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靈子對我說,他的身體裡不僅有我的血液還有你的!為此,他很不開心!」
「這是什麼意思?」段易寒的嘴角一勾,眼底一片疑惑。
見段易寒一副不解的模樣,玉竹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開口說道:「噬魂蠱毒發作時和冥毒煞一樣,需要吸食鮮血以控制毒性,唯一不同的是噬魂蠱不會將毒性傳給那個肯割腕喂血卻不肯告訴我實情的傻瓜。」
聞聽到玉竹的話後,段易寒原本平靜的表情陡然變得僵硬,他微微蹙眉,幽黑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隱忍的流光。
「你都知道了?這個蕭靈子還真是多嘴。」段易寒薄唇輕抿,對於蕭靈子的這一行為表示蔑視!
「如果不是蕭靈子告訴我,這一幕是他親眼所見,你是不是打算永遠都不會讓我知道?」玉竹的身子微微一顫,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段易寒先是一怔,隨即,大手輕輕地覆在玉竹的臉頰上,來回地摩挲著,語調十分輕柔地對玉竹說道:「已經過去那麼久了,還提它做什麼。我說過,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去做,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性感的嗓音似乎帶著蠱惑人心的魅力,不斷地撩撥著玉竹心底最深處的那根弦。
她癡癡地望著段易寒,此刻,除了感動,她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傻瓜,真是個大傻瓜!」玉竹的唇在顫抖,她的心也為之輕顫。一雙閃爍著晶亮的水眸久久地凝視著面前的俊美男人,心中滿滿的,都是幸福!
「好啦,不要哭,一看到你哭,我的心都要碎了!」段易寒捧起玉竹的小臉,疼惜地為她吻去眼角的淚水。
傻丫頭還真是傻得可愛,就像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一般。
良久的親吻過後,玉竹羞澀地將頭埋進段易寒溫暖的懷抱之中,小粉拳一下一下地砸在那健碩的胸膛之上。
倏然,玉竹抬眸,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地開口道:「寒,我們把母妃接回王府好嗎?」
母妃?
再次聽到這兩個字,段易寒的心底陡然一震,深邃的眼眸瞬間覆上了一層陰霾。
玉竹的話,無疑就是一顆炸彈,在他的心底瞬間炸開了花。
「一會兒大夫來,讓她給你好好地把下脈,蕭靈子的話我還是不能完全相信!」段易寒的語調參雜著些許不耐煩,他隱忍著心中的怒意,企圖轉移另一個話題。
「為什麼你不肯讓母妃回來?」玉竹緊緊地盯著段易寒,倔強地一字一句問道。
面對玉竹的質問,段易寒原本極力克制的平靜終於被憤怒所取代,他不耐煩地大聲嚷道:「她不配,她沒有資格做我的母妃!從今以後,不許你再提起那個人。」
玉竹沒有說話,只是揚起如水的眸子,怔怔地看著段易寒,眼神中湧上了一絲痛楚。
看著玉竹這副很受傷的神情,段易寒的心又軟了下來。
他深知玉竹說得這一番話都是為了他,但多年來積攢的怨恨豈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開的?
段易寒的眸中掃過一絲無奈,傾身上前想要將玉竹攬入懷中。
可是他剛一上前,就被玉竹恨恨地推開了。
「好了好了,不要生氣了!這件事以後再說!」段易寒鄭重地說道。
為了玉竹,他會考慮,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底線。
玉竹咬了咬嘴唇,眸中流露出濃濃的淒楚和可憐。
她眼巴巴地看著段易寒,語氣中充滿了淡淡的哀思:「沒有母親的孩子很可憐,難道失去孩子的母親就不可憐了嗎?無論母妃做錯了什麼事,你和她連著血肉的親情是任何仇恨都割不斷的。我曾經失去過一個孩子,所以我更能體會那種悲痛欲絕的心情。」說著,玉竹拉起段易寒略帶顫抖的大手,輕輕覆在自己的小腹之上,繼續說道:「就當是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孩子,原諒母妃,好嗎?這世間,還有什麼比享受天倫之樂更愜意的事呢?我不希望你被一時的仇恨蒙蔽了雙眼而後悔一生。」
段易寒的大手來回地摩挲著玉竹的小腹。
不禁感歎:這裡面住著一條小生命,是他和她心愛的女人共同創造的愛的結晶。
不得不承認,他被玉竹的話感動了。
心中築起的那道堅不可摧的圍牆也漸漸地垮塌了下來。
也許,放下仇恨並不難。
就像當初,他恨透了凌若黎的背叛。
可是現在,這件事,這個人,似乎已經被他漸漸地淡忘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執拗,倔強的女人。
既然他能原諒凌若黎,那麼自己的親生母親又有什麼理由再去痛恨呢?
段易寒的黑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愫,雖然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但玉竹還是從他的眼底察覺到了那抹隱忍的釋然。
她決定乘勝追擊:「明天,我們就去接母妃回府,好嗎?」
「明天,還是等你的身子調息好,我們在——」
不等段易寒講完,玉竹倏然打斷他繼而說道:「哎喲,寶寶,你不開心嗎?為什麼不開心,是不是因為壞爹爹不聽話?那等寶寶出來,我們不理他。」
玉竹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空氣對著話,手掌還來回地摩挲著扁平的小腹,模樣搞怪至極,看得段易寒忍不住嗤笑出聲。
「好啦,明天就去接,不過,我是不會去的!」
聞聽段易寒的話後,玉竹的嘴角一勾,柔美的眸子如水般微微蕩漾。
不可一世的王者,倨傲不羈的冷酷王爺,居然為了她,摒棄了自己的原則與驕傲。
為她做了一件又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那我和甘羅一道去,他一定會很開心的!魔主老公萬歲!」說完,玉竹主動吻上段易寒的唇瓣。
現在,應該是她要為心愛的男人做一些事情的時候啦!
就在二人吻得如癡如醉之際,滿頭大汗的小蠻帶著大夫急匆匆地趕到了臥室之內。
在看到這一幕曖昧的畫面時,小蠻嬌羞地垂下了頭,畢竟是未經人事的小丫頭,那小臉瞬間變得就像是剛煮熟的蝦子般紅通通的。
大夫也是惶恐地垂下了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王妃,大——夫,來——來了!」小蠻囁嚅著,臉上掛滿了懼意。
魔主喚大夫喚的那麼急,如果不打斷只怕魔主又會動怒。
段易寒戀戀不捨地離開了玉竹的香甜的唇瓣,看了一眼大夫,開口說道:「嗯,給王妃診脈吧!」
說著,他放下床榻邊沿的紗簾,只露出玉竹纖嫩的手臂。
得到段易寒的應允後,大夫連忙上前為玉竹診脈。
而結論與蕭靈子所說的一模一樣。
「恭喜魔主,王妃這是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