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府書房裡。
「爹。」水若惜翻身進屋,扯掉夜行面巾,「你找我?」
「是你教唆薛靈秋去陷害白小燕的?」原本背手站在桌前的水浩然聞言轉過身來,卻是一臉陰森。
水若惜一臉的愕然,原來爹對她都不信任,始終派人監視著她呢,不由得苦笑一下:「女兒並未做什麼,只是說了一句,王爺已經不是白小燕不在時的王爺了,是薛靈秋自己蠢……」
啪!水若惜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巴掌就甩到了臉上。水浩然一臉猙獰:「蠢貨,你差點壞了我的大事。」
「爹。」水浩然白皙的臉上頓時紅腫一片,不由得捂著臉滿心的疑惑,「為什麼?」
「你還有臉問為什麼?」水浩然一臉的厭惡,「兩年多都沒得到玉子軒的信任,甚至連個孩子都沒有,你還真沒用……」
水若惜微微的低頭,她也想有孩子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玉子軒並沒有在事後讓她喝過任何的湯藥,但是肚子始終都沒有動靜,不僅她沒有,府中所有的小妾至今也沒有一個有動靜的。
「我現在就告訴你,白小燕不能有事。」水浩然忽然冷笑了一下,「起碼,我沒點頭的時候,她就不能有事,你聽見了嗎?」
水若惜錯愕的抬頭,難道……
「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你最好不要自作主張。」水浩然的臉沉了下來。
「知道了。」水若惜悲涼的點頭,良久,終於抬起頭來看著水浩然,「爹,我什麼時候可以見見娘?」
「把你該做的做好了,我自然會讓你見你娘。」水浩然忽然出聲提醒,「否則,你一輩子也別想見到她。」
水若惜輕輕的咬了一下嘴唇,她知道水浩然說的是什麼,微微的點頭。
「最遲也要在和天照國簽訂新的盟約之前,無論你用什麼辦法,都要將那藥丸給玉子軒吃下去……」水浩然說著,轉過身去背對著水若惜,「你不該愛上他的……如果出錯,那麼,你就回來給你娘披麻戴孝吧。」語氣似乎沒有剛才那麼強硬了。
「女兒知道。」水若惜喟歎一聲,「爹,別忘了,當初是你要我嫁給他的,我愛我的相公,有錯嗎?」頓了一下,「我想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和娘?」她是他唯一的女兒啊,可是,為什麼她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過父愛呢?
「想知道原因嗎?」水浩然忽然回頭,可是眼裡裝的是滿滿的恨,「有機會,去問你娘吧。」頓了一下,「所有的一切,要怪,也只能怪你娘當初生下了你……」
水若惜其實想問的,如果當初你沒娶娘,那麼,娘又怎麼可能會懷上她的?只是,她卻什麼都沒有說,也不再問什麼了,而是默默的退了出去,卻在轉身的一瞬間,淚如雨下。這就是她的人生,丞相府的大小姐,卻從小就被爹爹唾棄,終於嫁了人,原本以為從此有了依靠,哪怕自己只是雙方互相利用的一顆棋子,她也不在乎,可是……
水若惜狂奔出了丞相府,一直奔到了城外的樹林裡,撕心裂肺的哭聲終於從嘴裡溢了出來。
良久,哭聲終於停了,水若惜這才擦一把眼淚,然後轉身朝著明王府奔去。
就在她剛離開之後,一個窈窕的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看著水若惜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後也隨後跟了上去。
明王府裡。
待到水若惜返回了風彩居,一直跟在她後面的黑影則是直接朝著書房而去。
「大半夜的,你不好好呆著,跑這裡來胡鬧什麼?」玉子軒頭也沒抬,最近的事情太多了,落下了好多的奏折,他也只能熬夜批了,父皇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以前自己也只是幫他分擔一點,可是,那老頭子竟然得寸進尺,從最初的三分之一,到後來的一半,現在倒好,幾乎所有的奏折全部送自己這裡來了,真不知道他那皇上到底是做什麼的,當自己是神仙啊?不過,他還不能不幹,真要讓大哥來處理這些事,他還很不放心,倒不是他捨不得這權,而是大哥的能力真的一般,他要對百姓負責。
「軒哥哥。」楚香雪見玉子軒這麼不重視她,火了,上去一把將他的筆給奪了下來,「我當然是有事才來的啊,你怎麼都不好奇?」
「你能有什麼事?」玉子軒無語的搖搖頭,終於抬起了眼睛,「說吧。」他對這楚氏兄妹一向沒轍。
「大事啊。」楚香雪卻不在乎玉子軒語氣裡的蔑視,「你以為我每天就知道玩啊?我告訴你,我可是一直都在幫你留意府裡的可疑人員的,哥哥說有很多人想對付你的,很有可能你的女人裡就有奸細的……」說著,還煞有介事的摸著下巴,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
「說說你的發現吧。」玉子軒似乎並不在意,繼續拿起筆來劃著圈圈。
「王妃武功高強,輕功比我的還好呢……」
玉子軒微微的點頭:「還有呢?」
「你怎麼都不奇怪?」楚香雪卻瞪大了眼睛。
「因為我早就知道了。」玉子軒還是沒抬頭,「就這個嗎?要是沒有新鮮的話,就趕緊回去,潤之校場練兵告一段落了,明天就會回來。」
楚香雪頓時沒勁了,只不過,聽說哥哥要回來了,立刻又開心了起來,衝他做個鬼臉,然後轉身就走。
「香雪。」玉子軒卻忽然叫住了她,「我不在的時候,幫我……」
「放心,小燕就教給我吧。」楚香雪還沒等他說完呢,就把胸脯拍的是山響。
玉子軒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個盲目的自信方面,兩個女人倒是有的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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