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條件二字，少年的臉色有些古怪，卻隨即漠然一笑。
「無論什麼條件，你說吧，只要可以讓我活著，讓我報仇，即使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亦無悔。」手指緊握，少年的臉色，因為突來的恨意，越發的白。
「很好。但是，我既不讓你上刀山，也不讓你下火海……」
側身而臥，火兒小小的手掌支撐著腦袋，三千青絲，纏繞在她的週身。
一襲紅衣，燭火下，繚繞旖旎，妖嬈嫵媚。
少年抬眼，不經意的看去，眸子裡閃過錯愕，愣愣地盯著火兒傾國傾城的小臉，俊顏頓時變紅，「你……你想要我做什麼？」
「為我所用。」
涼唇輕啟，火兒淡漠地吐出這四個字。
「為你所用？」
重複著這四個字，少年有些不解，「何為『為你所用』？」
「你的命，為我所有；你的生死，由我掌控；你的人生，從此由我決定。從此以後，尊我為主人，這一世不再改變。」
冷漠的話，一字一句地傳入少年的耳中，少年緩緩地低垂下頭。
再抬頭，一片清明。
掙扎著直起身，單膝跪向火兒，「自此，我的命是你的了。」
「好。」抬眸，火兒看著他，「怨我嗎？如此乘人之危？」
「不願。我身上的毒，即將發作，到時候，我必死無疑。只要可以讓我活著，即使你救我是有目的的，但是，你至少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就這一點，你值得我為你賣命。生死不棄。」
「好一個生死不棄。既然如此，那就等一年後，再去報仇，你的武功太弱，三日後，我會拿一本秘笈給你，一年的時間，應該夠了。」
閉上眼，清冷的說著，火兒感覺有些疲憊，這麼久，雪兒怎麼還沒有回來。
「是，多謝小主子。」
眸子閃爍著晶瑩的光澤，少年清澈的眸子裡，溢滿了笑意，一年，一年的時間，他就可以報仇了。
真的可以報仇了。
火兒的耳邊，似乎可以聽到少年有些激動的喘息聲，嘴角卻驀地一勾。
他有著一雙清澈的眼眸，她很期待，當那雙眼眸染上無數鮮血的時候，它——是否依然清澈如初。
「小主子？」
「嗯？」
「冒昧的問一句，你到底幾歲？」
有些侷促的看著火兒，少年有些惴惴不安，卻依然死死地盯著她。
他真的很好奇，為什麼只有這麼一點大的她？
何以有如此沉穩的氣韻？
挑眉，火兒瞇起眼，「太濃的好奇心會讓人死於非命，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告訴你，16歲。」
愣在當場，少年有些難以置信，「可是……可是……你的身體？」
嘴角勾起冷笑，火兒緩緩地睜開眼，眸子有些幽深，詭異一片，「身體，只有三歲……」
話完，房間內死一般的沉寂。
清楚地可以聽到少年急促地呼吸聲。
過了好久，少年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堅定，才緩緩地開口，「我知道了，但是，又忘了。」
再次閉上眼，火兒輕聲的笑了。
明白就好。