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錵筱妖贈送的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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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聲望去,眾人愕然望著為首的那人,竟是離國的柳大將軍!
月兒的心猛縮了一下,柳大將軍在這兒,那麼這一切都是宮主一早設計的陰謀!月兒禁不住全身顫抖不已,那一條條鮮活年青的生命竟是她親自引領著送上黃泉路。
離帝憤怒地沖柳大將軍喝道,「放肆!你膽敢弒君!」
柳大將軍冷笑著睥睨著離帝,恭敬地退開一步,揖手道,「恭請聖上!」
一襲明皇衣袍的男子從柳大將軍身後緩步走出。
「上官睿天!」離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皇弟,我終於等到今日了,今日我就要為嫣兒報仇!」上官睿天冰冷的目光似要將離帝刺穿,絲毫不掩心中的恨意。
「義父?」月兒無意識地小聲低喃著,她萬萬也想不到邀月宮宮主蘇睿天竟然搖身一變成為離帝的皇兄。更沒想到他會弒君奪位,而她便是這聲皇位爭奪戰的棋子。
上官睿天望向月兒,欣慰地笑道,「月兒,做得好!」
月兒心中一窒,無措地抓緊上官羽晨的衣襟,惶然望向眾人瞬間朝她射來的怨恨目光。她看見上官驚風深沉的眸子裡滿含著受傷與恨意,她驚覺上官流雲唇角邪魅的冷笑與譏誚。
囁嚅著雙唇,月兒僵硬地轉過頭,無助地凝視上官羽晨,那雙深沉若井的眸子裡透著洞悉一切的睿智。心,瞬間陷落於無底黑洞。他也恨她麼?緩緩放開雙臂,月兒退出上官羽晨的懷抱,艱澀地吐出一句,「對不起。」
上官羽晨長臂一攬,將月兒禁錮於懷中,低聲吩咐,「別亂跑。」
月兒訝然抬眸望著上官羽晨,那點墨的黑瞳內依然波瀾不驚,那沉穩的語氣中透著絲許寵溺與嗔怪。鼻子一酸,月兒垂下頭,不願讓人看見她眼中的淚水,輕應了一聲。她沒有想到,上官羽晨竟然不怪她。他還是有一點點在意她的吧?
離帝憤恨地瞪著上官睿天,他萬萬沒想到柳將軍竟是上官睿天的人,「原來這一切都是你處心積慮布的局!這麼多年了,你始終不甘心吶。」
「哼,上官龍奕,我們之間的帳該好好算算了!」上官睿天一聲冷哼,提劍直指離帝。
離帝即不躲閃,也不反抗,反而一臉笑意地望著上官睿天。
上官睿天起疑,恐防有詐,收了幾分力道。然而劍氣已出,仍是傷了離帝。
「哈哈哈,來啊,殺了我啊!殺了我你和嫣兒的賤種就跟著我一起踏入黃泉之路吧!」離帝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卻仍然狂笑不已。
上官睿天聽聞離帝所言,執劍的手一顫,劍尖指著離帝厲聲道,「住口!休想誆我!嫣兒已經去了,何來的孩子!」
離帝笑看上官睿天,有意無意地望向上官羽晨的方向,慢斯條理道,「嫣兒當日進宮時已懷有三月身孕,呵呵,你不知道麼?真是可憐啊。我在那孩子身上下了同命蠱,我死他必亡!」
上官睿天眸色一沉,兀自揣測著離帝所言的可信度。
離帝笑著從懷中掏出一面精緻的小鼓,輕輕一敲。
月兒穎惑地望著那面小鼓,鼓聲響起的瞬間,她明顯地感覺到上官羽晨頎長的身體一陣緊繃。
離帝直直望著上官羽晨,重敲數下。
上官羽晨只覺心中一陣激痛,呼吸漸漸急促,攬住月兒的手一緊,一手摀住心頭,額間因忍痛而溢出一層薄汗,面色已然蒼白。
「羽晨,你,很疼嗎?」月兒緊張地摟住上官羽晨的腰身,支撐住他顫抖的身體。她知道上官羽晨不是離帝的兒子,卻沒想到會是宮主的兒子。
上官睿天怔忡地望向上官羽晨,仔細打量著,目光觸及上官羽晨腰間垂墜的龍鳳如意姻緣戒時,目光一沉。那竟然是當年自己與嫣兒的定情信物之一的鳳戒!
身形一閃,上官睿天已來到上官羽晨與月兒跟前,掏出一顆藥丸道,「快服下!這藥丸能緩解你的疼痛!」
月兒一把接過藥丸遞到上官羽晨唇邊,急聲道,「羽晨,你快吃!吃了就不會疼了!」
上官羽晨如煙的岱眉輕蹙,絲毫沒有看上官睿天一眼,只是深深凝望著月兒急切焦灼的大眼睛沉默不語。
月兒見上官羽晨不肯服藥,只覺他是不信任自己,軟聲哀求道,「羽晨,你吃藥好不好?我求你了,宮主不會害你的!」
上官羽晨見月兒清亮的大眼睛蒙上層層水霧,輕輕呼出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疼痛,低聲喘息道,「我無礙。」
月兒強忍著落淚的衝動,快速將藥丸置入自己口中,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覆上他涼薄的唇瓣,潮滑的小舌將藥丸抵入上官羽晨口中。
上官睿天見上官羽晨服下藥,立馬為他運功,助他吸收藥力,直到上官羽晨呼吸平順,才吁了口氣。卒而轉身以劍直逼離帝,恨聲道,「上官龍奕,你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執迷不悟。區區同命蠱何懼之有。」
不屑地瞪了離帝一眼,上官睿天轉向上官羽晨,安撫地笑道,「晨兒,父王不會讓你死的。只要得到聖女的初夜,不但可以解同命蠱,還能提升功力。這些年來,父王讓她一直服用嗜元丹,又讓她修練玉女心經,若沒有我的解藥,任何人與她歡好都會玉石俱焚!她額間的九瓣紅蓮便是她的守宮砂!我本是留給自己的,現如今就當為父贈予你的見面禮吧。」
月兒聽聞此言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眼前一片花白。
她一直視宮主為親父,從小宮主對她的疼愛在這一刻盡數化為泡影。儘管得知宮主拿她當做爭權奪位的棋子,卻仍然相信宮主是真心對她好的。如今自己最敬重的義父如此殘忍地當眾坦誠,她只是他練制的藥人,心仿如在碎瓷片中輾過般,陣陣抽痛。
「義父,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月兒對你而言真的只是提升功力的藥人嗎?這麼多年來,你對月兒的疼愛都是假的嗎?」月兒哽聲質問上官睿天,那雙清亮的大眼睛已淚盈於睫,她卻倔強地仰頭不肯落淚。
「你們都得死,一個也跑不了!」一道陰冷如鬼魅般的女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