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還在飄,只是已有一抹陽光穿透雲彩而出。
雪花遮蓋著的地方,如同白玉一般潔白無暇,一個人若能常看到雪花在這個世界飄蕩,該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啊,然而陽光,陽光明媚的時候,雪便溶化而開始變得骯髒與擁擠。
顏紅衣迎著陽光,大步向前走,廖虹緊緊拉著他的手,半步也不肯慢下來。
如果不是街道上有這麼多的人,顏紅衣一定會施展出絕代輕功來,他只想將酒樓遇到的那群人遠遠拋掉。
他雖不是高長恨,但他喜歡寂靜。
寂靜與寂寞不同,有人呆在千萬萬人的中間,他會感覺到寂寞,寂靜卻只有一種意思,那就是寂寞地安靜。
他喜歡安靜,他也不怕寂寞。
安靜的地方無論自己想要做什麼,都不會有人去阻擋,寂寞的時候,無論自己想做什麼,都不會覺得為難。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廖虹已經慢慢地喜歡上顏紅衣了,顏紅衣還是另一個人的身份之時,她卻只是一心想殺死他,因為她恨每個多情的男人,這種男人只會傷害女人的心,卻不會專情,雖然不會傷害到廖虹的心,但這種故事在這個世界上卻是太多,廖虹也聽說過太多,悲總多過喜。因為身份的關係,廖虹很難放下心去愛一個人,所以她很恨那些年輕多金卻不專情的人,只是如今不同,如今顏紅衣已經沒有了以前那種輝煌的面具,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他的多情,只是在廖虹身上展現,當然,多情的一個男人,無論是什麼樣的時候,他最少懂得那一些女孩真正在喜歡自己,雪蓮花喜歡過他,但讓他很彆扭,後來他體會到廖虹喜歡他,他就喜歡廖虹,顏紅衣並不是一個濫情的男人,但對於自己喜歡的女人,卻握得很緊,無論世界怎麼變化,無論是什麼時代,誰又捨得放開自己喜歡的女人呢,況且那個女人又喜歡著自己。廖虹很喜歡這種感覺。
他們攜手走出酒樓的時候,幾乎就沒有人去注意,沒有一個人去阻擋他,因為在那個時候,葉敗出現了,無論他們想做什麼,都不太容易,畢竟葉敗是顏紅衣的師弟,對於這個時正時邪的人物,一般的人根本就不敢去惹,葉敗卻沒有去想這些事,他從來不去想那些拐彎抹角的事,他只喜歡直接,例如直接出劍殺人,例如直接喝酒言歡。胡丹出現了,讓葉敗很是開心,顏紅衣走的時候,他在拉著胡丹的手,大笑著說:「小壞蛋,你沒死,真是老天不長眼,不過俗話說得好,好人不長命,壞蛋活千年,你是個天大的壞蛋,你怎麼可以死呢,其實我真怕你一不小心死了,你死了倒沒什麼,可卻要鑄成千古之憾事了。」
胡丹只是笑,並不說話,沈勝不由說:「葉兄,你這話的意思是——」
葉敗冷笑著說:「說你笨,你還不肯相信,喂,你是什麼東西,誰是你的兄弟,我怎麼不認識你。」
沈勝臉上緋紅,卻抱拳說:「在下湖廣沈勝。」
「沈勝?」葉敗暗念了兩遍,才說:「沒聽說過。」
沈勝大怒,幾乎忍不住要跳起來與葉敗刀劍相見,蕭大少忙一手抓著他,搖搖頭,沈勝怒氣一時難以平息,冷笑著說:「我雖然沒名沒望,但也是胡丹的朋友,你便是桃花林的大殺手,你又能夠如何?」
葉敗忽然笑了起來,別人以為葉敗會生氣,可他卻笑了,他笑了一陣,才說:「你要是想找人打架,這次你可找對人了。」他鬆開胡丹,跳上一張桌子,抽出冰冷的長劍,笑著說:「來,來,我先陪你玩幾招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