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容淺便有些賭氣地將鏡子一扔,氣哼哼地往桌邊一坐,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鳳孤斜斜看了她一眼,勾著唇角道:「怎麼?沒當成老婆婆反而不高興了?」
容淺很不滿地翻翻白眼,微微嘟著嘴:「本想著早死早超生免得再受你折磨,現在又不知要苦上多少年才能得以解脫了。」
鳳孤細不可聞地笑了一聲:「也不久,大概也就百來年罷!」
修道之人的壽命總比普通人要活的久些,若是得道成仙之人便更不用說了。
容淺頓時很消沉。
想想不能就這麼示弱,於是哼哼兩聲,挑著眉道:「沒關係,反正有離墨在,你若是再敢欺負我……」
「我沒告訴你麼?」容淺話未說完,卻是被鳳孤慢悠悠地打斷:「他可是又將你托付給我了。」
「什麼?!」容淺驀地站起身,瞪眼看著他,雙手微微握緊,面上神色複雜變幻著。
然而,不過半刻功夫,便又重新歸於了平靜,若無其事地坐下來,摟著茶杯似笑非笑:「他以為他是我什麼人,想將我扔給誰就給誰?我若是不願,即便再散盡一次修為又何妨?」
鳳孤長眉微微一皺,沉默片刻,突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扳過她的肩來:「莫非跟著我比死還痛苦?」
容淺一愣,卻是沒好氣道:「我跟你本來也就沒什麼關係,若是跟著你要繼續受罪,我為什麼還要自討苦吃?」
「你說……跟我沒關係?」鳳孤微微瞇細了眸,微勾的嘴角,笑意透著幾分不懷好意。
容淺被他這樣的笑盯著,不覺有些頭皮發毛,還未及開口說什麼,便見鳳孤緩緩低下頭來。
「啊!鳳孤你做什麼?!喂喂!你就算生氣也不能咬我啊!痛痛!」
鳳孤鬆開手,看著容淺頸上那一個齒痕,很是滿意道:「留個記號,這樣便算是有關係了罷!」
容淺抬手捂著脖頸,滿是幽怨和淒涼地瞪著他:「你幼稚!」
他以為是養豬,給豬身上蓋個章便可以證明是屬於他的了麼?
她又不是豬!
鳳孤撣了撣衣袖,居然笑瞇瞇地點頭:「與你這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相比,我自然是甘拜下風。」
容淺氣結,只想拿著桌上的茶杯扔過去,但到底還是忍住了,只是瞅著鳳孤打量了半晌,很是鬱悶道:「我說鳳孤,你是不是又中邪了?我怎麼現在看你越來越像當初受媚術控制時候的樣子了?」
霸道又帶著幾分邪氣,與過去那個一板一眼降妖除魔的道士形象是越來越差的遠了。
鳳孤聞言,也不由微微一怔,眉頭輕蹙,然後若有所思地背過了身去。
「喂!女人,你醒了?!」冷不防,一個聲音打破了屋內的沉寂。
容淺扭頭看著興致沖衝奔進屋來的九魅,只覺得更加頭痛了。
這廝怕是又要追著她嚷著所謂的負責了。
鳳孤淡淡看了九魅一眼,眸底有複雜的光芒一閃而過,卻是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