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一對兒,你就不該把它們分開……」蕭齊盯著曾喬喬,慢條斯理地說道。
曾喬喬臉色一變,抬起頭盯著他,「難道事到如今,你還打算娶她?」
「對,她如今在牢裡,我更不會放棄她。喬喬,我來,是希望你不要做傻事。傷人一千自傷八百,你是個好女孩,這樣,值嗎?」
看著蕭齊眼中閃過的痛楚,曾喬喬心頭驀地一軟,她垂下頭低喃:「我不明白比起她來我輸在哪裡,這麼些年了,你就……」
放下杯子,蕭齊打斷她:「你比她並不輸分毫。」
聽到這句,曾喬喬霍的抬起頭,杏眸閃閃,「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的條件很好,長的好、家庭也好,你哪裡都不比她差。我們曾在一個大院裡長大,曾經的你如她一樣,也曾單純可愛。」
「曾經?」曾喬喬眼神迷茫,回憶起過去。
那時候,她和蕭齊是整個市府大院裡最出類拔萃的兩個孩子,人見人誇,也就是那時候,蕭老爺子有一次到她家裡玩,當著父親的面,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將來啊,有喬喬給我當兒媳,就是我們蕭家的福了。」
她當了真,躲在門口臉頰緋紅,情竇初開的年紀,別人一句玩笑的話都會撞到心裡去,更何況,她也真的喜歡蕭齊呢。
從此,她將蕭齊視作舉案齊眉的青梅竹馬,再不能容忍任何一個女孩同他搭訕,那個女孩子膽敢和他說一句話,她就暗地裡找人揍人家一頓。
她天天膩在蕭齊後面,窮追猛打,是從那時起他便惱了她?
腦海中飛快的掠過林嵐的身影,曾喬喬猛地搖了搖頭:「不,即便是我如當初不曾改變分毫,你就不會喜歡上她?」
「喬喬,我說的你還沒明白。即便是沒有她,我也不會喜歡你,更不會娶你。」
曾喬喬一震,淚水大滴大滴地湧出來,她驚愕地顫抖著,不敢去看蕭齊那溫柔不曾對自己的雙眼,努力半晌她才艱難地開口:「為什麼?」
蕭齊站起身,走到窗前,他背對著她,一字一頓地說:「身邊無風景。」
「身邊無風景。」曾喬喬輕聲重複著他的話,彷彿咀嚼這話究竟有多少的可信度。
「對,身邊無風景!」蕭齊再次肯定,「你對我就如我對你,彼此之間實在太瞭解了,試問兩個已經熟的沒什麼神秘感的人,在一起還有什麼樂趣呢?」
「蕭齊哥,這……不公平。只因為我認識你太早,所以我反而沒了機會。按你所說,林嵐單純可愛,難道單純的人在你面前就有神秘可言?」
「她?」想到林嵐,蕭齊唇角浮上溫柔笑意,他眼中蕩出無限的幸福來,「是。正因為她單純可愛,整個世界對她而言也同樣單純,單純的人,看什麼都可愛,看什麼都單純……她會帶給你太多想不到的驚喜。」
還記得上次去溫泉,林嵐為了幾尾洗澡魚歡呼雀躍,就像一隻快樂的小鹿,開心得不得了,那時候,他就被她晾在一邊,看著她的笑容,她的開心,也覺得是那麼滿足。
「喬喬,」想起林嵐此時還在牢中,那麼單純可愛的她還在遭受著磨難,蕭齊心頭一痛,轉過身來,聲音低沉的說:「姻緣,無非講求一個緣分,不能因為我,你就這樣毀了她。」
曾喬喬抹去眼淚,慢慢從沙發上站起來。
原來,講了這樣多,他終究還是為那個女人求情!
一股子莫名的恨意湧上,她脆生生地笑了,其實那天在歌廳裡的包房,她就知道蕭齊的心已經難以挽回,後來看到林嵐的無名指上帶著蕭齊外婆送他的戒指,她就已下定決心再不去追蕭齊。
可是,今天,她看到蕭齊來了,看到他那般英偉俊美,眼睛閃耀的讓人炫目,她突然不捨棄,還想再賭上一回,誰知道,這徒然的挽留還是被蕭齊無情的拒絕,讓她這般狼狽。
她要蕭齊知道,她只不過剛剛拉下了大戲的帷幕,戲裡,還有更多的精彩剛剛開始!
「那麼,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你的姻緣!」
「什麼意思?」
曾喬喬從茶几下掏出一摞照片,緩緩走到他面前,眉眼中閃著得瑟,「這是她和岳昊在一起時的親密照片,告她的不是我,舉證的卻可以是我。」
蕭齊掃了眼照片。照片上林嵐甜甜地笑著,攝影的人技術很專業,虛化了周圍的景物,黑色光影中,特意突出了林嵐那陽光般甜蜜的笑容,岳昊就坐在他對面,笑意盈盈,看似一片深情。任誰看了,都不會懷疑這兩人是情侶關係。
「蕭齊哥,我一心一意待你,除了你我再也沒喜歡過別人,林嵐在你之前,喜歡的是這個男人,他們分手不過是幾個月的光景。我不懂,這樣的女人,哪裡值得你這樣為她?」
蕭齊俯下頭,盯著曾喬喬:「你調查她,我不意外,那個岳昊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找他,就不怕他拖你下水?」
「到了這時候,我有什麼好怕。他為他的利益,我為我的利益,我也想知道,在這世界上愛情究竟是什麼?現實裡,就真能讓灰姑娘變白雪公主?」
「喬喬,你怎麼可以這樣一錯再錯下去!」蕭齊眸色加深,眼裡慍意積聚。
「已經這樣了,我不能看這一個處處比不上我的女人就這樣把你搶走,我也有我的驕傲。不妨告訴你,我是送了林嵐鑲著鑽石的水晶擺件不錯,但是,我只會承認擺在她辦公室裡的那隻。至於今天警方從她家裡搜出來的那個,岳昊會去認。在這件事裡,我只能算是個局外人。」
「你這樣煞費苦心,只是為了要毀了她?如果我不娶她,而是別的女人,你也打算統統消滅?」蕭齊怒然抓住曾喬喬的手腕,逼視著她的眼睛,凌厲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