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淺直直瞪大了眼,彷彿見到什麼最令人驚悚的事一般,在蜻蜓點水的一吻的剎那,她本能地伸手用力將身上的人往邊上一推。
喵的不玩了!
離墨顯然也有些怔神,沒有防備之下被她這麼一推,竟然「砰」的一聲摔下了床。
容淺頓時冷汗涔涔,她絲毫不懷疑離墨再爬起來後一定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於是再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彈簧似的跳下了床,不敢多看離墨一眼,愴惶地飛奔著逃出了房間。
就算他回去會將她給種回土裡,她現在也不敢再在這屋子裡多待半刻!
離墨看著她奔出屋外的身影,支著身子半倚在床邊,一手扶住了額角,有些失笑。
看來玩笑似乎開的有些過了。
只是,真的單單只是玩笑麼?
指尖輕輕拭過薄唇,離墨眼色微微變得有些異樣。
半刻之後,他才抬手捂在了胸前,輕聲笑了笑,也許,又是因為這顆心的緣故罷……畢竟,這曾是她的心。
…………
第二日,容淺頂著一雙熊貓眼自房內走出來時,臉色很是消沉。
昨夜她雖然逃走了,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該面對的始終還是得面對。
站在離墨門前,她將準備了一夜的說辭在腹中又默默地重複了一遍,然後才鼓起勇氣準備敲門。
誰料手剛舉起,房門卻「吱呀」一聲開了。
容淺不由怔住,右手也就這麼僵在了半空。
離墨看見她,幽深漆黑的眸子微微流露出幾分驚訝,卻只淡淡道:「你又打算做什麼?」
容淺這才恍然回神,只是原本倒背如流的發言稿如今卻是忘個一乾二淨,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我……我……」
想著昨夜害離墨摔下床的糗事,再想著她笨手笨腳下對他冒犯的那一吻,容淺心中情緒複雜萬千,糾結的胃都疼了,千言萬語最終卻只化為了一句脫出口:「君上,昨晚睡的可好?」
然而話剛一問出口,容淺便恨不能立刻咬斷自己的舌頭。
這麼個問法,不是明顯又要叫他逮著尾巴再戲弄惡整一番了?
誰知離墨只是淡淡「嗯」了一聲,並未多說什麼,只繞過她便往樓下走去。
那樣不冷不熱的態度,讓容淺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