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心劫:皇子不上鉤 峰迴路轉 220
    礙於自己身份特殊,為不影起兩國紛爭,上官羽晨只得喚來夜魄,慎重道,「告訴她,立刻帶月兒離開!越快越好!」

    夜魄領命後潛入月兒的營帳,「媚兒姑娘,主子讓我轉告你,帶聖女離開,越快越好!」

    媚兒深深蹙眉,儘管深知情勢緊張,可此時離開定然會耽擱宮主的大事,月兒那般固執也不可能丟下那白衣美人。細細思量後,媚兒堅定道,「我要見你們主子!事關重大,我必須當面跟他談。」

    夜魄略一思量微微點頭,媚兒看了眼熟睡中的月兒,轉身跟夜魄一同離去。床榻上的月兒卻是瞬間睜開了圓滾滾的大眼睛。為什麼要讓她離開?要走一起走!

    打定主意,月兒一骨碌從床榻上竄起,大大方方對白衣護法道,「我去如廁,幫我看著點。」

    白衣護法不疑有它,派出一人相隨。到了草叢,月兒對身後的白衣護法道,「你離得遠一點,被女兒家盯著自己尿尿怪怪的,你看著別讓人靠近就成了。」

    白衣護法恭敬道,「尊命,屬下一定不會讓任何人靠近,請聖女寬心。」語畢敬職敬責地為月兒當起了護花使者。

    月兒卻是小心翼翼看著走遠了的白衣護法,提了裙角,躡手躡腳往上官羽晨的營帳摸去。

    一靠近營帳,上官羽晨的暗衛便已發現了月兒,大家深知月兒心儀主子,只當她是趁夜偷會主子來了,便沒攔她。

    月兒站在厚重的門簾外聽見媚兒正詢問上官羽晨,「為什麼?」

    月兒心急告訴白衣美人跟她一起走,二話不說就去掀那厚重的簾子。

    「因為月兒是我同母異父的妹妹。」上官羽晨無奈淒苦的聲音在月兒碰觸簾子時幽幽響起。

    月兒握住簾子的手一顫,瞬間失去了掀開簾子的勇氣。腦子在聽聞上官羽晨那句「月兒是我同母異父的妹妹」後轟然炸開,呆愣愣地杵在門簾外,突然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錯覺。

    我是誰?邀水宮聖女?水國公主?白衣美人同母異父的妹妹?月兒混亂了。兒時的記憶她只記得七年前與上官羽晨在皇家獵場的那次奇遇,這段記憶還是在不久前才回想起來的。

    這麼多年以來,她的記憶裡只有邀月宮的種種,很多時候她都很健忘,常常一覺醒來便會覺得腦子裡混混沌沌一片。生性樂觀的她從未想要去探究自己的身世,她有姐姐,這就夠了。可是當她聽見上官羽晨那句話時,她突然很想探索真相。

    月兒正想掀開簾子衝進營帳問個明白。卻聽得上官羽晨在簾內沙啞痛苦地對媚兒交待,「莫要告訴月兒,就讓她這麼簡單快樂的活著。我已失去陪伴她的資格,唯一能為她做的便是守住她天真的笑容,不以哥哥的身份,全憑一顆守護她的心。」

    「只怕你這般為她,那小妮子卻不明白,反倒更傷心了。那日,你從淑妃手中救她是一早就知道她會有危險?」媚兒突然有些為上官羽晨感到悲哀,如此心思慎密之人愛上自己那心思單純妹妹,是幸或不幸?

    上官羽晨幽幽一歎,黯啞的聲音說不出的淒苦,「她不必懂,一直笑著便好。那日我也是接到暗衛信息才能及時出手。」

    「難為你了,可我想不通,既然你對月兒有情,你與那蘇若瑤的婚事又是怎麼一回事兒?難道那時你便已查出月兒身世?」媚兒深覺上官羽晨對月兒情重,卻又總讓人看不懂。

    「那不過是有心人士對付我的手段,若月兒不曾回離國,我自然能放手解決,她的出現卻偏生如了他人的意。」上官羽晨壓在心底那沉甸甸的負擔終是對媚兒坦誠了,此時說出來不是為了自己的解脫,卻是為了媚兒口中那句「月兒身中劇毒,只有宮主能解,所以必須聽從宮主之命。」

    「既然我們都想護住月兒,我便不再問你為何要尋寶,你也不必追問我的理由,至少在對待月兒的心意上,我們是夥伴。或者我也該叫你一聲表哥?」媚兒沒想到上官羽晨與月兒之間的牽扯竟會是這般離奇,而自己竟然無意間又多了一名親人。

    兩人相視一笑,不再言語。

    月兒呆呆站在簾子外面,徹底沒了想法,還能想什麼?整個腦海裡不斷回放著與上官羽晨之間的點點滴滴,細細回味,認真思索,番然醒悟,他要的那句信任裡面包含了多少情意。

    若不是自己如此任性,不聽青誠勸告跑回離國,或許她與白衣美人就不必面對那殘酷的禁忌之戀。懂了他的心卻失去溫暖他的資格,她寧願自己是傻子,因為傻子不傷心,傻子不心痛……

    月兒踉踉蹌蹌往回走,碰上正焦急尋來的白衣護法,傻傻咧嘴一笑道,「知道嗎?原來人最難過時不是想哭,而是想哭哭不出來,哈哈……」

    白衣護法見月兒一臉癡笑,眼底卻毫無一絲愉悅,反而顯得空洞麻木,不由得有些怔忡,訥訥地開口想說些安慰之話,「聖女……」

    「沒事兒,爺我睡大覺去!」月兒倔強地咧大笑容,只在心底不斷告訴自己,不能哭,白衣美人不喜歡!一定要做個勇敢的女孩,幫助白衣美人得到寶藏!

    回眸望向上官羽晨的營帳,月兒輕輕低喃自語,「羽晨美人,我會以我自己的方式信任你!」

    月兒回到營帳,直挺挺躺在床榻上,一雙小手緊揪著身側的被褥,一顆心為那獨自承受苦澀辛酸的白衣美人而抽搐揪痛。月兒只覺心在泣血,眼底卻乾澀得毫無淚意。月兒自幼從未如現在這般動過腦子,疲累中終是皺著眉緩緩睡去。

    媚兒回了營帳,望著睡得極不安穩的月兒失神。

    依稀記得舅母傾國傾城,舅舅五官端正,儒雅過人,這兩人怎麼也不該生下相貌如此平凡不起眼的孩子。若說月兒相貌平平,獨獨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像極了舅母,一眼便能讓人深刻心底,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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