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卻偏偏遇到碰巧經過的顏兒與天樂,也許這一切都是天意吧,暝暝中一切都已注定,只是不知他與顏兒是緣是孽。他多麼希望自己只是一介簡單的平民,可以享受這天下最簡單的快樂。
也許如今只有一死才能解脫,不必再拖累皇姐。可如今他心裡卻有了牽掛的人,一邊是皇姐,一邊是顏兒,教他怎麼選擇?
這麼危險的事情他不能讓顏兒知道,他太瞭解顏兒,為了依蝶可以隻身夜闖宰相府,他害怕,他害怕顏兒知道真相後會直闖皇宮。
三個月,只有三個月了,三個月後就是他的大限,就讓他在這三個月裡盡情地享受屬於他的幸福吧。
顏兒這頭一直覺得心裡不安,隱隱感覺得出冥有些不妥,可是在貴爹爹那裡多方打探也不得而知。這天顏兒鬱悶地來到依蝶房中,找依蝶解悶。
「依蝶,你知道這棲鳳城裡最有名的大夫是誰麼?」
「顏兒,你不舒服麼?還是天樂生病了麼?」依蝶關切地問道,依蝶身子本就弱,這如今傷勢雖已大好,但元氣卻大傷,現在只能靜養,慢慢調理。
「不是的,你別多心,我沒事,天樂也沒有,他壯得跟頭牛似的。是,是那個冥……」顏兒說完怯怯地瞟了依蝶一眼,像做錯事的孩子被逮到現場似的低下了頭。
「顏兒,你大可不必如此,我豈是那等不懂事的人麼?你本可不讓我知曉,既然能告訴我就說明你信我,我又怎會起嫉妒之心?只要你心裡有我便好。」看著眼前惴惴不安看著自己的顏兒,依蝶好笑的說著。
他自是懂得顏兒一番心思的,因為在乎,所以才不願欺瞞,這便是顏兒,雖然多情,卻對每個人都極好。他又怎麼會貪心得想要獨佔呢?在這風月場所見慣了喜新厭舊,能得到顏兒這般的看重自己還有什麼好介意的?
顏兒對他怎樣,別人不知道,他心裡卻清楚明白。元喜說,宰相家的千金昨兒個夜裡被刺客用馬鞭所傷,今日裡城裡沸沸揚揚傳得滿天飛。
都道那刺客行為怪異,夜闖宰相府,不傷人命,不為錢財,一句話不說,只顧抽了那宰相千金一頓鞭子便揚長而去。聽元喜這麼說的時候,依蝶就料想此人定是顏兒。
「顏兒,你昨夜裡睡得可好?」依蝶柔聲問著。
「還,還好了。睡得不錯。」顏兒一聽這話臉便通紅,更回想起冥那一身的抓傷與齒印,自己怎麼會那麼瘋?
依蝶好笑地暗想著,這妮子還真老實,什麼都寫在臉上。昨兒個夜裡冥抱著中了的顏兒的回來,依蝶早就從貴爹爹那探聽到了。
「哎,依蝶,你還沒有告訴我這棲鳳城裡的名醫是誰呢。」
「這棲鳳城裡說到醫術高明就屬那端木仁了,如若他稱第二,沒有敢稱第一呢。」
「這麼說他很厲害羅?他人好麼?」
「他為人仁厚,就是有個怪毛病,只對疑難雜症感興趣。」
「嗯,怎麼聽著有點像『獨孤求敗』呀?」
「『獨孤求敗』?那是誰呀?」
「這是個故事裡的人物,我講給你聽吧。」
於是,顏兒把《笑傲江湖》講給了依蝶聽,這一講便直講到夜幕降臨。顏兒在依蝶房裡用過晚膳便去中廳準備上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