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香?
容淺想起之前在屋中聞到的那一股幽香,原來是迷香。
這迷香對身為妖的她來說倒是作用不大,但鳳孤一介凡人的話……
「是麼?」冷不防,一個清冷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隱隱夾著一絲戲謔的笑意:「妖孽,你以為區區一點迷香便能迷倒我麼?」
聽見這聲音,容淺瞬間竟是鬆了口氣。
她確實是在拖延著時間等鳳孤來,誰叫她的修為實在是太低了呢,打不過自然要等救兵。
容淺素來很有自知之明,雖然丟臉,但這確是事實。
狐女看見鳳孤,臉上閃過一抹驚訝,卻並不慌亂,只將手中綠火朝他丟了過去。
鳳孤揚手扔出一道符,迎上那綠火,轉瞬便將火焰給熄滅了。
再看向那狐女時,卻見她身上一襲如紗薄衣此時慵懶的半褪著,緩緩飄墜在地上。
玉肩裸露,衣襟半敞,那抹誘人的酥/胸更是若隱若現。
她的纖纖玉手,自脖頸而下,輕輕撫摸過自己的身子,腰肢妖嬈地扭擺著,彷彿水蛇般勾人心魄!
尤其一雙媚人的眼睛,帶著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魅惑力,望之銷魂,一時間竟是移不開視線。
一旁容淺看著眼前那一出艷舞,心神也不由一恍,卻是很快意識到這是狐女拿手的媚術。
轉眸看向鳳孤,但見他此時的眼神不復平日的清明,帶了些迷濛地盯在狐女身上,知道他是叫狐女的媚術給惑住了,忍不住低聲指責一句:「原來也是好色之徒!」
說著,揚起手便準備將他打醒,誰料他卻忽然抬手牢牢捉住了她的手腕。
…………
天界。
風音心不在焉地在院中修剪著花枝,目光卻是牢牢地鎖定在屋內。
那裡,丰神俊朗的神君大人如往常一般靜坐於案前翻看著手中書卷,然而眸光卻時不時地看向了一邊擺放著的一面圓鏡。
那面圓鏡是東華仙君與離墨剛剛下棋輸的。
以前二人下棋從未有過賭注,此時離墨卻忽然提議加上些賭注,東華仙君覺得有趣便也應下了。
結果自然是輸了。
願賭服輸,東華仙君提起賭注,離墨只是漫不經心地笑著說:「一直聽聞東華仙君有面水鏡,不如就將這水鏡借來幾日看看可好?」
這水鏡是東華仙君獨有的寶貝,只要法力夠深厚,便可以隨時自鏡中窺測到想見之人。
風音心裡清楚的很,離墨大人打從一開始就是衝著這面水鏡來的,就為了時刻觀注那只桃花小妖的動向。
也因此,他才輕閒了許多,不必時時去下界探查情況來回匯報。
只是,離墨大人對那女人似乎越來越在意了,這不是個好兆頭。
風音正暗自擔憂著,卻見屋內離墨不知在水鏡中看見了什麼,面色微微一變,手中書卷一放,起身便直奔出了屋子。
風音甚至連喚他一聲的機會都沒有,他的身形已如風般消失在視線中。
什麼事竟會讓離墨大人如此心急?
風音皺了皺眉,走進屋去,看著桌上那面水鏡。
鏡中此時映出的,卻是容淺被一名清浚男子俯首吻住的情景!
那名男子風音自是認得的,便是現在與容淺一直在一起的捉妖道士。
不過只是這樣一個吻而已,算不得什麼危險,上回人形蛛的襲擊也未曾見離墨大人如此動容過,可如今卻這般心急地親自趕赴下界……
風音眉心緊擰,驀然想起了上回那條小龍來回稟時的情景——
「神君大人,您交給小仙的修行已經完成了。」青玄十分恭敬地朝離墨鞠禮。
「嗯,一切可還順利?」離墨微微一笑,問的有些漫不經心。
青玄點點頭,卻是又低聲自語了一句:「也幸好我趕去的及時,否則那凡人道士就要與那妖孽同歸於盡了。」
離墨自是聽見了他的話,眉彎輕輕一揚,「哦?竟有此事?」
「是的。」青玄皺著眉,回憶道:「那凡人似是想要保護那女人,故意刺激那妖孽先殺自己,卻是暗暗聚了所有力量想要自爆……那女人怎麼說也是妖,他一個捉妖道士怎麼竟會想救她?」
「是麼?」離墨神情有那麼幾分複雜,俊雅的面容上卻依舊帶著淺笑:「在她身上,也沒有什麼不可能。」
「也是,那女人一直都怪的很……」青玄似想起了什麼,眉彎微微一蹙,小聲嘀咕著:「明明和那道士是天敵,可看起來關係卻似好的很,那樣又凶又沒什麼用的女人,到底哪裡討人喜呢……」
「青玄。」離墨淡淡看了他一眼,唇角的笑意卻是又濃了幾分:「本君看你天資不錯,不如由本君替你作引,讓你拜入勾陳星君門下可好?」
青玄一聽,立時喜形於色,連連拜謝。
風音卻是十分清楚,這條小龍今後的日子怕是要不好過了。
天界中誰都知道勾陳星君俊秀瑰麗,俏美如花,男女莫辨,個性更是飄忽不定,時善時惡,令人捉摸不透。
尤其癖好俊秀的少年,到了他門下的弟子,只要是被他所看中的,哪個不是被糾纏折磨到只要一聽見勾陳星君的名號便嚇的恨不能挖地三尺躲起來。
離墨大人明知是虎穴,還讓這小龍拜入其門下,可見其險惡居心。
這小龍怕是無意間惹著了離墨大人還不自知,風音除了同情的歎息外,更在意的是離墨大人究竟在生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