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月兒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向華逸殿挺進。
小翠遠遠地看見月兒,慇勤地上前迎接,「公主,主子在書房作畫呢,你去幫他研墨吧。這回可得小心些,別再惹主子生氣了。」
「嗯嗯,一定不會了!小翠謝謝你,你叫我月兒吧,公主公主的多生份啊。」月兒感激地握住小翠的手,本以為會遭受冷遇,沒想到小翠竟然對她這麼熱情,當下就將小翠視為姐妹了。
小翠將月兒領到書房便恭順地退下了。
上官羽晨一襲月色長袍靜立於書桌前,堪稱完美的修長玉指輕執狼毫,細細描繪,時勾時點,腕間輕轉,動作優雅舒暢,神情專注沉醉。
窗外柔風輕吹,如墨的青絲隨風張揚,輕撫過他清冷細膩的肌膚,惹人忌妒,恨不能化作那輕風,只為親近如謫仙般雅致淡泊,修長儒雅的人兒。
月兒仿如石化般僵在當場,不敢靠近,不捨離去,思緒停滯,心跳漏跳了一拍。
「會研墨麼?」
輕緩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迴盪心間,月兒愣愣的點頭,機械地走到書桌旁,顫抖著手開始研墨,掌心滿是汗水,心口小鹿亂跳。
此刻他離她是如此之近,淡然的中草藥清香縈繞鼻間,心漸漸歸於寧靜。
月兒並不懂畫,只覺畫中山水栩栩如生,仿如親臨其境。
抬眼偷瞄作畫之人,畫美,人更美。如水墨畫中的點睛之筆,直叫人流連這清冽的淡薄之意。
他浩瀚而深邃如海的眸子流連於畫中山水,蘊著包容萬物的氣勢俯視著,不憐惜,不卑微,不施捨,不焦燥。即使星辰隕落其間也窺視不出一絲波瀾,那眸子深沉得只餘清冷。
佳作完成,上官羽晨伸手欲端桌上的清水。
月兒殷切地端過小碗,急聲道,「我幫你!」
水袖橫掃,墨塊被拂畫上,留下一小片墨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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