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骨頭挺硬啊,如果你今晚再不說出招喚藍鳳的方法我只好送你上路了。」虎頭陰冷的笑聲聽在顏兒的耳中卻並不可怕。她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得不到也不能讓她有翻身的機會,更不可能把這種機會留給別人。
虎頭從顏兒肩頭拔出金箭,顏兒嘶聲痛呼,這一波疼痛還未過去,虎頭握住金箭向顏兒的心窩刺去。
整個天牢裡迴響著顏兒淒厲的尖叫,隨著這淒厲的尖叫聲,天牢裡陷入一片混亂,司徒御龍領著天樂眾人殺過一血路直奔顏兒而來。
金箭直直插在顏兒的胸膛,還來不及刺穿她的心臟,端木仁上前一掌震飛虎頭,拔下金箭,顏兒厲聲的尖叫再次響起。
藍鳳黑龍在天牢裡肆意虐殺著獄卒,天樂眾人立馬將顏兒緊緊護在中間,顏兒的目光渙散,她多想對眾人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卻只來得及虛弱地一一凝望眾人一眼便昏死過去。
「顏兒!」
「顏兒,你怎麼了?」
「快轍!」
……
眾人的呼喚顏兒聽不見,顏兒如破碎的布偶般任眾人將她扶上藍鳳,司徒御龍領著眾人飛天而去。
段府的密室中,司徒御龍奮力幫顏兒運功療傷,卻一點效果也沒有。即使是讓顏兒飲下了自己的鮮血,顏兒的傷勢卻不見好轉。
「怎麼會這樣?」司徒御龍頹廢地跌坐在床頭,他的自信,他的狂妄此刻全部消失飴盡,不可致相信地看著眼前毫無起色的顏兒。
「顏兒她到底怎麼了?你倒是快救她啊。」天樂急切地催促著司徒御龍。
「我救不了她,她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了。端木仁,這次要靠你來救她了。」司徒御龍沮喪地看著端木仁,心情複雜。
端木仁壓下心中的震驚,急忙走到床頭,仔細地探了顏兒的脈搏,掏出銀針幫顏兒先止住血。當端木仁小心地用剪刀將顏兒的衣服一一剪開,只見顏兒身上的大大小心的傷口一片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端木仁讓依蝶幫忙把顏兒的衣物全部除去,仔細地清理著顏兒全身的傷口。為了給顏兒上藥的時候不碰觸到傷口,端木仁讓天樂特意找來柔軟的羽毛,用羽毛粘上藥膏輕輕地塗抹在顏兒身上,再用紗布將傷口一一包好。
整個過程,大家都沒有開口,端木仁緊抿著唇,神色凝重。
所有的傷口處理完畢之後,顏兒被裹得像個棕子般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如果不是端木仁時不時探探顏兒的脈搏及氣息,甚至都不敢確定她是否還活著。
眾人都沒有想到救回顏兒之後會是這樣的結果,顏兒變成了普通人,再也不具有異能。也許這對她來說是件好事,這樣她就不必再面對鳳天國與花棲國的追殺了。
「端木仁,顏兒情況怎麼樣?」天樂關切地詢問顏兒的病情。
「身上的傷只要按時換藥,那些外傷會好的。只是胸口那箭傷了心臟,恐怕會落下病根,以後都得靜養才行。還有,顏兒額上的傷,好了也會留下疤痕。」端木仁黯然地回道。
「你是說顏兒胸口那箭與額上的傷都不能完全恢復麼?」雲逸拉著端木仁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端木仁沉默著不說話。
「端木仁,你不是神醫麼?神醫不是什麼都能治的麼?」若雨激動得衝了過來。
「若雨,你以為我不想治好顏兒麼?可是真的沒辦法。」端木仁無奈地歎息。
「要是顏兒醒來後該怎麼辦?她最愛美了,要是知道自己毀容了會怎麼樣?」依蝶憂心地在屋子裡亂轉。
「我們把鏡子都藏起來吧,能瞞多久是多久。」若風只想盡量拖延時間。
「可是顏兒總有一天會知道的,她在天牢受了刑,自己難道不知道麼?」段飛冷靜地分晰起來。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顏兒的藥裡摻入忘情水,等她醒來時什麼都不記得了,就算她發現自己毀容了,也可以對她說她本來就是這樣。」司徒御龍突然開口說出了他的想法。
眾人都沉默了,本來也是打算讓顏兒喝下忘情水的,以為救出顏兒之後會有一天的時間,可是沒想到事情竟會這樣發展,人算不如天算。但他們都知道司徒御龍的話不是沒有道理,這是現在唯一可行的方法。
「可是顏兒現在這樣根本就喝不了藥啊,必須得以嘴相渡才能喝下去。我看還是等顏兒能喝藥了再摻吧,這段時間把顏兒交給我們來照顧好麼?」端木仁有些掙扎,這麼快就要忘了他們麼?
「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若真為她好就放手吧。這幾日我不會出房,等你們準備好了來找我。」司徒御龍負手轉身離去,他知道這麼做很殘忍,在救顏兒的前夜他本打算放棄的,可是上天似乎與他們開了個玩笑,想不到最後還是要讓顏兒喝下忘情水。
房間裡天樂眾人心情沉重地看著昏迷中的顏兒,心痛,不捨,掙扎將眾人的心撕碎了。接下來的日子,每人輪流喂顏兒喝藥。每天每人餵藥都會與顏兒有片刻單獨相處的機會,第一天是天樂。
天樂喂完藥之後,輕輕握住顏兒的手,哽聲在顏兒耳邊呢喃著,「顏兒,我現在心情很矛盾,又想你快點醒,又害怕你醒得太早。你不醒我就可以有更多的機會陪在你的身邊,你一醒來就是我們分別之時。」
「顏兒,你知道麼?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們會分開,可是現在面對這樣的時刻,我卻不能拒絕。一想到要與你分開,我的心都被撕碎了。從你來到這個世界,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你是我心中唯一的牽掛。真想就這樣一直看著你,守著你,顏兒……」天樂緊咬著下唇,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靜靜地看著顏兒。
第二天是雲逸,雲逸很想把顏兒緊緊擁在懷裡,卻害怕觸痛她的傷口,末了也只是將顏兒的小手輕輕放在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