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顏兒你怎麼了?怎麼哭了?」若風緊張地輕晃著顏兒,顏兒這是怎麼了?怎麼看雕像看著看著就哭了呢?那麼傷心欲絕地表情真把他嚇了一跳。
顏兒回過神來,一摸臉龐,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會流淚?是幫這名女子流的嗎?在那一瞬間,她甚至分不清那心碎的感覺是自己的還是這尊雕像本人的。一切都好真實,彷彿自己的親身親歷一樣。
那淒美哀怨的戀情深深地吸引著顏兒,想要瞭解更多。
「我沒事,只是為這雕像感到悲哀而已。」顏兒不想讓若風擔心,沒有說出自己心思。
「傻顏兒,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想到天樂他們了。」若風說起天樂,心裡不由得擔心起來,也不知道天樂怎麼樣了。
「他不會有事的!他會好好等我回去的!」顏兒堅信她的天樂一定不會離開自己,雖然受了傷,但好歹喝過她的血,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才是。
也許是顏兒自己潛意識裡不願去往壞的方面想吧,總之,她就是認定了天樂一定會好好活著等她回去。
「顏兒,我們要在這裡住下來麼?」若風開口問道。
「那當然了,不住這難道住外面嗎?晚上我去捉魚,再看看能不能找點果子之類,總之,我們就在這裡安家了!」顏兒開心地在若風臉上啵了一口。
呵呵,以前都沒什麼機會好好和若風單獨相處,等若風快生了再出去找端木仁他們,自己可是啥都不會啊。
青山碧水,男子深情的話語在耳邊呢喃,「愛上你是我最大的幸福!我會好好疼你,不讓你流一滴眼淚。」
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了,自從住進了這石洞,顏兒每夜都會在夢中見到這名男子,但她卻從來沒有看清過他的樣子。
夢中的女子到底是她自己,還是那石像?顏兒已經分不清了。
在夢中,顏兒會很清楚地對自己說,這只是夢,不是真的,快醒過來。但是顏兒卻沒法從有他的夢中掙脫出來。顏兒能真實地感覺到他的體溫,他的氣息,他的輕吻……
顏兒在夢中總是說不了話,她有很多問題想問他,可是她每次都開不了口,拼了命地張嘴說話,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聽他說。
顏兒能感覺到他很依戀自己,這讓顏兒很迷茫,他依戀的是自己還是雕像呢?他是真的存在嗎?抑惑他只是一個夢?
每次天快亮的時候,他總是會很悲傷地跟自己告別,顏兒能清楚地感覺到輕撫著自己臉頰的手在顫抖。
他的聲音聽上去那麼淒涼寂寞,「你該走了,我會在這裡等你,一直等你!直到你來到我身邊……」
顏兒不明白,為什麼他只能等待?他等的是誰?是那尊雕像還是自己?顏兒真切地感受到夢中臨別擁抱著自己時,他冰冷的淚水滑落在自己的頸項。
他總是在夢中不斷地對自己說,「除了你我什麼都沒有了!這個世界除了你我什麼都沒有!就算全世界都捨棄我也沒關係,我知道你不會,是麼?」
每次顏兒聽到他哀傷孤寂的問話時,心都會抽痛。
他是那麼悲傷,那麼寂寞。
顏兒沒法開口對他說,但是顏兒總是會很溫柔地將他的頭抱在胸前,讓他聆聽自己的心跳,似乎這樣就能告訴他自己的心意。
有時候天快亮的時候顏兒不想離開,他會很矛盾地趕顏兒走,顏兒能感覺得到,她從身後抱著他的時候,他顫抖得很厲害,可是他還是會狠心地甩開顏兒的手,讓顏兒離開。
顏兒走的時候,他有時候會突然從身後抱緊顏兒,不說話,只是把頭深深埋在顏兒的頸窩輕吻吮。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夢裡,除了他和顏兒再也沒有別人。夢醒時,只留下顏兒眼角的淚水。
常常在夢中因為他的悲傷而流淚,顏兒能很清楚地感覺到眼角的濕意,甚至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夢中哭了。
可是這樣也不會從夢中醒來,也許一開始是掙脫不了這樣的夢境,而隨著日子一天天的推移,顏兒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掙不脫有他的夢,還是不願從有他的夢中離開。
夢醒後,顏兒照常逗若風開心,陪若風散步,只是每次若風午休的時候,顏兒總是會獨自一人去撫摸那尊雕像。似乎這樣的觸摸就能讓她感受到他輕撫雕像的心情,似乎這樣就能感受他對雕像的依戀。可是他只是自己的一場夢,不是麼?
夢裡,他愛的不是我。夢醒了,他不在我身邊。顏兒有些忌妒這尊雕像了,為什麼你就能佔居他的整顆心?如果真的愛他就該不顧一切陪在他身邊,而不是讓他獨自傷感。
這個不負責任的女人憑什麼能得到他的全心全意?顏兒每次觸碰到雕像的時候都會覺得心酸,她總是看見他拿出金箭刺進自己心臟的那一幕,那黑龍的悲鳴總是讓顏兒心痛。
顏兒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在夢中更用力的擁抱他。
在夢中,顏兒有時候也會失控,會瘋狂激烈地擁吻他。顏兒感覺似乎只有這樣才她覺得這場夢中也會有自己存在的價值,而不只是一座雕像的替身。
這天,若風午休醒來就看見顏兒正看著雕像發呆。
若風很不解,為什麼自從見過這尊雕像之後顏兒變得那麼傷感,雖然她還是常常和自己說笑,但他看得出來,顏兒不是真的開心。她的眼底總是隱著淡淡的哀愁。
顏兒不願說,若風也不問,當顏兒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自己的。若風不知道是什麼事困攪著顏兒,他很想讓顏兒開心起來,他有點痛恨自己的無能,在顏兒傷心難過的時候自己卻不能為她分憂。
「你醒了?怎麼不多休息會兒?你身子越來越重了,要多休息,你最近似乎動得不好,看上去沒什麼精神。」顏兒見若風起身了趕忙走過來扶若風坐在石床上。
「沒事兒,我只是覺得身子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別的倒沒什麼。」若風不想讓顏兒知道,他常常半夜裡起身幫顏兒擦拭眼角的淚水。他不知道顏兒夢見了什麼,連夢中都在無聲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