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上官羽晨望著撲入他懷中便直接暈迷的月兒,如星的眸子染了冰色,漠然將她推致一旁。
一低頭,他勝雪的白衣已染了妖嬈的血色,上官羽晨冰色冷冽的眸子寒意更甚,漠然脫下外袍甩在月兒身上,取了件乾淨純白的衣袍重新換上。
「主子,要不要……」馬車外護衛猶豫地詢問。
「不必了。」上官羽晨清冷的聲線輕揚,淡然卻不容置疑地截斷了護衛的話,繼續斜倚於軟榻上閉目養神,對一旁血流不止的月兒絲毫不加理會。
他這次表面是去龍泉山莊休養,實則是藉機前往水國探望病重的師尊,不想師尊卻與世長辭了。回想起師尊彌留前說的那番話,上官羽晨一雙如寒星般的眸子愈加清冷,眼底滿是冰寒一片。
馬車外的護衛暗自納悶,總覺著今日的主子與往日有些不同,以他對主子的瞭解,主子應該將來人一腳踹出來才對。
他哪裡會知道上官羽晨經歷過師尊長辭之後,心理漸漸起了微妙的轉變,以前是對一切冷漠絕然,而如今卻對生命生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憐憫之心。
「站住,馬車內是何人?」馬車外大皇子的影衛厲聲喝斥。
「大膽,三皇子的馬車你也敢攔!」三皇子的護衛眸色一凜,輕斥道。
「多有得罪,請三皇子見諒。屬下追逐一名女子到此,敢問三皇子可有發現?」影衛似乎不達目地不罷休。
「哦,不如你親自進來看上一眼可好?」上官羽晨輕咳兩聲,略為喘息的沙啞聲音從馬車內傳出。
「這……」影衛碰了個軟釘子,尷尬地立在路中,即不敢上前打探,又不願就此離去。
上官羽晨瞟了眼一旁身披白袍的月兒,只見白色衣袍上血色更甚,已浸染了一大片。不知不覺間,上官羽晨如遠黛青山的箭眉微微輕蹙,清冷的冰眸起了一絲幾不可察的變幻。
馬車內再次傳來上官羽晨伴著喘息輕咳的沙啞聲線。
「我家主子身體不適趕著進宮,讓開!」護衛得了上官羽晨的暗示,心領會神地沖影衛怒斥。
影衛猶豫掙扎了一會兒,一低頭,恭敬地閃致一旁,悶聲道,「恭送三皇子。」
直到三皇子的馬車消失於眼底,影衛才斂眉離去。
華陽殿,上官驚風聽聞影衛的回報,修長有力的手指若有所思地輕扣桌面,依稀記得那女子額際繪有九瓣紅蓮,想要尋找並不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