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陰狠,隨即收斂眼中神色,換上一張沒有表情的臉:「是,少主。」
再怎麼不情願,楊叔也不敢真正在宇文毓動怒的時候跟他爭論不休,也不敢在宇文毓已經很生氣,還寫下手諭時還違抗他的命令。
再怎麼不願意,楊錦也還是要去將宇文毓寫下的頭一張手諭宣佈給眾人,傳達宇文毓的命令。
但是楊叔是不會放棄的,他是個固執的人,想做的事總是會一直去做。
李菲的身份楊叔已經知道了,自然對她恨之入骨,更不會再贊同她跟宇文毓的婚事了,之前他一直不喜歡李菲,現在總算明白原因了。
他一直苦無理由反對他們的婚事,現在也不用他多說什麼,這樁婚事也注定是沒有辦法成的。
楊叔邊走邊陰狠的想著些什麼,手中的宇文毓的手諭被他捏成小小的一團,幾乎要碎了。
動怒中的楊叔沒有注意到他經過的樹叢旁的小小的浮動,那就是李菲她們的藏身之處。
在楊叔經過之時,李菲她們更是大氣不敢出,生怕被楊老頭給發現了,那她們就死定了。
待楊錦走遠,李菲她們才鬆了口氣,才敢偷偷的挪動,因為大的動作會讓宇文毓發現的,即使是挪動,也是要格外的小心,好在宇文毓出於盛怒之中,沒有發現她們。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們才挪到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五個女人像死了般軟癱在地上。
大口的呼吸,一直緊繃的身體此刻才敢放鬆了下來。
只聽到大家的心跳的聲音,她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