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智者預言的是我會消失,而不是說我會死,只要我不死,我一定會回到你們身邊!所以你們要等我,不管是一年、兩年還是五年、十年……就算我牙齒掉光了也要回來找你們!我只怕我回來的時候找不到你們!」
顏兒在天樂懷裡帶著哭腔,聲聲傾訴表白,她的悲哀卻鼓在了眾人的心房。雖然未來是個未知數,可是面對著這麼脆弱的顏兒,誰能拒絕她的請求?
不管顏兒是不是真的消失了還回得來,但是眾人卻清楚地看見了顏兒太陽般溫暖的心。顏兒想的不是自己,不管什麼時候,她總是這麼貼心想把眾人護在自己身後,一直以來她努力地用自己柔弱的身軀為眾人撐起一片天地。
「顏兒,我們的寶貝,不哭,有我們在什麼都不要擔心!我答應你,就算你真的消失了,我會帶著他們到山崖下去等你,不管多少年,今生等不到,來生繼續等,來生等不到就生生世世等下去!」
「就像魔主留給雕像的那句話,只羨鴛鴦不羨仙,萬年等待永世不棄。他等雕像,我們等你的靈魂!你的靈魂已經深深與我們的靈魂溶合在一起了,不論你在以後的生生世世裡千變萬化,我們也一定能認出你來!」天樂看了眾人一眼,眾人都贊同的點著頭。
顏兒在天樂懷裡哭得累了,呼吸漸漸平穩,臉上掛著晶縈的淚水,就這樣安靜地睡著了。
眾人脫下自己的外衣,一件一件披在顏兒身上,一字排開再次躺在屋頂之上,每個人都下定決心誓死守護顏兒!
中秋之後,眾人練武更加勤奮努力,每個人都想再次突破,可是眾人除了武藝更加精進以外再也沒有了大的突破。
顏兒知道大家是想保護自己,看著眾人每日裡練武練得那麼刻苦,顏兒總是強言歡笑,她不想在眾人面前顯露自己的脆弱,更不想讓眾人為她擔驚受怕。
顏兒每日裡總是變著法子講各種笑話逗大家開心,眾人也總是配合地笑得前俯後仰,只是彼此心中都清楚,笑顏的背後隱藏著多少心酸苦楚。
眾人表面個個笑容滿面,可是心中莫不是在滴血。
這天夜裡,段飛再次深夜造訪,這次段飛沒有驚動天樂眾人,房間裡只有顏兒與段飛兩人。段飛沒有想到才短短數日不見,顏兒會變得如此頹廢。
顏兒沒有想到段飛會今夜來訪,這幾天每每到了夜裡,她總是獨自一人呆在房裡,誰的房間也不去。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敢表現出自己的脆弱,就算是哭泣她也不敢出聲,只是緊咬著被子,不讓自己痛哭失聲。
當段飛進入房內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顏兒蜷縮在床角,嘴裡死死咬著被子,長髮披散凌亂,鳳目擎滿淚水,楚楚可憐的模樣。
段飛從來沒有想到,聰慧強悍的顏兒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面。段飛心中有一處柔軟就這麼被顏兒輕易地觸動了。
段飛緩緩走進顏兒,溫柔地將顏兒拉出床角,攬入自己的懷抱,這一刻,他只想將眼前的顏兒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給她一個可以停靠的港灣。
顏兒這樣的脆弱是不敢在天樂眾人面前顯露的,而段飛這時出現正好給她提供了一個發洩的肩膀。顏兒深深地將臉埋進段飛的懷抱,任淚水在他懷中盡情揮灑。即使是這樣,顏兒仍然緊緊咬住段飛的衣襟,不肯出聲。
段飛心痛地輕撫著顏兒的背脊,他多希望能給顏兒一個安穩的懷抱,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到要放棄報仇。他有點迷失了,到底自己生存的意義何在?就是為了報仇麼?報了仇之後呢?
良久,顏兒停止了哭泣,退出段飛的懷抱,輕聲道了聲「謝謝」。
段飛有些失落地看著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在顏兒,心情錯綜複雜。
「段飛,我沒法讓你親自報仇,對不起。但是我會幫你報仇!我答應你,在他將死時把他交給你。不是我小氣,就算我教給你雲逸他們所有人的武功,再提升你的內力,你也沒法與他對抗。我絲毫沒有小瞧你的意思,只是說事實。」
「如果有一天,他突破了,連我都沒有十足把握能輕鬆應對。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瞞你了,我就是國師要找的女子。你還想讓我幫你報仇麼?」顏兒淡淡地說完之後轉身定定地凝視著段飛的眼眸。
段飛的臉上沒有吃驚,而是一片瞭然。
「我早就猜到了,當你知道魔主下落時,你的神情出賣了你。我之所以知道了你的身份還告訴你魔主的下落,並告訴你國師的秘密就是不想讓你去冒險。這件事只怕你也是身不由己,不救他,他死你也消失,救他他也不一定就能活。」
「如果你信任我,我會幫你。國師的密牢我知道在哪裡,當初我也參與了押送魔主,只是當時我不知道他並不是什麼所謂的魔主。」
「謝謝你,只是這次行動太危險,你又何苦參這一腳,你把圖畫給我就好了。還有,你不能去密牢,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幫我。你要光明正大的報仇就必須收集他的罪證,你有麼?」顏兒感激他,必竟此事與他無關,還是不要將他牽連進來的好。
「罪證我已經收集餒當了,這個你就放心吧。」段飛知道顏兒對他有所顧及,雖然心裡難受,但也不強人所難。
「我不去密牢救人,我要和他們分頭行事。他們救人的時候,我們兩個對付這個畜生。他易了容,我分不出來真假,我要你幫我辨認,你能認得出來麼?要十成確認,否則不但報不了仇,他們也救不了人。」顏兒慎重地詢問著段飛。
「你放心吧,他易容的時候都不會避開我,他現在很信任我,還打算把女兒嫁給我,我知道他是為了內功心法。」段飛苦澀地笑著開了口,如果可以,他真想毒死那畜生算了。
可惜自從他有仇家找上門來給他下毒沒毒死他之後,段飛就知道了他不怕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