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扣上被孟飛解開的衣履,又伸手去解孟飛的衣服,解開外衣,就發現了那塊奇怪的獸皮,於是用手去撒扯,卻絲毫無損,心中一怔,不由就望了孟飛一眼,拿過劍來,在那皮衣上一陣亂劃,仍見那衣服絲毫無損,潘芊兒的臉越來越難看了,冷冷笑說,我真以為你不怕死,原來你身上竟是穿了一件寶衣。
孟飛說,可我愛你之心日月可鑒,你難道也不相信了吧。
潘芊兒淒然一笑說,想我千里迢迢,背叛父母家園,來這裡找你,可你——沒想到你還是這樣在欺騙我,真是讓人寒心。
孟飛心一橫,說,那好,現在我身上什麼也沒有了,你就用劍殺我吧,這樣你就可以知道我是說真話未完是說假話了。
潘芊兒搖搖頭說,我為什麼要殺你,讓你就這樣死了,真是讓你幸福,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鬼城的毒技很不錯麼。
孟飛點頭說, 那也好,你就給我喂毒吧。毒死我這個讓你不開心的薄情人,但是有一句話我不能不說。
潘芊兒見他似是很認真,便說,什麼話,你說吧。
孟飛閉上了眼,緩緩地說,我愛你。
潘芊兒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卻從袋中拿出了一粒粉紅色的丹藥,顫聲說,既然你愛我,那麼這粒毒丹你可敢吃下去。
孟飛突然笑著說,只要你不讓我死,我又怎麼死得了,只要你不肯離開我,我又怎麼能離開你。他的聲音越來越溫柔,我是喜歡你的,別說是吃毒藥,便是你讓我馬上去死,我也會連眉頭不會皺一下的。
潘芊兒說,那好,我暫且相信你這一次。
孟飛大喜說,你應該早就相信我才是。
潘芊兒說,那好吧,你張開嘴巴吧,我把這藥餵給你吃好了。
孟飛笑著說,既然你已經相信我了,那就——但一眼看到潘芊兒還鐵青著臉,忙接著說,那就吃了也無所謂,反正我這一生是再也不想離開你了。他本想說那就不吃好了,一見到潘芊兒臉色不大好,嚇得連忙改口。
丹藥一入肚,孟飛先是覺得一股清苦直入心腓,過了片刻,全身開始發熱,這時潘芊兒的一雙纖纖玉手在他肚皮上一陣陣揉搓,孟飛如陷入五里霧中,全身暢快無比。
事畢,潘芊兒便解開了孟飛的穴道,冷笑著說,從現在開始你最好別背叛我,否則你會終生後悔的。
孟飛見事已至此,再如何也沒有辦法,不如先享受享受再說後事,便一把抱著潘芊兒,盡量放低聲音說,既然我已經在你的手掌心之中了,那麼你是不是也應該付出點代價來嘗還我,對不對。
潘芊兒卻冷冷地推開他,說,我還要考驗你一段時間,我是西域的公主,不會那麼隨便便將自己嫁給別人的。
胡丹的頭枕在冷芳芸柔軟又豐滿的胸膛之上,他又在喝著酒,冷芳芸甜蜜地笑著看著他喝酒,屋子裡的一對紅燭已經燒去了大半。
好一個銷魂的夜。
與自己最心愛的人在一起,無論是呆在什麼地方都是最快樂的。
胡丹就很快樂。
未來是什麼,他不去想了,他只知道自己再不能讓冷芳芸受傷害了,因為他在傷害冷芳芸的同時也在傷害著自己。
只有現在,現在的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胡丹想著想著,忽然說,你跟著我在一起,不後悔麼。
冷芳芸眼中透露出幸福的光彩,說,我不會後悔,我只是很高興,我很高興能夠和你在一起。
胡丹說,你真的不怕別人笑話你麼,不肯嫁給一個有名有望的世家子弟,卻願意與一個浪子到處去流浪。
冷芳芸說,你說的這些話我一點也不喜歡聽,你不想問問我家裡的事麼。
胡丹笑著說,那好吧,請問你希望我知道你家裡的什麼事。
冷芳芸說,我家裡的人都很好,只是我父親總喜歡出些稀奇古怪的事來為難人而已。
胡丹說,那你母親暱。
冷芳芸說,她,她是個很善良,很美麗的母親,只可惜——她已經去世了。
胡丹沉默了一下,歎息著說,其實也沒什麼要問的,睡覺吧,天都快亮了。
冷芳芸撫摸著胡丹的頭髮,說,你不要以為我母親死了,我就很傷心。
胡丹說,為什麼,你不傷心麼。
冷芳芸說,不,我從來不傷心,她接著說,她是為救我父親而死的,有一年,我父親外出不幸染上了一種斷腸草的巨毒,回家時,已經隱隱一息了,等到請大夫過來,為時已晚,但大夫還是開了個藥方,並說要一個人吸去傷口中的毒汁後,藥才會見效,我母親聽到了,一句話也不說,送走了大夫,便去吸毒,母親就那樣死去了,可她的死卻救活了父親——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母親當年為什麼會那樣做,直至現在我才明白,那是種愛,只有愛,一個平凡的人都可以做出轟轟烈烈的事情來,假如有那麼麼一天,你也——
胡丹說,那我就一刀先殺了你,然後我就自刎。
冷芳芸盯眼說,我是和你在說真的。
胡丹說,你看我像是和你在開玩笑麼,假如真有那麼一天,你要像你母親那樣去做,我一定會先殺了你,因為沒有人有權利要他深愛著的人為他去死。
冷芳芸呆了片刻,才說,但願沒有那麼一天。
胡丹忍不住就笑了,說,我們現在都活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去想那些事呢,天都快亮了,早點睡覺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天亮,兩人起床時卻發現天已至響午了,不由對視一笑,胡丹說,今天我們要經過些什麼地方呢。
冷芳芸說,想那麼多做什麼,咱們走到那裡算那裡,這樣不是很開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